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騰空飛遁,面對妖禽終究還是差了些,阿大阿二徹底廢掉,秦雀最終還是沒能將三品妖禽斬殺掉。
看著已經穩穩落到下風的丹頂鵲扇起翅膀飛上高空,自己劍烏魚骨釘通通落空,秦雀無奈只能搖搖頭,掉頭朝地上風落落尸體走過去。
十二歲便獨身入山林獵殺野獸,與凶悍土匪交手不止一次兩次,殺掉連番對自己起了歹心的敵人,在秦雀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如當年自己殺死那些心懷不軌的土匪。
就如風落落臨死都不明白秦雀怎麼敢下殺手一樣,秦雀也不明白,既然已經有了殺心,甚至已經付諸行動,風落落怎麼還會覺得自己就該束手,更可笑的是,他居然還敢大搖大擺站在一旁冷言冷語卻不做防備。
斬殺風落落有些莽撞,扶風宗弟子身份倒不算什麼,關鍵是先前與他一道的樂錚,難說什麼時候就會滅殺掉另一只丹頂鵲返了回來,若要被他發現,可以想見會是多麼大的麻煩。另外還有一人,壇月宗連曦涵,她知道自己來了這邊,風落落又這麼死去,難保她不會聯想到什麼。
即便如此,秦雀也沒有後悔自己剛剛的做法,再來一次,還是同樣的選擇,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處理這具尸體。
毀尸滅跡最好莫過于一把火徹底燒掉,奈何秦雀並沒有修習過火系功法,若靠普通火焰沒有個把時辰也燒不干淨,說不得還更引起旁人注意。
「嗯?這是?」正思量該如何處置時候,秦雀忽然欣喜出聲,從風落落懷中模出一個瓷瓶,里面一顆小小蛋卵。
有了這東西,哪里還用自己考慮如何放火,三下五除二,秦雀將風落落身上模了一遍後,再次將瓷瓶打開一甩,啪的一聲小小蛋卵摔在風落落胸口。
沒有再做絲毫停留,秦雀邁開步子便朝水潭瀑布方向,還沒躍入水中,便听到身後幾聲淒厲喳喳嘶鳴聲音,回頭看去時候,一團火光沖天而起,妖元真火之下,不要說說一具洗脈境肉身,就算通竅之上,也撐不了片刻功夫。
大為放心的秦雀縱身躍入水潭,草草在水中洗涮一番,最主要是將身上妖卵氣息洗干淨後,立刻躍出水潭起身朝著遠處飛奔出去,剛剛壓著那只丹頂鵲打殺了半天,是佔了妖元不足的便宜,等對方恢復幾分實力,自己可就沒那個本事對抗三品妖禽,還是趁著神行符還有些許力量時候早早避開的好。
神行符終于化為灰燼散了去,靠著雙腿還在飛奔的秦雀忽然俯子,抬頭看向天空,一道劍光劃過,方向依舊是朝著那邊去。
偌大島嶼,若非眾人合攏,一天兩天也難得一見一名同道,剛剛不到半個時辰時間里,這已經是秦雀見到的第三道飛劍遁光了,不用再猜測,肯定是因為風落落的事情無疑了,想必是樂錚將消息傳給了同門。
有了至少三名扶風宗弟子前去,那只三品妖禽丹頂鵲下場已經注定了,秦雀也不用再急著跑路,感受了一下丹田經脈中損耗過半的真元法力,秦雀四處張望,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不大山洞,隨即邁步走了過去。
還沒有走進山洞,秦雀忽然神情一凜,抄起手中青烏飛劍轉過身去,一道劍光閃爍之後,一個人影落了下來,扶風宗弟子樂錚。
上下打量打量秦雀,樂錚忽然開口道︰「秦雀道友,果然是你。」
秦雀心中微沉,臉上倒是沒什麼變化,將青烏飛劍收了起來,「樂道友別來無恙啊,怎麼,還想再坑我一次?」
盯著秦雀,樂錚川音又起︰「坑你?我沒那鍋興趣。我只問你一句,你是啷個逃月兌丹頂鵲的追殺。」
听著樂錚不善的語氣,秦雀神情一冷︰「樂道友,你這算是質問?」
對于秦雀的不滿樂錚毫不在意,撇撇嘴道︰「你若以為是質問,那就算質問好了。」
「呵呵,好大的威風,你什麼東西,來質問我?」
沒料到秦雀這個禾山宗弟子居然敢如此說話,樂錚愣了一下隨即喝道︰「秦雀,真以為踩著狗屎運得了一個比試第一就了不得了?」
「那也要有狗屎讓你踩,沒事的話可以走了,不要影響我行功。」秦雀沒了耐心冷喝一聲。
「你?我只問你一句,你如何從那絕壁地方到了這里,路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樂錚,質問我你還不夠資格。」
「哼,秦雀,風師弟出事了,我懷疑這件事情與你有關。」
「風落落?坑了我一次,我還想找他算賬呢,怎麼,他出什麼事情了。照我說,他這樣的人品就該受些教訓才好,到處坑害同道,不知道的人只當扶風宗門風就是如此不堪呢。」
听著秦雀胡言亂扯,不知將話頭扯到什麼地方去了,樂錚臉色陰了下去︰「秦雀,實話跟你說,風師弟死了,我懷疑你與他的死有關系。」
秦雀神色一沉道︰「樂錚,飯可以亂吃,有些話可不能亂講。」
樂錚根本不再爭辯,手中飛劍一揚,冷聲說道︰「識相的話主動點,否則,哼哼。」
有些事情是打死不能承認的,就連些許態度軟化都不行,看著樂錚舉起長劍,秦雀冷笑一聲同樣舉起青烏飛劍︰「果然是上門大宗,夠霸道。不過在我面前,單憑這份霸道還不夠,有膽量你可以揮劍過來試試。」
樂錚呼喝一聲便要動手,忽然又一聲清脆聲音響起︰「兩位道友?」
山洞中兩人循聲望去,便看到山洞口飄來一朵雲團,雲氣散開之後露出連曦涵曼妙身姿。
「原來是連道友,此事與你無關,最好不要插手。」
看見連曦涵沒有接口,卻朝自己瞟了一眼,秦雀呼喝一聲道︰「樂錚,萬事抬不過個理字,莫非真要仗著上門大宗欺負我等小弱宗門?」
若是只有兩人時候,再大的帽子,樂錚也可以不理會,但現在多了一個人,偏偏還是壇月宗的連曦涵,樂錚就不得不接話了︰「秦雀,不要說什麼大宗小門,只要你說明你從三品妖禽手中逃生的手段,再讓我查探一下你儲物口袋中的東西,若都與風師弟之事無關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你一直不願,莫非是心虛?」
「笑話,你樂錚什麼身份,論比斗成績,不過區區第八,居然要來勒令我這個魁首?如今還要搜查?有本事去請前輩高人的口訊來,也不用非得是我禾山宗厲海長老,隨便哪位前輩都行,只要哪位前輩高人有命,我必當遵從。否則,你哪兒來的回哪去。」
扯虎皮當大旗這種事情,秦雀熟練的很,嘴一張便將樂錚繞了進去。
「樂道友,我知道秦雀如何從那妖禽手下逃月兌出來,與貴宗沒有關系。」
「嗯?連曦涵,說話要有憑據。」
「自然,因為是用了我的隱身符。」
「隱身符?連道友,說話還要負責任。」
「壇月宗雖小,但對自己說過的話還是會負責的。」
「好,既然連道友保證,這件事情就算作罷。不過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想來連道友不敢作保了吧。」
「笑話,你說我儲物口袋里有什麼東西,我還說你儲物口袋里面有見不得人的物件呢。要是請不來前輩手令,此事不要再提。咦,不對,樂錚,你剛剛說你和風落落聯手滅殺三品妖禽?他死了,你卻好好的,應該你身上嫌疑才是最大才對啊,莫不是賊喊捉賊?」
「秦雀!」听到剛剛幾句話,樂錚氣急怒喝一聲,揮動了幾下,終于還是沒有斬殺過去,猛一跺腳狠狠道︰「秦雀,我這就去向前輩通稟一聲,希望你到時候還有這個底氣。」
說完話,一揚手,踏著飛劍騰空而去。
秦雀看著遠去的劍光,臉上顯出訝異神情,扭頭朝身旁的連曦涵問道︰「他這麼著急,莫非心中真的有鬼?」
看著秦雀依舊精赤的上身,連曦涵輕啐了一口,將臉轉了過去才說道︰「心中有鬼倒不見得,不過著急倒是能理解。」
秦雀露出恍然神色︰「哦,莫非他與風落落有舊怨?八成還是風落落坑過他?」
听到秦雀一言中的,連曦涵又瞟了一眼過來,隨即又是輕啐一口,搖搖頭道︰「我只是順耳听到幾句,具體事情就不清楚了。」
沒有再糾纏這件事情,秦雀忽然看看連曦涵︰「連大小姐,讓你與別人待在一起,又跑到這里來干什麼?真找了幫手回來獵殺三品妖禽了?」
听到秦雀話語,連曦涵有些生氣,狠狠瞪了秦雀一眼道︰「怎麼,我去哪里還用向你稟報?」
「呵呵,這個自然不用,連道友想去什麼地方都是你的自由,請便。」說著話,秦雀干脆再盤坐下去閉起了眼楮。
狠狠跺了一下腳,連曦涵返身走了出去,走到洞口時候,忽然又回身沖著秦雀低喝一聲︰「秦雀,我剛剛是催動騰雲符過來的,在雲團上方,看到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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