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和尚好不知趣。」瑤姬扁了扁嘴,哀怨的望著離自己最少也有一尺遠的年輕和尚,無奈道︰「奴家又不會吃了你,你離奴家那麼遠作甚?」
緣塵模了模自己光滑的腦袋,閃亮的大腦袋在陽光下隱隱光,讓瑤姬忍不住想要模模那腦袋,但是奈何小和尚對她的態度簡直就像是對病毒一般,敬而遠之。
「喃無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快快回家去吧,別再跟著小僧了。」緣塵很無奈,因為寺內出了一點事情,所以方丈要他下山尋找一樣東西,但是那樣東西豈是好尋之物?
尚且不說寺內防衛森嚴卻還是被盜了寶物,如今下山入塵世,本非他願,再加上他出來已有半月之余,卻始終沒有找到那丟失的寶物。
他一路上來到了西城內,卻不想遇到了瑤姬,那時瑤姬正好被幾個登徒子調/戲,出家人雖不接近女子,但是在緣塵心中,他還是覺得女子本不應當被如此輕視,故而上前救下了瑤姬,怎料瑤姬一口咬定要報答救命之恩留在他身邊。
緣塵表示……他真的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方丈在他出門前還交代,一定不能讓任何一個女子跟著自己。是如今……緣塵看了眼瑤姬美艷精致的臉龐,連忙閉上雙目,心中念了遍阿彌陀佛,道︰「施主,請您快快回去吧,不然……不然小僧……」
瑤姬覺得好玩,雖然不是頭一次看見這麼羞澀的和尚,但是這個和尚身上總是有一股淡淡的氣息吸引著自己接近,猶如飛蛾撲火般想要接近。
「不然如何?」雖然這種感覺對她不是件好事,但是卻也敵不過她興致勃勃想要玩下去︰「不然你就對我不客氣了對不對?」
瑤姬扁了扁嘴,雙眸微微彎起,清波流轉間顧盼傳神,她笑道︰「你這小和尚好生無趣,奴家都說了,既然你救了奴家,奴家自然便是你的人了,若是你再不收留奴家,一味的拒絕的話,奴家還不如找一法子自尋死路,省得如今奴家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別別別!」緣塵只覺得這女子真如師父所說,是個麻煩的東西。
雖然想拋下,但是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救下了瑤姬,他便不能再看著她去送死,他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悶悶道︰「施主休要輕言枉死,若是施主真的無所依靠,那小僧……小僧留下你便是,只是施主切莫離小僧太近。」
「為何?」瑤姬彎彎嘴角,顯然心情非常好︰「奴家留在你身邊便是報恩,若是離恩公太遠,奴家又如何伺候你?」
「不不不……小僧不需要你伺候……不對不對,小僧……」緣塵模了模自己的腦袋,不由一時懊惱,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感覺自己在瑤姬面前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瑤姬知道這種和尚一般都是非常固執的,既然已經決定讓她跟著,定然是下了非常大的決心,所以她不能再得寸進尺,不然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化為烏有。
說起她的目的,瑤姬自然不是心甘情願的跟著這個普通的凡人,而且還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和尚。
但是不否認,這個和尚身上確實有她熟悉的氣息,但是這種氣息又參雜著其他的氣息,顯然變得非常不合理。
這種氣息對于她想要尋找的那樣東西非常敏感,只要她在這個和尚身邊,她就能更快的找回自己想要的東西。
按照小和尚的說法,瑤姬要離小和尚一尺之遠,每次當她想要前進一步,小和尚便加快速度,而她又要裝作普通女子,一時之間竟然無法跟上小和尚的腳步,無奈的瞪了眼小和尚的背影,她不由的氣惱。
她何曾如此受氣?
瑤姬低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森林中比較荒蕪,所以並沒有什麼以讓她利用的,但是……她眼中精光一閃,腳步加快,但是就在一棵樹下突然摔倒。
突然傳來的尖叫嚇到了緣塵,他腳步一頓,回頭狐疑的看了眼瑤姬,卻見瑤姬捂著自己的左腳腕,點點鮮紅從她白女敕的指縫中溢出。
緣塵沉默了一會,見瑤姬疼痛難忍的模樣,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了瑤姬身邊,蹲下道︰「施主還好?」
瑤姬一邊氣惱和尚不解風情,一邊又不得不裝作疼痛難忍,嬌弱無比的望著緣塵,雙眸中帶著痛苦和濕意,黝黑的瞳孔隱約間帶著絲絲血色光芒,只惜緣塵全部心神都已被瑤姬流血的腳腕所吸引,所以並沒有看見。
「奴家這般,已經不能再走了,恩公……」瑤姬低下頭,裝作一副柔弱自責的模樣︰「都怪我自己不小心,若是我小心點,也不至于絆倒在這藤曼下,也不用耽誤恩公趕路。」
緣塵心中略帶憐惜,奈何身份原因始終沒打算伸手觸踫瑤姬,他看了看瑤姬隱忍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施主,既然這樣,你便留在這里,待我尋了大夫回來。」
什麼!?如此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緣塵一時之間讓瑤姬目瞪口呆,若是以前,早就有人背起她帶她去看大夫,哪里有緣塵這般古板僵硬的要她留在這里,等他找大夫回來?
開玩笑!
她這樣做,不惜劃開自己的腳腕,不希望有這樣的結局。
「不行!」一想到這里,瑤姬就不由自主的大喝,在緣塵疑惑的眼神下,連忙咳嗽一聲,掩蓋自己突然間爆的氣勢,柔弱道︰「恩公為奴家尋來大夫固然是好,但是這……」說著,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掃了掃四周的森林,語氣哀求︰「但是在這片森林內,誰也不知會不會有野獸,恩公,奴家害怕。」
緣塵模了模自己的腦袋,然後又一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他當真是糊涂了。
他身帶武功,自然不怕山中野獸,但是在他面前的確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毫無還手之力,若是遇到野獸……只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緣塵不由自主的糾結了︰「但……男女授受不親……」
瑤姬見狀有戲,連忙道︰「只要恩公不丟下奴家,奴家做什麼都願意。」說著,一邊扶著旁邊的樹枝,一邊掙扎著站起來,這一站起來便讓她的傷口暴露出來。
只見那白女敕的腳腕上赫然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劃痕,鮮血不斷從這傷口處流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