正如齊千芸說的,馮聖打電話來,是讓我以私人名義接受他另一個新項目的推廣案。
了解了這個項目的大致情況,我沒有多猶豫,就接受了。
見我這麼爽快,馮聖倒是有點疑惑了。
「看來,你和千芸」他略帶八卦語氣又意味深長。
我只得當機立斷打斷他的臆想︰「馮先生,接受你的邀請,跟齊醫師沒有任何關系,僅僅是因為這個case我很喜歡。再加上,既然是因為你的項目讓我在業內名譽掃地,自然要在你這里重新站起來。相信工作上我們都是專業的。」
「一些私下的事情,我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我裝出淡定補充強調了一句。
馮聖當然是個聰明人,立馬笑到︰「當然,之前的事情我們都不記得了,這次和你合作,僅僅是欣賞你的專業能力,希望合作愉快。」
知道了馮聖之前對我做的事,是因為齊千芸之後,雖然這行為讓我覺得作為一個大公司boss未免幼稚,但是對他的態度依然大大改觀,至少,是個還蠻義氣的朋友。
如果,他們,只是朋友的話。我小心眼的想著。
掛了電話,其實,內心有點虛弱。
真的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應該能吧。
齊千芸送我回家那晚,我不是很鄭重的對人家說了嗎,我不愛女人。
人家不是也對我說了嗎,我愛了你五年,直到剛才。
直到剛才。
多明顯的意思啊,表示她那時已經收回她的感情了。
反正我不喜歡女人,這樣對誰都好,深吸一口氣,睡覺。
休養生息,調整心情,重新上路。
沒過多久,正式接手馮聖公司鷺海推廣案。
前期我一邊研究資料,一邊尋找合作的文案。
私人名義接這個case,人手方面也就簡化了。
只需要增加一個文案,和我一起策劃,達成創意共識,ta執行案子的文字部分,我執行案子的設計部分。
好久沒自己動手設計,這次磨刀霍霍,居然有些興奮。
這期間,我和馮聖的接觸頻繁了些,與齊千芸則是徹底斷了聯系。
只偶爾跟馮聖談工作的時候,會听到他和她通話。
比如此刻,在馮聖氣派的辦公室,我正手握一摞資料,給馮聖匯報研究的成果。
他電話響了。
「千芸。」剛才還面無表情瞬間變得笑眯眯。
「好,我正在談工作,我讓秘書訂好位置,你先過去,稍等我一會好嗎?」眼楮都笑得成一條縫了。
看得出來,他們的關系確實非同一般。
工作上心狠手辣私下玩世不恭的馮聖會在跟齊千芸說話時,變得紳士又體貼。
至于齊千芸對他,在鹿力家的酒會上我也見識過了,溫柔得如水,又經常打電話給他
並且,還是經常在主動約他吃飯吧
唉,我一向大大氣氣光明磊落的,怎麼現在像個變態的偷听者,偷窺者呢。
怎麼一听到馮聖接齊千芸的電話,不僅耳朵本能的豎起來,連全身細胞都在報警呢。
真是變態呀!
我暗罵自己。
「七七?」馮聖喊我,讓我從失神中反應過來。
「噢。」笑著應道。
他嘴角笑了一下︰「這段時間辛苦,本來中午想請你吃飯,改日吧,今天有些事。」
莫名的,心里不是滋味。
他明明當著我的面喊出了電話那頭人的名字,現在這話說得又好像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人一樣。
無非就是宣布,我徹底是個無關的人嘛。
事實上,現在,自己本來就是個無關的人。在抱怨什麼呢。
唉,也不曉得搞什麼,好像自己心眼兒越變越小了。
「好的,听馮總安排。」憋憋屈屈的站起來就要走。
馮聖在身後又喊住我︰「鹿七七,這幾天你回去準備下吧,下周我們要去x島鷺海項目考察,前期資料你也熟悉得差不多了,應該盡快到實地感受一下。回來就要著手創意了。具體時間,秘書會通知你。」
我點了點頭,推門出去了。
從馮聖公司出來,特別心煩氣躁。
自己把這心情歸罪于︰工作往前推進著,接下來正式執行的階段,急需一個文案與我配合,面試了很多個,卻依然沒找到合適的。
傷腦筋地在一個coffe店簡單吃了午餐,漫無目的的大街上逛著。
那麼巧,看到一個西餐廳大玻璃櫥窗邊,齊千芸正和馮聖談笑風生的吃飯。
馮聖正貼心的幫齊千芸切好了牛排遞給她,怕她踫著手邊的紅酒杯,特意為她挪了挪位置。
齊千芸滿臉笑意,自自然然的接受著馮聖的服侍。
怎麼就沒見她對著我笑啊,在我面前總是一副神秘又冰冷還強勢的樣子。
鹿七七,你誰呀你,憑什麼人家要對你笑。
好吧,她說喜歡你五年,你就那麼當真信了?
國際知名的心理醫師,你怎麼知道別人葫蘆里在賣什麼藥,說不準就把你當案例研究玩兒呢,研究完了,你丫就一陌生人。
我站在西餐廳對面的路邊,烈日當頭,心里翻騰得不比那火辣辣的太陽熱滾滾。
該死,好像齊千芸看見我了。
她望向這邊的時候,我緊張害怕,又尷尬狼狽,心里想著趕緊閃開,腿卻軟軟的挪不動步子。
就那麼定定的望著她,她也看著我。
就像一個世紀那麼久。
可是,隨之,她竟然像看到一個令她好奇的陌生人一樣,面無表情的調回了頭。
好歹我們也算認識五年,也算是朋友吧,朋友遇見了,點個頭笑笑也好,她居然
我徹底死了心,看來連朋友也沒得做了。
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去一個冰店穩定了情緒,才慢悠悠回家去。
一周後,我和馮聖飛到了x島。
入住在島上最豪華的一個超五星酒店。
本來以為和齊千芸再無交集,卻沒想到會在那樣的場合遇到她。
也沒料到會在這里發生那麼多事情。
看來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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