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寒,自那天下過雨後又接連下了好幾場。菜地里面白菜蘿卜一個個的爭相著瘋長,眼見霜都打上了再不往回收就要凍上了。
都是農家孩子私塾連著放了五天假,有兩個孩子幫忙著實讓林理輕松好多。一畝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前兩天剛下的雨土還沒有完全干透。
兩個弟弟被他派去了拔蘿卜,他一個人割白菜。白菜都是之前用繩子拴好的,能是雨水足一顆顆的都快有他小腿高了,根更是比他以前見的粗壯許多,割起來就別提多費力了。
一個上午下來他割的白菜連半畝地都不到,兩個孩子已經拔完了一畝地蘿卜。將散落在地里面的蘿卜白菜撿到地埂上面擺好,林理去三叔家借牛車。三叔家種了好幾畝這會還在那忙著收菜,也沒有多說擺擺手讓他將牛牽走。
拉了好幾趟才全部弄回來,看到院子里面堆成山的蘿卜白菜他就忍不住犯愁,已經吃了好多天的白菜蘿卜接下來還要吃好幾個月,這不是要人命嗎?
如果有辣椒就好了還能腌點辣白菜,想到辣白菜嘴里面就不停的泛酸。「阿弦那個無知小販不知道回來了沒有?」既然專收稀奇古怪的東西,說不定有辣椒?
「應該回來了每年大概都是入冬這個時候回來的。」
天短吃過飯後,林理逗了會壯壯又去地里面了。只剩大半畝地他一個人就能收完,就讓兩個弟弟在家歇著了。
到地之後沒有干多久,林直跟了過來。「大哥我幫你吧,這個我去年都收過。」他記得林直的生日在二月,快九歲的孩子這幾個月一下躥的快有他高了,為什麼他就不長個兒。
本來他想示範一下怕林直干不好,沒有想到林直拿著鐮刀只見刷刷刷,一排排的白菜全部倒了下來。難道林直的鐮刀比他快?他都要割好幾下才割掉一顆。
「大哥你左手抓緊點,右手用力砍再一帶,看這樣是不是快多了。」林理試了兩下,雖然做不到林直那樣一下砍斷但也能兩下砍掉一顆。真是沒有想到砍個菜也那多學問。但和他之前磨菜相比胳膊要揮好大的勁兒,吃同樣的飯林直還是個孩子為什麼就那大的勁。
看來早上光跑步也不行還是要增加活動量,什麼時候他才能擁有健壯的身體。
沒過一會兒半畝地的菜全部砍掉了,根在土里面不會爛掉,要用鋤頭挖出來直接扔在地里面,到來年了以肥地。
一旁的蘿卜葉子他帶了些回去,不知道羊會不會吃,他想著總比那些枯草好多了。如果不是葉子太老,他都想拿來炒著吃了,好久沒有吃過綠葉菜。
家里面地窖很大四面牆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整個空間干燥的很。將白菜整整齊齊的碼好,蘿卜地窖里面放了一部分,其他的都放在院子旁一個大坑里面埋著,這樣既不會凍壞而且半點不會喪失水分。
自從他來了之後三叔家一直在給他家幫忙,第二天一早他去了三叔家的地里面打算幫把手。
「理子我這沒多少,我和你東子哥一會就能收完。你家事情多先去忙吧!」三叔一邊說一邊將他往地埂上推。年年干農活就收菜最輕松了,別說他家就五畝地在多幾畝兩天也能收完。
「三叔我家的昨天就收完了,我就幫您拔拔蘿卜也不費什麼功夫。」真叫他砍白菜他還砍不動,整個右手胳膊到手腕都是酸痛的。
三叔和林東昨天就將白菜砍完了就剩了兩畝地的蘿卜,三個大男人還沒要一個上午就完工了。也是就他們那干活樣,一個能頂他兩個不快才怪。
三叔還要留他吃飯他怎麼好意思,連忙推月兌回去了。他早知道就這點活還不如不來呢。回到家里面之後才現現在不光胳膊疼著腰也酸的很,看著依舊活躍的像沒事人的林直林南,孩子就是恢復的快。
明明他的身體也很年輕,怎麼就像七老八十了。
下午孩子們總算是得空都被林理趕出去玩了,這段時間忙碌都沒有怎麼好好聊天。
「相公琳哥兒過了年就十四了,是不是請媒麼麼先相看著?」沒有長輩這些事兒也只能他這個哥麼操持。
「太早了吧。」林琳生日晚都到明年八月了,在他眼里還是個孩子這一轉眼就說親實在是有點接受不能。何況他當是自己的親弟弟,平時相處的也算是最多的,現在頗有種嫁女兒的感覺。
「不早了哥兒十五歲還沒有找好人家,以後都會被別人笑話的。至少先將親訂上晚個兩年再嫁別人也不會說閑話。」像他當年因為長相差直到二十才出嫁,直到現在都是村里面的笑話。到了林家村偶然遇見其他哥兒也都是一臉的鄙視。想到前兩年的生活真是艱辛的很,還好相公來了。
林理是真心覺得弟弟太小了,但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他不是統治者無法變更法律。嘆了一聲氣,「還是先和琳琳說一聲也好有心理準備,這些事你看著辦吧。」
「相公那邊人成親很晚?」李弦不由對林理那無奈的口氣感到好奇。「我們那里法律結婚年齡男二十二女的二十。而且國家提倡晚成親,大部分人都是到二十七八才成親。我在那邊都二十六了都沒有開始找對象。」
男女之前听林理解釋過,二十七八結婚實在是讓他無法想象。不過最讓他高興的重點是林理連接親的對象都沒有找過,那豈不是只有他一人。
「主要是我們那邊比這邊先進很多,大夫現人體是到十八歲才育成熟,十八歲之前生育對身體很不好。」也不知道這兩邊人體構造一不一樣,但是那是自己疼愛的弟弟,他很是舍不得讓別人糟蹋。還沒有開始給林琳說親,林理就覺得仿佛弟弟要下火坑了,難道這就是爸爸嫁女兒的心情。
「那我們先訂門親,晚個兩三年在嫁,不過這樣的話嫁妝要弄豐厚點才行。還有琳哥兒現在大了,胭脂水粉還是要買一些,當下流行的花色也要給他準備了。另外我想給點錢琳哥兒當私房錢。」說道嫁妝兩人都還沒有開始準備,這個事情還要去問問長輩。李弦說的這些他還真忽略掉了,他還是把弟弟當個男人,現在想想他買的那些深顏色的布,也不知道琳琳心中該有多介意。
「阿弦你說的對,之前都是我忽略掉了。以後琳琳還是要多拜托你操心,我有顧慮不到的你要提醒我,還有你是不是也喜歡花一些的。我都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辦了。」雖然覺得阿弦穿艷色肯定很囧但說不定他就喜歡呢。
「我喜歡你給我買的顏色,那些艷麗的衣服我穿不來。琳哥兒長的好穿著肯定好看。」林琳平時跟他親近,成天還為他忙前忙後的,不說別的就那張和相公相似的臉他打心眼里喜歡。
林理心底已經有想法,但最重要的還是銀子了,「阿弦我們家還有多少錢?」
「不算上次的禮錢,還有七十兩銀子、六百三十二個大錢。」在這邊過久了,三十兩不是個小數目,也沒有見自己花什麼怎麼就剩這一點兒。他也不想想,肉不說頓頓有也是天天吃的,再加上三五不時的白面大米,這些東西一點點不算什麼加起來就不少了。
「相公我們還是節儉點的好,這也才兩個多月我們花了三十兩銀子。」李弦早都想勸了這樣的吃法就是地主也要吃窮的。
「阿弦別想那麼多錢我會去賺的。」這里到處都是商機,不說正在賺錢的橄欖油。他都想好了這段時間做點蘿卜干、酸白菜,這兩樣他不打算賣方子,直接給魏征宇酒樓客棧供貨。
在問過李弦家里面的蘿卜白菜除了自己吃和交稅外還能多出個一小半的量。他不知道現代地能產多少,他種的兩畝地大概產了三千斤蘿卜、八千斤白菜。一顆大白菜十來斤,像他們家人多一頓就得一顆。
白菜好積他見過四川的同事做過,雖然能做不出那麼地道的味。但在淡菜的季節如此酸香的味肯定是要熱賣。蘿卜干就不同了一斤蘿卜最多出個二三兩蘿卜干,就家里那幾百斤根本都不夠他折騰。
這事還得請三叔家幫忙。吃過午飯後他徑直奔到了三叔院子里面,院子里面的白菜蘿卜還沒有收拾,院子中間只留了一條小小的道通向屋子里面。
「三叔在嗎?」林理看不到屋子里面的情況只能再外換了一聲。「理子弟弟,我們家正在吃飯。你吃了沒有要不要再吃點?」
家里沒有什麼外人他直接說明了來意。「理子你要這麼多蘿卜白菜干什麼,你們家種的不是夠吃嗎?」別怪三叔不理解,別看他種這麼多,往年市場價蘿卜三斤才一文錢、白菜五斤一文。就這那些鎮上買菜的還挑挑揀揀,甚至會剩余很多菜都賣不完。
「三叔我想做些特別的吃食然後到鎮上去賣,我家剩余的那些太少了。還有如果三叔麼和哥麼沒事的話,我想請他們幫幾天忙,一天五十文工錢。」工錢還是他參照著作坊里那些泥瓦工人來的,市場上到底是什麼行情他也不了解。
「你這孩子不就幫幾天忙嗎,還要什麼工錢。」三叔麼立馬不贊同道,連敏哥兒也在一旁附和著。
「三叔麼這幾天要做得還真是辛苦活,先我們這幾個人做著,如果不夠我還要請其他人。工錢自然是要算的。」
三叔麼還是不贊同,別人都說理子攀上富貴人家了。但他們離林理家這麼近,也沒怎麼見他上工過。又能有多少錢富貴人家的錢豈是那麼好賺的。
「理子既然這樣你就給我們開二十文好了,一個壯實的漢子一天都不一定能有五十文工錢,這事要傳出去還不得當你冤大頭。」他們哥兒除了做家務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干,除非有一雙巧手賣賣繡活,要不然哪有地方讓他們這些哥兒上工。
林理本來就覺得是自己佔便宜了,本來他覺得五十文就有些少。想想他要做的不說洗和腌,光是切蘿卜那都累人的很。
但三叔麼堅決不同意最後林理好說歹說算三十文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還沒有來得及捉蟲,小伙伴如果看見了提醒細雨一下。最近這段太忙了偶爾更新不定,但細雨保證堅決不坑。各位放心的看。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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