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次才終于成功,鐲子終于沒有再被彈出來,曲良宴欣喜出聲︰「哈哈,看你還能如何。」
說著話,曲良宴口中念訣,手中連連打出數道手訣,精光閃爍中,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妖禽發出一聲哀鳴。
覺察到動靜,秦雀隨即將法術收住,萬葉消散,露出其中的妖禽青翎雀,正不甘心的拍打著雙翅,卻展翅難飛,好似被一條無形繩索牽著落到了曲良宴身旁。
「多謝秦雀道友出手相助。」曲良宴先朝秦雀拱手致謝。
听得曲良宴一句話,秦雀笑著應了句︰「不用客氣,還是道友好手段。」
一邊說話,一邊拱手,隨即秦雀便盤坐下去,手中橫搭著青烏飛劍。
同為修士,曲良宴自然看得出秦雀情形,又拱了拱手︰「道友先忙,正好我也還要花些時間將這只青翎雀收服。」
說完後,曲良宴幾個起落,離開十幾丈後也盤坐下去,當然,那只被鐲子套住的妖禽青翎雀也帶了過去。
看著曲良宴忙活起來,秦雀這才收起手中青烏飛劍,反手又將不知何時捏在手中的落雷符扔回儲物袋子。
秦雀有所防備,曲良宴何嘗不是如此,剛剛兩人剛剛聯手合作的一次,可算不上多大的交情,如此距離正好各自安心修煉。
收起飛劍符之後,秦雀又四向掃量一圈,這才閉起眼楮催動起了青木句神訣。原本就消耗大半的真元,經過這一番廝斗之後,已然所剩無幾,還要盡快恢復才好。不大工夫便有淡淡天地靈氣聚攏過來。
天地靈氣稀薄,一夜工夫才將將恢復,旭日初升時候,秦雀也睜開了眼,抬眼看看那邊還在忙活的曲良宴。一夜間,妖禽嘶鳴之聲不絕于耳,從開始時候的怒意,到了後來的哀鳴,此時已經多了許多順從,想來曲良宴也該差不多收服這只妖禽了,只是不知道被煞氣侵襲過的妖禽是不是還和原先一樣,又或者更強大了幾分。
就如當初進山帶著獵犬一樣,對于領一只三品妖獸妖禽當自己的手下,秦雀心中還是很有些向往的,不過知道收服妖禽這是曲鳴宗密不外傳的手段,更是他們安身立命之本,斷沒有傳授給自己的可能。
妖禽野性難馴,據說生擒十只甚至百只也不見得能收服一只,看著撫著身側妖禽翎毛,朝自己飛掠過來的曲良宴,分明已經將那只青翎雀氣焰掃盡,就算沒有完全收服也相差不大了,秦雀唯有心中暗道一聲︰「好手段。」
一人一禽緩緩落下,曲良宴臉上疲累卻掛著濃濃喜色,秦雀拱手恭喜一聲︰「恭喜曲道友收服三品妖禽。久聞曲鳴宗曲道友在當代弟子出類拔萃,果然名不虛傳,有如此助力,就算踫到三品巔峰甚至四品妖獸,道友也該有一戰之力了。」
先前見面說的久仰,此時這一番恭喜,秦雀並不是客氣話,是真的听聞過曲鳴宗這位天才弟子的名號。不是從師兄白咎,而是從喜歡斗戰的路丘那里听到過。
四宗之內,讓路丘佩服的同輩可沒幾個,便是那些修為精深已然到了通竅後期的也不一定,但曲鳴宗這位數年前才剛剛通竅,算算到現在也就是貫通百多枚穴竅的曲良宴讓他不止一次說出過佩服兩個字。讓路丘佩服的不是曲良宴自己修為,法術,而是他對于曲鳴宗馴禽一道的手段,數年前,才剛剛通竅沒多久的曲良宴,硬是帶一只近乎三品的妖禽獵殺了一只路丘追殺了許久都沒能滅殺的妖獸。
听到秦雀話語,曲良宴笑笑︰「道友謬贊,若不是道友仗義援手,曲某還不一定能將青兒擒下。相比秦雀道友半年洗脈大圓滿,如今又半年通竅,我這點東西就不夠看了。」
沒想到這位讓路丘都佩服的資深通竅境修士對自己居然如此了解,不過也不意外,想來還是上次在連星島上四宗同比中自己意外拔了頭籌的緣故,不過對方的話語,秦雀只信一半,以曲良宴顯示出的手段實力,即便沒有自己出手相助,最多只是多費些功夫,絕不會如他所言讓那只青翎雀逃走的。秦雀拱拱手︰「恭維話就不多說了,我們還是說的別的吧。」
曲良宴同樣拱拱手︰「秦雀道友助我一臂之力,不過這只妖禽沒辦法分割。道友你是要丹藥,還是要靈草?」
秦雀擺擺手道︰「昨天的事情本就是舉手之勞。我只是想向道友打听一下周圍邪物出沒的情形,是不是已經泛濫成災了?。」
說到這里,秦雀臉上不經意間露出幾分急切。
曲良宴沒有多問緣由,當即便回答道︰「難不成秦雀道友認為我們四宗通竅境修士這麼不堪?放心,雖然有邪物四處流竄,但距離泛濫成災還差得遠。」
「可有侵擾過世俗村寨?不瞞曲道友,秦某家鄉就在這片山嶺之中。」
「原來如此,秦雀道友不用太擔心,除非有人不要命非要找他們的麻煩,這些妖獸妖禽找各處靈物還來不及呢,哪有功夫去侵擾世俗村寨,至少我還沒听到有那處寨子被邪物攻擊過。」
雖然答案不是那麼確定,秦雀心中也安定了不少,不過還是要親眼看看才能徹底放心,當即便朝曲良宴拱手告辭︰「多謝道友相告。」
「知道你心中還不踏實,要急著趕回去的吧。不過秦雀你幫了我的忙,若我真讓你空手離開,以後踫到路丘不定會被他說成什麼呢。聚元丹什麼的我就不拿出來現眼了,這有一枚本宗特產獸元丹,道友若不嫌棄,不妨拿去,若道友將來遇到敵不過的妖獸時候,或許能派上些用場。」
說著話,曲良宴揚手扔來一只玉瓶。
秦雀將玉瓶接住也沒有再矯情的推托回去,出一份力分一杯羹,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是听到獸元丹時候,秦雀心中微微一動,旋即又問了一句︰「曲道友,這獸元丹莫非是妖獸精怪吞服煉化的丹藥?」
曲良宴笑笑道︰「呵呵,沒錯,就像聚元丹之于我們修士,這獸元丹就是妖獸的聚元丹。」
秦雀伸手招來一團雲舟,縱身躍上時候出言告辭︰「曲道友,後會有期。」
辭別曲良宴,秦雀一路飛馳,又遇到了兩次爭斗,不過兩次都是修士在獵殺邪物,覺察到修士眼中不歡迎的目光,秦雀根本沒有停留片刻,便飛掠過去。與此同時,秦雀也特意飛低掃量了下面的兩座寨子,果真如曲良宴所言,雖然寨子里眾人俱是一臉慎重,但也確實沒有一處寨子受到侵擾。或許那些邪物真的就只顧著四處尋探靈物去了吧,只是這些邪物為何會跑到這些荒山僻嶺來尋找靈物,就真有些奇怪了,要去也該去那些靈氣更濃郁的地方才對。
只是秦雀臉上急切之色沒有稍緩,反倒將腳下雲舟催動的更快了幾分,甚至飛出兩百余里。真元即將耗盡時候,秦雀都沒有如往日一般就地休整,而是扔了一枚聚元丹在嘴中,繼續趕路,好似有什麼迫在眉睫的事情一般。
一連消耗了兩枚聚元丹,秦雀飛遁了六百余里,終于在剛過晌午時分,回到了離開一年之久的秦家寨子。
站在雲端,秦雀看到了寨子里的諸多族人,族長老爺子還是那麼精神,正在呵斥幾個後輩,山娃子正一臉憤懣,不知道在不忿什麼事情。算算日子,該是開春時節,一眾族人都在收拾各自裝備,為不久之後進山打獵做著準備。
秦雀沒有落下去,就在雲端上待了片刻之後,便催動雲舟緩緩離開,只在路過寨子後面秦儉長老曾經宅院時候又稍稍停頓了一下,探出神識掃量了一番。
如今的秦雀已然不是當初的無知少年,已然通竅的他修為也早已遠勝過當時的秦儉長老,不過神識掃過這座宅院時候,依舊露出幾分訝異,整座院子氣息完全收斂,若非特意搜探,根本不可能發現這里還有這番古怪,如此陣法布置,根本不可能是一個洗脈境修士能做到的,更不要說秦儉長老這個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修士了,應該是一副陣圖或者陣盤之類已經煉制好的陣法法器,八成和陰尸環一樣,都是秦儉長老從某個地方得來的機緣。
心中思量著,秦雀已經催動雲舟離開了寨子,朝著深山方向遁飛過去,不是不思念寨子里的族人,也不是擔心族長問及秦儉長老的情形,如今的秦雀就算如實相告,想來族長三爺爺也不會覺得秦雀有錯,更有可能的是怪罪他的死鬼兄弟。
之所以過家門而不入,只是因為先前曲良宴的一番話,那些沾染煞氣的妖獸邪物不侵襲凡人,卻在四處尋探靈物。
如今秦雀已然是通竅境的修士,通竅境修士便是禾山宗的中堅力量,一眾外門弟子眼中,已經稱得上是一個高手。雖然秦雀修煉日子短了些,諸多見識也有大半都是從宗門典籍里翻看得來的,但至少知道一點,靈物對于修士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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