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天陰沉沉的,這應該是要下雨了吧。雖然自家菜種的不多但他一個人澆起來也夠嗆。而且不知道從哪流過來的彎彎曲曲的小河,眼見著都快斷流了。
他自覺起的都夠早了而爹麼已經開始做飯了,也是現在天亮的晚,弟弟上學還是那個時辰。
上次買回的布都被林琳做成了成衣。他也沒有想到他買的布能做如此多的衣裳。每人一套單衣兩件冬天的棉襖,除了他堅決不要外每人還做了兩條棉褲。
這邊人穿衣服繁瑣的很,哪怕是夏天也要穿里衣在套外套。不過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除了冬天,其他三季都穿的一樣。
這些天是辛苦了爹麼和林琳,本來家里面舊的小衣服也不少,但一看就能知道有些年頭甚至好幾件是他小時候的,弟弟們一個個換著穿。他怎麼舍得讓孩子出生還穿這個。所以很多東西都要重做,光有里衣哪成還要做厚一點的棉衣棉褲。包小孩用的小被子,尿布除了那些舊衣裳也要做些軟和貼身用的。總之是不養孩子不知道,這前前後後的事真不少。
看著越加陰沉的天氣應該不用去澆水了,拿著特意制做的小木桶來到羊棚,這活做了好幾天了現在是熟練的很。能羊也覺擠過女乃後很舒服,一點都沒有反抗配合的很。為了讓羊持續產女乃他是下了血本,都舍不得吃的那點黃豆他隔兩天都會喂一點。
能是沒有小羊要喂又吃的好,每天早晚要各擠一次女乃,每次都有小半桶。如果不是家里面人多還真消耗不了。剛擠出來的女乃有一股很重的檀腥味,他以前听別人說用茉莉花或者杏仁以去檀腥味。惜的是這些他都沒有,也是湊巧這段李弦飲食被控制的厲害,為了解饞地窖里面還有不少沙梨和秋秋果,這兩樣東西都有些涼性也不敢讓他多吃。
秋秋果無論是外觀還是口感那都和山楂一模一樣,他也是有次到同事家吃飯,同事炖了一鍋羊肉說這個山楂以去檀味。至于能不能去他也不清楚,但那頓羊肉還是吃的很滿足的。無論如何也只能試試,他拿了幾顆山楂怕味道出不來特意全切成了兩半,放入鍋里面的女乃中,也不知道是山楂好還是這個確實和山楂有區別,沒有多大一會兒,檀腥味散去女乃香味飄出來。不說聞到味來的弟弟們就他這個從來不喝女乃的大人都有喝一口的沖動。
「哥麼看我的皮膚是不是越來越好了?」林琳本來就白農家人不像城里面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哥兒,就算是白淨皮膚也不能有那麼細膩。林琳也是這兩天洗臉模的時候現臉光滑了許多,現在還沒有玻璃更談不上鏡子了,銅鏡也不是他們這樣的家庭能擁有的。最多也就是在洗臉的時候照一照。
除了早都上學的弟弟,現在都是一大家人一起吃飯。「你一個哥兒也不害臊。」林理直接打趣了一句,沒有想到他家這個大喇喇的弟弟還真有些不好意思,白淨的臉上微微還犯了紅。
更沒有想到的是他家李弦認真的看了看,還上手模了模一本正經的說,「是變好了比以前光滑好多。」這下林琳不干了,「你們都欺負我。」說完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相公,哎呦疼。」林理本來還在笑看到李弦捧著個肚子立馬慌亂起來,「爹麼阿弦是不是要生了。」
「理子你別慌先放開阿弦,去將產麼麼叫來。還有叫你三叔麼過來幫忙。」林理放開阿弦立馬跑了出去,雖然他這麼大年紀了孩子還是第一回。這里沒有什麼設施不擔心都難。產麼麼就是自己村的之前都給過錢打過招呼了,叫一聲就行。然後去給三叔家報了個信,怎麼想著都不放心想想還是將王大夫叫來。他是走不開只好拜托林東過去接。
回到家的時候看見爹麼正扶著阿弦在院子里面來回的走,「爹麼阿弦沒事吧?」阿弦本就長的壯雖然這段控制了下飲食但還是胖了很多。爹麼扶的很是勉強他上前扶著另一邊。「離生產還有段時間,現在走走待會好生。」
「相公我沒事就剛才疼現在又不怎麼疼了。」李弦也接話道除了剛才那特別疼了一下之外,現在是一陣陣的時疼時不疼。但走路時很難受他很想在床上躺著。
三叔家離的近幾乎是他前腳進門三叔麼和方敏後腳就來了,三個人都是生過孩子的看到李弦的樣子,估計是要到下午才會生。
眼見到了中午肚子還是沒有動靜,一屋子人這中飯肯定是要燒的。林理還真沒有那個心思燒飯,爹麼也抽不出手。林琳還是個二半吊子,最後只能又麻煩方敏。
罐子里面是早上就開始炖的人參雞湯,因為預產就在這兩天他們昨天就開始準備了。生產要很大力氣不吃飽肯定是不行。
中午的時候李弦還跟正常人一樣能是今天沒有人管控飲食,不僅吃了好些飯菜,一罐子湯都下去了一半。簡直是要嚇壞了他,以前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多。
吃完飯後他們也不敢讓李弦休息,慢慢的在院子里面走。沒多大一會兒陣疼又來了,產麼麼過來一看連忙讓扶進產房,說羊水破了。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看到演的那些等待的男人焦頭難額,他還覺得夸張。但現在明明不熱的天他都出了一頭汗,總覺得時間過了好長,怎麼都沒有動靜。
「林哥你別晃了我頭都要暈了。這連一刻鐘都沒有,親戚家生孩子我也見過幾次,沒有一兩個時辰根本都出不來。」王志楠現在心里不停的吐槽,這都算什麼事兒。他是大夫又不是產麼,這生孩子關他什麼事。是是林理家他還就推辭不掉,看到林理瞎轉那樣子別說還挺。
第一聲叫聲響起的時候把林理嚇著了,那聲音實在是太淒慘了。「王志楠,阿弦沒事吧。」王志楠真是有苦難言,這人像瘋一樣一下子抓住他,抓的他胳膊生疼,他用力掰都掰不掉。
「林哥你先放手,哥麼他沒事生孩子都這樣。有叫聲就不怕說明底氣足。很快寶寶就會出來了。」
這都什麼惡習還不讓他進去,看那房門他真想上腳踹了。「林哥要不然你喊話鼓勵鼓勵哥麼?」這還是他有個堂哥家生孩子,他堂哥麼難產生了好久,最後他堂哥急的直叫著堂哥麼的小名,一向嚴肅的堂哥那樣子實在是跌破他們的眼楮。後來生產完他們當笑話是笑了很久。
「你說的對我要讓阿弦知道我就在他身邊。謝謝你!」說完之後還拍了拍王志楠的肩膀。這會換王志楠傻眼了,你是個漢子怎麼能做如此不顧身份的事兒,何況他都當林理像老師一樣崇拜。
上先拉開嗓子叫了聲阿弦,下面喊什麼?就隔了一扇門他這一聲響起里面人清晰的听到了,正處于疼痛邊緣的阿弦立馬回了一聲相公。林理如受了鼓勵般大聲喊著阿弦。後面的話更是不加思索的出來了,一旁的王志楠打了個哆嗦這實在是太肉麻了。
「看到頭了,弦哥兒在用力一把。」畢竟是接生過好多年孩子的老產麼,絲毫不受外面喊叫的影響,直嘆著弦哥兒是個福氣人。
一旁的李家爹麼幫忙擦了擦汗,又喂了些雞湯就等著李弦最後一次使勁了。隨著最後一次使力一下子肚子憋了下去,李弦整個人失去了全身力氣癱軟到了床上。
產麼麼接住孩子,用力拍了拍小孩的**,小孩立馬「哇」的哭了出來。「恭喜弦哥兒,生了個大胖小子,上上下下我都看過好的很。」將孩子遞給李家爹麼,這也沒有他什麼事就出了產房。
拉開門差點撞上林理,「理子你現在還不能進去。產房還沒有收拾好。」說完又帶上了門。「產麼麼阿弦他怎麼樣?」
這還是他接生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問他家妻子的,基本上第一句問的都是生的是漢子還是哥兒。產麼麼雖然是其他村嫁過來的但也生活好幾十年了,現在的林理真是陌生的緊,但也不得不感嘆弦哥兒是終于熬出頭了。
「你放心大人小孩都好,而且弦哥兒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這一個時辰都沒有到就生產了真是沒有見過如此順利的。弦哥兒是個福氣人,你以後要好好對人家。」
這個產麼麼論輩分他應該叫六爺麼,村里面大大小小都這麼叫他本人也意。本來請產麼定金是一百文產後就看別人打賞了,林理是準備了一百文按三叔麼的說法村子里面肯定算是高的了,但現在一听產麼麼話里行間護著他家阿弦,他直接模出了半快碎銀子放到了產麼麼手上。
「我會好好對阿弦的謝謝產麼麼,到時候孩子滿月您要來喝杯喜酒。」產麼麼接生這麼多年也沒有見到過銀子這會都有點不敢接手,最後推月兌不過才接了。
林理將產麼麼送出門,哪知道剛出門口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理子你家小子肯定是個貴人投胎,干旱了這麼久他這麼一來就送雨過來了。別閑六爺麼話多,你不能在像以前一樣要好好對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