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雪幾乎隔三差五就會來娘親所在的小院中,幫娘親做一些活計。
她不足兩百年就突破元嬰,自然不是資質好的緣故,而是服用了許多天材地寶,以及從未斷過的靈丹,算來,修為提升的有些急了些,現在她不太急著提升修為,便經常娘親這里陪伴。
放開了執著,可陽雪卻,在幫娘親做一些活計的時候,修為竟也緩緩的增加著,只是極慢而已,看來心境的轉變,對修為的提升也有幫助。
此時兩母女正在院中做刺繡,這本是凡俗女子會的技藝,修仙之人只需心念一動,控制的針線法器就會繡出與心中所想一模一橫的圖案來。
不過照娘親的話說,這是在打磨心境,雖是小事,卻能讓心靜平和,不易生出太強烈的情緒反應,利于修行。
如此靜不下心來,用這個方法是極好了,當然,練習書法,畫幅丹青,也有相類似的效果。
陽雪一開始只是听听,並不當真,可跟著娘親學做了幾日後,竟真的了變化。
原本體內的血煞是用‘清靜大自在心經’壓制著的,而練了幾日刺繡,即便不去壓制,體內的血煞也不再躁動,難以影響到心神。
見此,陽雪心中大奇,對這刺繡越發練得勤奮了。
只是奇怪的是,越是想的繡好,心中血煞反而又躁動起來,不得不再次用佛法壓制。
這時娘親的聲音在耳連響起「不要刻意。我教你刺繡,不是讓你繡得多好,隨意便可,越是執意,反而落了下乘」
「是!」陽雪听了娘親的教導,便不再刻意去繡,心神果然放松了許多,再次歸于平靜。
她心中大奇,自己的修為雖然比娘親高,但在某些領悟上。卻是遠遠不及。看來自己修為提升得太快也非全是好事。
如果沒有今天的際遇,自己慢是還會在歧途上越走越遠,到是想要回頭就晚了,一念至此。心中跟著後怕起來。
艷琉珠放緩了刺繡的速度。不時的看了看陽雪的面容。只听她道「你最近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可以跟為娘說說麼?」
「嗯!最近是遇到了一些事情,我前些時日了東游宮一次」陽雪將經過大致的說了說。
「看來你已經看開了。我本以為你會去大開殺戒」艷琉珠笑了笑,又道「你可信因果?」
「因果!這是佛門修士所講的,女兒倒也信一些」陽雪不知道娘親問這個做什麼,期待著娘親接下來的回答。
艷琉珠停下手中的動作,溫和的語氣道「所謂的因果,便是先有因而後有果,當年東游宮之變,你的一眾師姐妹遇難,這便是因,如若你去報復,這便是果」
「娘親的意思是讓陽雪去報仇?」陽雪皺了皺眉。
「非也!」艷琉珠搖了搖頭「所因果循環,怨怨相報永不休,你殺了東游宮的人,必定也會被東游宮的弟子記恨,將來尋仇,如若你將東游宮所有弟子從上到下全部殺絕,那你也將背負深重罪孽」
「我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許多殺戮之氣,看來這些年來,你殺了不少人,如此再繼續下去,這些殺戮之氣就會漸漸影響你的心性,令心境出現破綻,甚至可能滋生心魔」
「唉!這也怪我,當年我因為你爹的事,心懷怨恨,一心想著報仇,在教導你的時候,也讓你朝著心狠手辣,不折手斷的思想上走,也許這樣的確讓你能不受人欺凌,可若是你一直這般下去,將來反而鑄成大錯!」
听完後,陽雪有些茫然起來,娘親今日所說的話對她觸動很大,而這些話她也是相信的,想到那血煞之氣之所以會影響自己的心志,不僅只是血煞本身就有此功效,還因為自已心境上有了破漏。
也許真如娘親所言,自己殺戮過重,從而有些因果報應加身。
雖然最後有靈寶與天書等物助自己恢復清醒,可仔細想想,如果自己心境沒破漏,那血煞之氣再凶悍百倍,也不能輕易的影響到自己。
「原來因果之說這般玄妙,多謝娘親教導,不然女兒怕還要在歧途上越走越遠」陽雪站起身來,對著娘親盈盈一拜。
知道了因果玄妙,接下來無需娘親再細說,陽雪也知道該如何做了,只是心中感覺娘親與曾經不一樣了,具體是哪里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
「叮嚀!!」
忽然,一道小小的身影從門外跑來。
是一個小丫頭,只有五六歲的樣子,身上掛著許多小鈴鐺,她手中拿著一束花,歡喜的跑到艷琉珠身前。
「師祖!師祖!這個給你」她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酒窩,舉起胖乎乎的小手,歡喜的模樣將手中的花束伸到艷琉珠面前。
「好!好!馨兒真乖」艷琉珠接過馨兒遞的花,又在馨兒臉上親了一口。
馨兒被親後,有些害羞,一扭頭的朝著院外奔去,隨後從院外傳來陣陣歡笑的聲音。
「這女娃倒是乖巧,只是為何喚娘親師祖?」陽雪從馨兒離去的背影收回目光,有些好奇道。
艷琉珠將鮮花湊到鼻間聞了聞,臉上露出笑意,又听到女兒所問,便道「我早些年曾收了幾名弟子,馨兒便是我其中一名女弟子所生的女兒,只是我那弟子命薄,五年前在執行一項宗門任務的時候遇難,留下剛滿周歲的小馨兒,之後我讓另一名弟子收了馨兒為弟子」
陽雪只听到馨兒母親的事,卻沒有听到關于馨兒父親的事情,如果馨兒的父親還活著,也不會讓她成為別人的弟子吧,或者是有其它原因存在。
只是這都與自己無關,也便不問了。
見到娘親面上的笑容,陽雪心中一動,終于知道有什麼地方不同了。
便道「娘親既然在太一宗收了弟子,又呆了這麼久,想來已經對太一宗有了很深的感情,那時讓娘親跟女兒走時,娘親不猶豫不定,想來不全是因為赫連浩的原因對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