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初那元始妖文,也是在我我刻意安排下進行的,就連你用悄悄動用我族的靈目神通‘幻滅妖瞳’來偷看天書閣的各類典籍,也是我讓吳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是換了旁人,早被趕了出去」
艷青絲緩緩說道。
陽雪臉上一陣羞紅之色,原來當初自認為聰明的舉動,在對方看來,不過是小孩子玩的把戲罷了,反而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這般說來,當初安排我去找百里嫣然,也是前輩你的意思了?還有‘幻滅妖瞳’就是我的靈目的名字麼?」
陽雪也不知哪來的勇力,一連問出兩個問題來,說完,眼中不岔之色一閃而過。
「看來你仍在介懷當初那件事情,其實當初我讓你去找百里嫣然,只是想讓她庇護你一段時間,也有借機讓你了解一下天棄淵勢力的情況,對你來說也是一段不錯的歷練,只是不成想,那百里嫣然居然敢陰奉陽違,後來居然敢背著我算計于你,不過好在你倒有幾分小聰明,反倒將那百里嫣然給耍了一遍,更是讓她丟了夫人又折兵,真不愧是我們艷家的女人,豈是好招惹的!」說著,艷青絲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似乎對陽雪當初的表現頗為滿意的樣子。
見到艷青絲笑了,陽雪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只是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地了一會,艷青絲才收起笑容「至于幻滅妖瞳,乃是屬于狐族血脈傳承靈目的一種,有堪破虛妄之神效,對幻術與懾魂一類的法術都有克制之效。不過你的靈目似乎又與幻滅妖瞳有些不同,似乎還能看到些別的,多半是發生了一些變異,這樣的情況雖然少見,但在我族的記載中也是有過幾起的」
「原來如此!」陽雪也覺得這種解釋合理,想來以對方元嬰修士見識,所猜想的應當*不離十的。
「你倒不必對我太過生分。直接喚我聲族老或老祖宗便可。我此次出現,一是為了解你性命之危,二是為有事要與你相談。在此之前,我還有話要問你,你可是從青蓮山那谷外的古傳送陣過來的?」艷青絲問道。
「是!陽雪正是從那古傳送陣過來,只是來時正被敵人追殺。傳送陣的另一頭已被陽雪的娘親破壞,無法再傳送過去。陽雪斗膽請問老祖宗,可有其它的辦法回到天穹大陸?」
陽雪听從艷青絲的話,改了稱呼,又心思一動。問起了這樣一個問題來,想著如果能在老祖宗這里得到回去的消息,便是再好不過。
只是。艷青絲接下來的回答卻是令她失望了。
只見艷青絲搖了搖頭「那古傳送陣也是我當年偶然發現的,至于還有傳送回去的方向。我也不甚清楚,怕是要你自己去尋找了」
聞言,陽雪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免不了有些失落起來。
「這般說來,當年便是老祖宗你將艷家舉族遷到天穹大陸去的,這又是為何?」這是艷家被埋藏的秘密,一直不被後人所知。
「我便猜想你會問起,也罷,那我就與你說上一說」艷青絲莞爾一笑,撫模著發絲,露出追憶之色。
「那便跟先說說我們艷家的來歷,我們艷家與狐族九大宗脈也有千絲萬縷的關聯,嚴格算來,我們艷家的妖族血脈中就包含了九大宗脈的所有血脈,甚至族中誕生了一則傳說,說我們一脈是九大宗脈的血脈混雜而成,不過歷史太過久遠,早已無從考證,相信你也發現了,我們的血脈十分特殊,是沒有屬性之分的,不論是何種屬性的妖修功法我們都能修習,可不知為何,我們艷家的妖族血脈極難覺醒,而且就算覺醒後,也是極為稀薄,遠不及狐族九大宗脈的血脈那般純厚,如此一來,艷家之人多數都放棄了血脈傳承,有靈根者則是改修了人族功法」
「說來,也是我連累了族人,這事又要從千年之前說起,那時的艷家可謂是極為繁榮,族人有上千之多,而我天資最是高絕,用了兩百余年就結成元嬰,還自創了一門高深的妖修功法,也就是你所修習的‘*陰月訣’如此資質,莫說是在艷家,就是比及狐族九大宗脈的弟子,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那時我心高氣傲,不服九大宗脈對狐族的統治地位,又在一次巧合下,听聞了九大宗脈傳承的一件至寶,後來我用計潛入了那件至寶所在之地,將那至寶偷盜了出來」
「可沒過多久,我偷盜至寶的事跡就敗露了,如此彌天大禍,引來了九大宗脈的元嬰高手聯手追殺,更是因此牽連了艷家族人,上千族人被打殺大半,我得知此事後趕了回來,拼死救下了剩下的族人,隨後帶著幸存的族人在無垠之海各海域東躲西藏,最後機緣之下來到青蓮山,找到了那古傳送陣,就有了後面遷族的事情」
說到這里,艷青絲已是滿面悲戚,眼中流露出懊悔之色。
陽雪听聞後,也不知該作何感想,如此天資不凡的族老,理當擔負起興盛家族的重任,可做的事,卻是毀了整個家族。
「老祖宗可知,艷家在雲國早已經消聲匿跡,只剩下我與娘親二人,而當初我被傳送過來時,同娘親正遭遇追殺,此時娘親雖然活著,但也有可能被敵人囚禁折磨」
說著,她也忍不住潸然淚下,心中淒苦又有誰能懂得。
「噗!」艷青絲突然身形一震,猛的吐出一口鮮血,在雪地上凍結成紅色的冰「我錯了!是我害了艷家族人枉死,哈哈」她神色變得有些瘋癲。
這一幕將陽雪嚇了一跳,她緩緩後退了幾步,一臉警惕的看著艷青絲,這情形與傳說中的心魔纏身頗為相似,看來艷家滅族的事情,在這位老祖宗心中已經化為了心魔,而且已經到了魔心深種,這片天地間的靈氣,也受到了影響,一下變得狂暴異常起來。
陽雪面色頗十分難看,天地靈氣暴亂,連帶著她體內的法力也跟著繚亂起來,不受控制,心大驚‘元嬰修士竟恐怖如廝!’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身形都有些不穩。
而此時,艷青絲的眼中也恢復了清明之色,想是心魔暫時被壓制了下去,不過經此一事,她也是元氣大傷,本就不多的壽元再次損傷一分,命不久矣。
當年的一時沖動,意氣用事,造成了族滅的下場,也因此在她心中滋生了心魔,本來以她的資質,至少有五成的機會可以進階到化神期,可卻因為心魔纏身,修為止步于半步化神的境界。
每每回想起此事,艷青絲都會嘆息不已,悔不該當初。
「事已至此,我就算悔恨也晚了,如今我壽元將近,身上的寶物留著之是無用,就全交給你好了,也算是我對族人的一點補償」說罷,艷青絲取出幾物來,分別是一個儲物袋,一個木盒,還有一枚玉簡,以及一個玉瓶四件物品。
只見她先是拿起那個木盒,當著陽雪的面打了開來,在木盒中,一道金光浮現而出,但不過一會,那金光就漸漸淡化,顯露出其內的一張薄薄的金色紙張,只見這紙上空白一片,沒有半點靈氣存在,再看不出任何奇異來。
見此,陽雪不由好奇的在這金紙上打量了數眼,實在瞧不出此物是什麼寶物。
「此物便是當年我從狐族九大宗脈偷來的至寶,莫要瞧它普通,此寶一出,必將引起修仙界的一番血雨腥風,這可不是我夸大其詞,它有幾個不同的名字,有人叫它‘天闕金書’‘造化之書’但叫的最多的,卻是‘天書’!」艷青絲手紙張輕撫著這張‘天書’,而後又將其鄭重的遞到陽雪面前。
「天書!狐族九大宗脈的人知道它在老祖宗,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陽雪拿著木盒的手有些發抖,面色急變了數番,此物若真的是天書,那牽扯就太大了,甚至可能引來殺身之禍,寶物再好,也要有命享用才行,要是連命都沒了,再好的寶物也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罷了。
「他們當然不會就此罷手,可他們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當初可是足足追殺了我數百年之久,後來反被我用計困殺了三名元嬰老祖,九大宗脈因此元氣大傷,這隨後的數百年來也只有雷狐一脈出了個元嬰修士,另外八大宗脈連一個元嬰修士都沒有,最後不得不依附于四海宮,才得以繁衍生棲,不至于被敵對勢力吞掉」
「事後他們也不敢將天書在我手中的消息散布出去,這關系到狐族的興衰,這天書雖然在我的手中,但也好過在人族手中,而我大張旗鼓的開創天書閣如此之久,卻也無人會將天書聯想到我的身上來,所以,此物交到你手中,你自可放心,只要不再遇上狐族宗脈的人,便可安然無事」
听聞此言,陽雪並沒有高興半分,這老祖宗居然如此凶狠,坑殺了狐族九大宗脈,自己接了這天書,與狐族宗脈之間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她都快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