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英語老師的丈夫肯定有外遇了,英語老師知不知道呢?要不要告訴她?可她要是不知道,我又說了,那就也就破壞人家家庭啊,但是,這樣的家庭又有什麼意義呢,我是不懂的。好糾結,為什麼要讓我看見這樣的事情?英語老師該怎麼辦?
「濃墨啊,我們該怎麼辦啊?」我咬著嘴唇,想一巴掌把那兩人扇到湖里去。
濃墨一腳跨過缺口,對我伸手,示意我跟著過去,「你是要管多少事?先盯著頭發的事情吧。這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說得清楚的,對錯也不是可以一眼就看清楚的。」什麼話嘛?這不是在為那個男的開月兌嘛!
我被拉過去的時候刻意撞了濃墨一下,「你的意思是,不是男人的錯?他外遇是正常的?」
他扭頭就走,「不可理喻。」我不可理喻?我,我哼!
中午和家女乃一起在舅舅家吃的午飯,出門的時候,我在院子里听到響動,聲音類似大年初一的那個聲音。
我眼神飄忽地在院子里掃,突然有東西在陽光的照射下很刺眼,蓋在枯草的下面,我走過去,一條小綠蛇從枯草里鑽了出來,看見我就跑,家女乃也看見了,她說,「好長時間沒看見蛇了。」我也覺得,那條斑點黃蛇……我想你了……
我對家女乃說,「家女乃,我還有事要和濃墨商量,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回。」說完就往里屋跑了。
濃墨也正要午睡,我叫住他,「濃墨,我跟你說,我看見大年初一我床底下的那條小綠蛇了,而且枯草叢里有東西很亮,我懷疑是那個瓷瓶。」
濃墨說,「走,去看看!」一刻也不耽擱。
我跟在濃墨後面,搓著手,這次可逮著你了!
「哪兒呢?哪里的枯草?」
我指著那塊地方,「除了那兒還會是哪塊?就那兒草多啊。」
濃墨走過去,小心翼翼地翻動著草,「沒有啊,哪里亮了?」哎?不會吧!
「怎麼可能?我剛剛真有看到!我家女乃還看到小綠蛇了呢!」
他擺擺手,「你幻覺。」
「不可能!我清醒著呢!」
見我還要反駁,他朝我擠了擠眼楮,「你絕對是幻覺!我不信。」
我會意了,「好吧,我應該是太困了,先回去睡覺了。」很明顯,這是有人故意為之!我剛剛就該自己先找,下次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看到,我又想起了土地廟的那個卜卦,我真的很笨……
上學的路上,濃墨說,「你下次看見那個東西,不要大聲叫喊,我想,這個人比較恐怖,敵在暗,還不知道這個人要干嘛,而且你每次都能看見小綠蛇,小綠蛇跟這個也肯定有關,而且這個人可以把東西放你床底下,對你絕對非常熟悉。」
我趕緊捂住耳朵,「別說了別說了!太恐怖了!是不是就隱藏在舅舅家旁邊?那舅舅家有沒有危險?」
他拿下我的手,「不知道,目前的目標是你,那里面有你的蛇氣,我猜是用來收集蛇氣的。」
我听了這話連久違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我的蛇氣還可以被采集?」
「你以為呢?你的吊墜不就是有這個功能嗎?」對哦,我完全忘了這個吊墜的作用。
「我身上的蛇氣會不會干枯?那挺好的,被收集完了才好呢!」說不定那個人在幫我。
「你想得美,怎麼可能吸完?那樣你也就沒命了,蛇氣就是你的元氣。」他用一種你就是無知加白痴的眼神看著我。
看來一時半會兒問題是不可得知了,我們就沒再探討這個沒營養的問題。
剛開學的晚自習,我大部分都是用來發呆的。我的初一就像剛進大學一樣無知,期末的時候總會下定決心下學期更努力,但是到了下學期開學,又會覺得時間還很多,還是可以做做發呆這些事的,所以這晚我就在發呆……
拿著草稿本加自動筆,涂涂畫畫,就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該干嘛。晚自習是英語老師佔班,我就不知不覺在紙上畫起她剛接的頭發來,我再瞟一下濃墨,他也在盯著老師看,頭發真有問題啊。我在心里默默同情著老師,丈夫有外遇,還接了個傳說中的死人頭發,這是有多背啊!
「蔡學慧!你給我出來!」突然教室外面有人大聲喊叫,蔡學慧不就是我們英語老師嗎?喊叫的人分明是男子,我吐出舌頭查看,該男子在教學樓底下,旁邊很快來了兩個亮點,應該是學校保安,亮點在拉扯著該男子,我動用著腦細胞分析,該男子應該是英語老師的老公的情人的老公,發現英語老師的老公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而英語老師蒙在鼓里,他很著急,悲憤交加,所以過來找英語老師一起去討伐!嗯,我對自己的推測甚是滿意,樓下又傳來一陣吼叫,「蔡芳芳!你個賤人!我們已經離婚了!還來糾纏不清!」
我汗,再次想到了卜卦……這是她的老公!他們竟然已經離婚了!不可思議!英語老師還每天跟我們炫耀說什麼今天我愛人啊,送我一本書,敢情是離婚協議書吧!我愛人啊,今天又交工資了,敢情是撫養費?他們還有孩子吧!
不管樓底下怎麼叫,怎麼撒潑,英語老師就是不答應,還在一本正經地看書。怎麼看的下去的,定力真好!那個亮點很快被另外兩個亮點拖走了,英語老師還是沒動,下面有人竊竊私語,估計大家都沒想到英語老師已經離婚了,怪不得要換個發型呢,原來受了傷啊!
「裴豐!」突然久坐的老師拍案而起,嚇得我們都低下頭,遇到脾氣暴躁的老師惹不起,遇到家里有事的老師更是惹不起啊。
裴豐硬著頭皮,站起來回答︰「到!」聲音像虛弱了好幾天,也是,這個時候,能離炮彈有多遠就要有多遠才好,可惜,他是班長。
「坐到講台上來,誰說話記名字!我出去一下!」英語老師那眼神不知道有多恐怖,和上午那個完全判若兩人。
「不會被附身了吧?」晚上放學的路上我問濃墨。
「不知道,她以前脾氣怎麼樣?」
我努力回想,「我只看過她發過一次瘋,那次特別凶,為的是一篇英語文章,她讓我們說從里面能看到什麼,有一個同學說了什麼,惹她生氣了,發了好大的火,還打了那個同學。」
他好奇,「說了什麼?」
我搖搖頭,「不記得了,去年的事情,哪記得那麼清楚,不過那篇閱讀理解她發給我們每人一張,應該能找到,看到內容我應該能記得她為什麼發火了。」
「她丈夫跟她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都能罵到學校來,那在她丈夫看來,英語老師是做了什麼,他是受害者。」濃墨分析事情的邏輯能力就是這麼好。
中午我在吃午飯的時候,濃墨沖進來,一把拽著我就走,「怎麼了啊?我飯還沒吃完呢!」
家女乃也問,「濃墨,有什麼急事,有沒有吃飯啊?」
「女乃女乃,我們一會兒回來。」
「喂喂喂,手疼手疼。」跑出門的時候,我拔出遭蹂躪的手。
他有點急切地說︰「昨天我們看到的英語老師的前夫,帶著一個女的來叔叔家了。」
「醫館中午不是沒開門嗎,來家里了?怎麼了?」
他邊走邊說,「我覺得這事和英語老師有關,她的手受傷了,傷口是黑色的,但不是全黑,只有一道傷口是黑印。」黑印?我的手不自覺地撫上脖子,雖然隔著厚厚的衣領,但還是感覺到寒氣,這件事情我一直沒告訴家女乃,被女鬼抓到的黑色印跡一直都在,現在還能拿衣服掩蓋,到天氣熱了可怎麼辦,老頭似乎忘了我這事。
黑印不是中毒就是那什麼,看濃墨的反應,應該是那什麼,我問︰「為什麼只有一道傷口是黑的?這不是很奇怪嗎?」
說話間已經到了舅舅家院門口,濃墨回過頭來朝我做了個「噓」的手勢,我們就進去了。
舅舅正在給她清理傷口,並對老師的前夫說︰「李師傅,她的傷口是舊傷,不過這道黑色是新傷,舊傷快好了,新傷又加重了舊傷,還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我們可是多少年的生意伙伴了。」舅舅家的餐桌還沒收拾好,應該是剛吃完飯,那個女子……
我走近一看,很普通的長相,長得並不比英語老師好看,到底是不是小三?她手臂上的傷口看起來縱橫交錯,有的結痂了,有的又在流血,還有一道醒目的黑印,非常猙獰,她疼的面無血色,我還注意到她的頭發,和英語老師的發型很相似,都是上面平直,下面微波。
李師傅用手按了按太陽穴,似乎很累,他說︰「我原來不想瞞你,但實在是難以啟齒,不敢去鎮上的醫院,理由不好說明,本來是去另一家小診所的,可現在又出了這個事,情況還更嚴重,我只好來找你了。」他看著那個女子,眼中出現了無比難受的情緒,看得出來,他很愛她。
舅舅又拿了個藦蘿出來,掰開,用白色絮狀物壓在黑色傷口處,「不知道能不能止住血,別的傷上藥可以,不知為何這個傷口不行,先試試吧。」他然後坐下來對李師傅說︰「看來不是小事,但說無妨。」
李師傅嘆了口氣,「這事得從我和前妻離婚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