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綠兒?」我邊上樓梯邊問,如果是綠兒的話,那承彥一定就是斑點黃蛇了,要說他們住一間房才會引起別人認為是同居吧。////
「有可能,老板娘剛右轉最後一間,那邊。」濃墨說。
我們走到門前,門是鎖著的,推不開,「老板娘可能有鑰匙。」
「我們說了是承彥讓我們來拿的,現在又說沒鑰匙,會惹人懷疑。」
「那怎麼辦?」
濃墨又露出了嫌棄的眼神,「不是說我是開鎖匠嘛。」他張狂地掏出一張符。
「你隨身帶黃符可以理解這是道士的職業習慣,但隨身帶開鎖符……」我調侃他。
「是啊,我的錢就是這麼來的,你跑不掉了,現在我們是同謀,噓。」他手一指,「急急如律令,開。」門啪一聲開了,我從他手中搶過黃符欣賞,都破碎了,看來只能用一次。
門一開,我就聞到了一股好聞的氣味,我吸著鼻子,「濃墨,好香啊!」
「我沒聞到,但是能感覺這個房間不一般,有種氣息,我也不說不上來,就跟平時的承彥一樣,讓人看不透,這里肯定不是一般人住的。」濃墨說。
屋子里只有一間房,隔了一小部分用作衛生間,一間房里,看起來很單調,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板凳,牆上是一個書架,里面放著為數不多的書籍,屋子里唯一顯眼的就是一個不知名的大盆栽,盆栽佔了很大的地方,里面栽種了一種我不認識的植物,枝干粗壯有力,盤旋交錯,幾乎和我差不多高。
「濃墨,這里怎麼看也不想是兩個人住的啊,住一個還勉強吧。」這是同居的樣子?這床是單人床,床上只有一個席子,連一床毯子都沒有。「還有啊,這里放這麼大的盆栽做什麼?不覺得很佔地方嗎?」難道是陶冶情操?
「我們再找找看有什麼線索。」濃墨說。
他走到書桌那里,蹲下去,下面的櫃子剛被拉開,一個熟悉的書包帶就滑了出來,「濃墨。」
我已經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我也蹲下去,濃墨見我這樣,他直接把書包從櫃子里面拖了出來,這個書包可以說是老古董了,現在沒有哪個孩子會背著它上學的。我那個時候背著它的時候,都很少有人是家里人給做的,它看起來雖然很舊,但是卻洗的很干淨,一如家女乃以前洗的一樣,而且保存完好無損,上面的小花朵是家女乃一針一線熬夜繡出來的,丟了之後,我雖然不喜歡背上買來的書包,卻也不好讓家女乃再辛苦做一個了,只好就把這情愫放在心底。一直到此刻,我看見它的時候,才想起來,哦,原來記憶中的書包是這樣的啊,原來我還能在看到一次。
「你認識?」濃墨問。
我模上那兩個背包帶,「濃墨你肯定不認識的,因為我丟了它之後,你才留下來的。」
「你的意思是……這是你的書包?」
「嗯。」突然間感慨萬千,「就是我的,這是家女乃給我做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書包。」
「什麼時候丟的?」
「墳場。」我的鼻子已經塞住了,「濃墨,我根本沒想過會再看見的,我以為就那樣丟了的,雖然心里不舍得,但已經丟了很多年了,算算,真的已經很多年了。」
「你再說清楚一點。」濃墨急了。
我抓住他的衣服,哭著說︰「承彥就是斑點黃蛇沒錯!濃墨,他就是!不用懷疑了!他就是!」
「是哪里又疼了?阿璇,你是說說清楚啊!這書包是怎麼到承彥的手上的?」他忙不迭給我擦眼淚。
「我第一次被一群鬼騙去鄰村墳場的時候,書包丟在墳場,書包丟在那里,和小黃蛇一起丟了!他們一起被我丟在那里!我以為他死了!原來他不僅沒死,還帶回了我的書包,一直放在身邊保存著!」
「好,別哭,阿璇,這麼說,承彥是黃蛇,綠兒是他妹妹,那麼裴豐一家是黃鼠狼!這就可以解釋,裴家在黃毛鎮肆無忌憚的原因了!」濃墨說。
「那黃蛇是不是有很大危險?濃墨!我不能再讓他為我死一次了!他太可憐了!他有很大的危險!黃鼠狼家族不會放過蛇族的對不對!更何況他還被抓住了!綠兒應該也是被他們抓住的!」
「好,我答應你去救他們,但你要跟我保證不擅自行動!」濃墨又要我保證了,我吸吸鼻子,不是我不想保證,而是我怕自己會毀約啊,我好像每次的保證都會被打破。
他看著我說︰「你保證!」
「我保證了你會怎麼做?你要怎麼救?他們一家有道行的黃鼠狼!你雖然是道士,但很多東西還沒學到,也不成熟!」我擔心濃墨會有危險,承彥是由于我才被抓起來的,當然要由我來承擔。
「我要先通知師傅!這不是件小事!自古以來,都沒有道士因為妖精內部斗爭而出手相助的,他們沒主動害人,我得先請示師傅。」濃墨說出了自己的首要步驟。
「濃墨!老頭要是不同意怎麼辦?」是不是就不救了?
濃墨面露難色道︰「我會盡量和師傅說清楚的!」
「你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阿璇,我骨子里是不希望你作為人類去參加蛇族與黃鼠狼族的斗爭的。」
「你出爾反爾!你說過會幫我救的!現在這又是什麼意思?」我生氣地站起來,「我都說了,我會當人的,只是救他和綠兒是我責任,如果不是我,他們也不會變成這樣的!」
濃墨也站起來,「我沒說不救,你冷靜點,這真的不是小事,阿璇嗎,我們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一會兒要請示老頭!一會兒不讓我去!現在又從長計議!濃墨!他們等不了的!他們等不了!會被咬的!我記得那種痛!會被吃掉的……」我越說越傷心嗎,抹抹眼淚就要走。
「你去哪里?你不要沖動!」濃墨拉住我。
「我回家,我回家總行吧!我沒用還不能回家嗎?」我甩開他,其實我並不是生濃墨的氣,我是生自己的氣,我只是找不到發泄點,便當濃墨是炮灰了,承彥對我那麼好,到頭來卻落得了這麼個下場,我卻很沒用的不能夠救他們出苦海,很糟心。
午飯過後,我趴在床上不想動,我听到有腳步聲朝我走來,「不想說話。」
「你說話了。」濃墨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
我拱了拱身體,頭朝里,**對著他,「你來干嘛?我們不是鬧翻了嗎?」
「你那邊鬧翻了,我這邊還沒有,不算數。」
「喂,太無奈了吧!」我怒。
「還生氣呢?」
「不生氣,一點也不生氣!」
「嗯,是不生氣,那我走啦。」
我不說話。
「我真走了。」
繼續沉默。
「我想好對策了,看來你不需要嘛。」
「哎~」我趕緊爬起來,「快說快說。」
「思源以前是不是抓過黃鼠狼?」他問我。
「對啊!」就因為這個才結緣的呢。
「他應該知道很多抓黃鼠狼的方法。」
「對哦!可是……」我搖了搖頭,「把他牽扯進來不好吧,他以前抓黃鼠狼的時候要不是我們倆,他就被報復了。」怎麼好再讓他這個黃鼠狼的仇敵也去,仇敵加天敵,裴家人會不會發瘋,然後大開殺戒什麼的。
「沒事的,動物修煉過程中如果對人類動了心思,我們就能發動道士去清剿,他們這也是造業障。」我再思考要不要把我今天在裴家的所見所聞給說出來,濃墨一定會罵死我的,算了,還是說吧,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濃墨,你先答應我一會兒听了我的話,不會沖動。」
「你要說什麼?」他警惕起來,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我也不是只會闖禍好不好。
「你先保證啊!」
「好,我保證,那你也保證不會單獨行動。」喲呵,竟敢拿這個來交換,真是奸詐!
「我也保證不單獨去,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你深呼吸。」其實我自己深呼吸了,「舅媽和裴家有聯系!噓,別叫!」
濃墨淡定地看著我,那眼神彷佛在說︰一般叫的是你吧。「什麼情況?」
我拿出小碗,「這個東西,每回裴家的小八哥見到都會沖著它叫‘芝芝阿姨’」
「你的意思是,這是‘芝芝阿姨’就是‘玉芝阿姨’?」濃墨問。
「嗯!第一次我沒注意,讓裴豐說是他媽就給糊弄過去了,這次我肯定是的,它還說漏嘴了,它喊了一句‘蛇氣’,裴家既然不是蛇族,為何八哥會知道蛇氣這個名詞?你曾經說裴豐身上有蛇氣,我懷疑和舅媽弄的小瓷瓶還有這個小碗有關。」
濃墨沒有說話,就一直看著我,我心里毛毛的,繼續說︰「還有啊,裴豐說裴爺爺也懂一些道法,這是為什麼啊?你剛剛談到道士去清剿之類的,我才想起來要說,差點忘了。」
濃墨繼續看著我不說話,「喂,你是不是很震驚?我也很震驚呢,真的好憂傷,怎麼會這樣,我百思不得其解,舅媽收集我的蛇氣是用來干嘛的,現在估計就是這麼用的,不過話說回來,裴豐要我蛇氣干嘛?嘶,我頭痛,你幫我按摩一下。」
可我自言自語了半天,濃墨依然沒動靜,我看了他一眼,他嘴一動,「你說的是……這次?」
「嗯?」
「你今天是去裴家的?」
「唔……」
「我說過多少次了!林璇你這腦袋是什麼做的!」
「啊!你不要敲啦!會變笨的……」
「要這腦子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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