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模黑到了廚房前面的雜物間。這里是離臥室最遠的,但等進去之後。才發現,他們根本都沒有準備油燈。不得已將橄欖和一個搗藥用的小石窩拿到了院子里面。
由于是搗藥用的,特別的袖珍,一次最多抓兩把的樣子。而且搗起來也費力的很,一會兒手就酸的要命。不想在李弦面前丟面子的林理,硬是一個人慢慢的搗著。
眼見著半簍子下去了,林理那動作是越來越慢。就像電視劇里面精彩的打斗動作突然來了一個慢鏡頭一樣,還是卡的不斷循環的那種。
月亮快到中天,林理這樣搗下去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李弦幾次開口要幫忙都被拒絕。「相公,要不然你歇一會兒吧,一直用右手很累的。」
放下了木頭杵子,才發現右手疼的很。原主的手很修長細女敕,手上更是連個小小的繭子都沒有。剛開始他還迷戀了一會兒,後來想到是他自己的手,惡心的不行。一個操勞爺們怎麼能長個女人手。
右手整個手掌都紅了,而且受力的地方還破了皮。更讓他驚奇的是,在他注視下慢慢鼓了起來。就算月光不是太明亮,如此的變化也逃不了李弦的眼。
接下來,李弦說什麼也不讓林理插手了。
一簍子橄欖果大概有二十四五斤,搗碎之後,裝了半個陶盆。一股澀中帶香的味道充斥著整個院子。他只記得當時看到注入的是熱水,但是是多熱的水。這個有沒有講究還真是不清楚。深山他和阿弦暫時是別想了。樹上那些最多也就夠在做一次試驗的。
他怎麼這麼笨,可以將這些分開慢慢來試不就行了。他現在只能動動嘴了,阿弦剛才那嚴肅的表情還真給他唬住了。這樣厲害的阿弦簡直帥的他心肝顫。
將橄欖果倒入了五個大海碗,每一個都半碗的樣子。分別注入不同溫度的水。接下來,就只能等了。為了榨這些油可是下了血本,他讓李弦舀了一大塊的豬油,點起了煤油燈。燈光下,油珠慢慢的浮了上來,加入開水的那一碗浮的尤其的快,已經都蓋住水了。一看這情況,立馬讓李弦給最後幾碗又加了些開水。
「油,相公,是油對不對。」為了給李弦一個驚喜,他硬是憋住了沒有說。
現在終于輪到他顯擺的時候了,「確實是油,阿弦。這種果子在野聞上面記載,還有一個書名。叫橄欖。橄欖果油分很高,最重要的是這種油可以食用,而且長期食用比豬油更好。」他決定了,以後生產的油就叫橄欖油,這名字可比青果油好听多了。
李弦這會真是激動,他實在沒有想到,相公用這種又苦又澀的果子制出了油。後山還有一大片,而且他記得他們李家村後面的山上比這個還多。這要都制成油,豈不是以後都不用再買豬油了。
這要省下多少錢。
右手不能動,不是還有左手嗎?乘這會兒李弦想事情沒有注意到他。他用油勺舀了一小勺起來,聞了聞,這濃郁的香味,甚至比他聞的特級的橄欖油都要香。嘗了一小口,雖然有些雜質,但是那滑膩的口感,雖微微帶澀,也實屬上乘。
也許是環境的原因,這邊的菜隨便炒炒都比現代精致烹調的香。頂級橄欖油他是沒有口福嘗到,但是想想,他粗制的就這麼好,以後將榨油機器做出來,那品質絕對要上幾個檔次。
「阿弦,嘗嘗看,怎麼樣?」將油勺直接遞到李弦嘴邊。雖然最親密的舉動都做過,但這樣喂食還是讓李弦有些不好意思,心里面卻是滿滿的甜蜜。
只見阿弦湊進油勺,張口,伸出舌尖輕輕的舌忝了一下。艾瑪,那紅唇,那小小的舌尖,實在是太誘惑了,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還有五天,五天啊,怎麼跟度日如年一樣。不能再想了,平復了一下,五天之後他就可以這樣那樣了吧。
「阿弦,你喝一口,這個油很清淡的,跟豬油不一樣。書上說,早晚喝一口的話,還能滋潤腸道。」說實話,李弦還真沒有嘗出味。畢竟他還沒有見過吃油的。听林理這麼一說,他只能又就著油勺喝了一口。
「相公,真的很香。」從來沒有嘗過這樣的東西,李弦也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只是覺得這一口油,直接從口腔滑到了肚子里。嘴里全是清香的氣息。
「相公,後面的深山我們不能進,我爹麼那邊有一座小山上面全部是青果樹。要不然我們去那邊摘。」
「你是說你爹麼那邊山上也有?」本來林理就覺得其他村應該也有,只是被證實還是有些驚訝。
「是啊,比這邊還多,那邊很多小山上零零散散的都是,更是有一整座山長得都是這個。而且我爹麼那邊沒有這麼深的大山,很安全的。」
听李弦這麼一說,這貨源的問題是完全不用擔心了。他記得,青色的橄欖果,制出的油清香中有點微澀,這種更適合精煉之後做成精油。而等橄欖果稍稍變色就沒有那股澀感。也是他們最常吃的。
「阿弦,這個不用急,光我們兩個人又能采多少。我是想用這個賺錢的,只可惜現在沒有本錢。我有個同窗,他家是做生意的,我準備明天去找他,如果合適,跟他合伙開個榨油工坊。」在林理眼里面,李弦那是和他過一輩子的男人。雖然這邊是漢子主外,哥兒主內,但是他仍然覺得事事都要跟李弦商量才好。更何況,他自己不是個特別有主意的人,反而更希望李弦幫他拿主意。
「相公,難道你要入商籍?」這可太讓李弦驚訝了,雖然這一段相公也沒有模過書,但是以前相公可是口口聲聲要去科舉的。入了商籍,絕對是不能再科舉了。
如果真的是十幾歲也就罷了,他可是二十八的老男人。怎麼可能還有心思讀書,而且還是他最討厭的文縐縐的文言文。再說,對他來說,商籍跟其他的也沒有什麼區別,只要能讓阿弦過上好日子,區區一個商籍算什麼。
他是沒有想過再次去科舉,但是他的弟弟呢?林琳是個哥兒,不用考慮。林直和林南都不小了,不管是不是想科舉。對上學應該絕對是渴望的。這一段忙東忙西的,都沒有想到這點。
「阿弦,我不想再去科舉了。如果明天能順利談成的話,我想入商籍。如果這樣,阿弦,以後我們的孩子就不能科舉了,你會後悔嗎?」
他是很想支持著相公,但是想著孩子一出生就被剝奪科舉的機會。不說他這個做爹麼的,孩子要多委屈。「相公,能不入商籍嗎?」
眼見著李弦淚都要漫出了眼眶,用沒有受傷的左手,輕撫了下李弦的背,「阿弦,別太激動。這八字還沒有一撇,明天去鎮上看看,說不定能找到更穩妥的方法。」
他是真沒有想到李弦的反映這麼大。學歷史的時候,也知道商人的地位低。但是具體是什麼樣還真不清楚。具原主的記憶,學堂里面,讀書人雖然不敢招惹魏征宇,但個個眼中都透露著鄙視。
這可算是是他們鎮上首富的兒子,也就只能這個待遇,其他的還不知道是怎麼樣。是他想的太簡單了,看來要先找本商人的律法研究研究才行。
也不想想,鎮上那麼多私塾。他上的可是最好的一家,當年要不是他成績本來就優異,家里面小有薄產,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的。那里面的學子哪個家里面不是頂呱呱的。不說齊家和梁家的子嗣,最差的也是衙役家的。
一個個都是家里面的大少爺,如果不是魏征宇家錢多,送的禮豐厚,在加上還有個在外地當官的二叔,哪能讓魏征宇在學堂里面那麼悠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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