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許多人喜歡以貌取人,方河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微笑著沖黑塔壯漢拱手道︰「道友有什麼寶貝,拿出來給我就是了。」
「你?你不成,快去叫家大人來。」
「道友,鄙人方河,今天輪在這里值守。成與不成總要看過才知道,總不能見都沒見就去回稟,難不成道友想讓家中長輩呵斥我一頓?」
似乎听方河說的有理,黑塔壯漢又上下看看方河之後,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只玉盒來放在櫃台上︰「那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什麼品階。」語氣之中分明還是極大的不相信。
方河不以為意,朝黑塔壯漢點點頭後,伸手將玉盒打開,也就兩個呼吸,眼中閃過一道迷離光,方河便將玉盒重新合上。
「怎麼樣,認不出來吧。快去叫你家大人去吧。」
「呵呵,這是白眉蟬蛻,品階應該是三品的靈物,道友覺得我這個結論如何。」
「還真認出來了?」
「不知道友拍賣時候是想要世俗金銀,還是想要丹藥靈物?」
「要丹藥做什麼,我要金子,能去酒樓買大堆東西的金子。」
從黑塔大漢進來時候,方河已經察覺到了他身上散出的修士氣息,雖然看不出具體修為,但肯定還在自己之上,原本只是習慣問詢,卻沒想到這黑塔大漢居然真的不要丹藥靈物,卻要世俗的金銀,這樣的要求還真沒幾個修士會提出了,尤其是手拿著三品靈物的修士。
根本沒有在意方河的詫異神情,黑塔大漢伸手又從懷中掏出一只玉盒放在方河身前︰「你再看看這個,若還能認出來,我才算你真的厲害。」
「嗯?」生意當然要做,方河沒有多問什麼,再次打開玉盒,剛剛打開掃了兩眼,方河臉上便顯出一陣驚喜,暗道一聲,莫非是自己祈禱真的起了作用?雖然一時間沒認出玉盒之中這一縷面條一樣的東西是什麼靈物,但其中散出的氣息卻已經看清了,四品無疑。
「怎麼樣,認不出來了吧。」黑塔壯漢很有些得意的笑笑。
「方某眼力不夠,只能辨認出事四品靈物,究竟是什麼東西,還要向道友請教。」方河不諱言,只是說話時候,雙手還一只捧著玉盒,好像生怕黑塔大漢再拿回去一樣。
「咦?倒是小看了你了。不用管別的,只要認是四品靈物就好了,這個可以換很多金子吧,有沒有十斤那麼多。」
「當然。只會更多……」方河听到黑塔壯漢話語,心中一陣無語,嘴上卻連忙接話。
「咦,小子,拿來給我看看。」方河話還沒說完,忽然被人生生打斷,言語間比黑塔大漢開始時候還不客氣的多。
方河抬頭,便看到門口又走進來一個人,看清來人模樣,方河不由神情一變,只因為這位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方河認識。
將手中玉盒一放,方河拱手施禮︰「晚輩見過南門前輩。不知前輩駕到,有失遠迎。」
「你認識我?」
「前輩兩年前來過一次方家,當時我遠遠看見過前輩。」
「方四海是你?」
「家父。」
「呵呵,難怪。好了,把那個玉盒遞過來,我看看。」
玉盒之中的物件是黑塔大漢委托拍賣的東西,即便談妥條件,也只是寄存在方家,並非方家所有,這事情方河可做不了主,方河正要開口時候,一旁的黑塔大漢早已出聲了︰「你憑什麼看我的東西。方小哥,收好了啊,我可要等著拍賣會上大賣一筆。」
南門梓看看黑大漢,隨即朝他問道︰「土羅蚓是你的?不如這樣,你想要什麼東西,我照價付給你就是了,是要丹藥還是要別的五行靈物。」
「不要。「黑塔大漢斬釘截鐵說道。
「嗯?」南門梓沒想到自己商量語氣,卻招來黑塔大漢毫不猶豫的拒絕,神色當即一厲,一股氣勢突然涌出,朝黑塔大漢籠了過去。
覺察到南門梓動靜,黑塔大漢撇撇嘴,蒲扇般的大手隨手一揮,便擊散了籠來的威壓,隨即口里又朝方河呼喝一聲︰「方小子,再不收起來的話,我可就到別的地方去了。」
「難怪如此張狂,原來是有幾分實力。不過朋友似乎太不給我曲鳴宗面子了吧。」說著話,南門梓似乎動了真怒,手掌微動,閃出一絲光芒。
看到兩人居然要在自家店里動手,方河心中大急,連忙出聲勸解︰「兩位前輩,有事好商量,不要動怒。」
若是方四海或者方德說這話,或許還能有些用,方河人輕言微,南門梓根本沒有半點顧忌,揚手而起,便要朝黑塔大漢揮拳出去。
方河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只因為又一聲聲音傳了過來,卻是直接沖南門梓呼喝的︰「咦,南門梓,這是打算要干嗎?」
听到聲音,南門梓神色一變,收住拳頭,扭頭朝門口又進來的人瞪過去︰「你來這里做什麼?」
若秦雀在此,能認得出剛剛進來的年輕人,濮陽秀。方河雖然不認識這位扶風宗弟子,卻也感覺得到他散出的氣息,比南門梓還要凌厲些,听語氣也和南門梓平起平坐,心中不由一陣驚疑,又一位宗門通竅境修士?
方家不過是個世俗修煉家族,便是這幾年名聲響亮了不少,也只是吸引來過幾名散修的通竅境修士,至于宗門通竅境弟子,偶爾來一個已經是了不得了,前幾天更是急急想要求一名通竅境修士出手相助都找不到,相差不過幾天,今天居然接連來了三個,還是南門梓這樣曲鳴宗內也排的上號的天才弟子。
濮陽秀掃了一眼櫃台上兩只玉盒,撇撇嘴露出幾分不屑,隨即自顧自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南門梓,你和這位道友繼續。我是來找這位小哥問幾句話的。」說著話,濮陽秀伸手朝方河招呼一聲。
「啊?」本來正有些發愣的方河,更不知所以了。
根本沒等方河再說話,南門梓也顧不得和黑塔大漢再做糾纏,當即便回身過來,沖著濮陽秀冷冷說道︰「濮陽道友,方小哥不過是個後輩。有什麼事情你問我就可以了。終究方家還是我們曲鳴宗出來的。」
「呵呵,看來南門道友也是為那人來的啊,不過這似乎是我們扶風宗的事情,貴宗難道也想要插一腳。」濮陽秀聲音同樣變冷,緩緩說道。
相互修為相當,身份地位同樣不差多少,僅僅幾句話,嚇不住誰,南門梓撇嘴道︰「濮陽道友,我只是順路過來拜訪一下四海道友,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事情。不過听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了興趣了,不如你和我詳細講講?扶風宗什麼事情居然和方家小哥有了關聯。」
听得出兩人言語之間的鋒芒,一旁還有一個黑塔大漢正饒有興趣看著熱鬧,這樣的局面已經不是方河一個小小洗脈修士能掌控的了,只是剛剛南門梓進來時候,方河已經偷偷傳訊給了德叔通知過了,卻不知道德叔那里究竟忙些什麼,這麼半天還沒過來,連一道消息也沒傳過來。
正不知道該如何時候,方河忽然看到那邊相對而坐的兩人同時扭頭,隨著兩人方河也朝門口望去,心中又一個咯 ,又走進來的一個人居然笑著朝兩人招呼出聲︰「喲,夠熱鬧的啊,南門道友,濮陽道友,想不到在這里能同時遇到兩位,真夠湊巧的啊。鄙人禾山路丘,不知這位道友怎麼稱呼。」最後一句卻是沖著黑塔大漢問的。
正看熱鬧的黑塔大漢听到問話,忽然拍拍自己腦袋嘀咕了幾句,隨即回頭朝方河呼喝一聲︰「方家小哥,東西可收好了,等拍賣會開的時候我就來。現在我得出去吃飯了。」說完話,也不管眾人神情反應,通通通通幾步便走了出去。
修士脾性各異,比黑塔大漢更古怪的也多得是,除了方河和剛剛進來的路丘稍稍愣怔一下外,其余兩人根本不以為意。
看到兩人反應,路丘也明白過來,黑塔大漢並不是兩人同路,路丘哈哈笑著也找了一張椅子坐好,隨即朝方河招招手問了一句︰「方小哥是吧,听說我家師弟秦雀在貴府?你去叫他過來吧,就說路丘找他回去宗門。」
「慢著。」路丘話音未落,南門梓濮陽秀兩人異口同聲呼喝一句。
「怎麼,兩位道友,有什麼指教?」
「秦雀你不能帶走,要帶走也要等事情清楚之後。」
「哦,濮陽道友有什麼事情不清楚,等下可以在我面前開問,若還嫌不夠盡興,日後盡可以到我禾山宗去就是。方家小哥,去叫秦雀吧。」
這一次濮陽秀沒有在出聲阻止了,南門梓有話想說,頓了頓後沒有開口,轉而朝方河吩咐一聲︰「去叫吧。」
這樣三人同時下命令,就算是方四海在此,也唯有照辦,只是方河沒有邁腿,滿臉疑惑看看三人︰「幾位前輩,我們家沒有一個叫秦雀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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