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真不讓開?」濃墨的話語使人听不出任何波瀾,氣息平穩,張弛有度,可是以我多年的血淚史經驗來看,濃墨要發飆了。我不希望他生氣,這個鬼也沒有怎樣我們啊,我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表示別動怒,他的手在我的手背上拍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還是在警告我別輕舉妄動……
「嘿嘿嘿……」還笑?不想混了是吧,這不是找抽嘛!
「天,地,道……」濃墨開始念叨道士那一類的東西了,我听著頭疼,語文課本上我最討厭的幾個字恐怕就是「並背誦全文」了,濃墨學這些東西,還都倒背如流,真真是做道士的好料子啊!我當師太是沒機會了,不能每次都拿著經書翻找著哪一頁再去念吧。濃墨念了一小段之後,那個嘿嘿嘿的鬼就消失了。
「喂,它走了。」我提醒濃墨。
「我們走。」
「你把它怎麼了?」
「沒怎麼,暫時封印住了。」濃墨回答地很平淡。
「它嘲笑我們,是因為無聊嗎?」我問。
「這種鬼,可以說是好鬼,表面上他在嚇唬我們,實際上,是在阻止我們前進。」
「前面有危險對不對?可它為什麼要救我們?」鬼分好鬼和壞鬼我是知道的,可是不知道這只鬼的意圖。
「嗯,我想,在劉大叔遇到東西之前也是被這個笑聲給嚇到過,但是他沒有被嚇跑,沒有回頭,而是朝前面跑了,所以就遇到了,至于為什麼要救我們,鬼子沒有理由。」
「鬼子?還是日本的鬼?」我驚訝了。
「不知那個鬼子,是鬼子,子是第三聲,你語文怎麼學的?這種鬼通常很調皮,但是心性比較淳樸善良,比較貪玩。很多人都應該經歷過這樣一個事件,听起來挺神秘的,但是經歷時就是那麼正常。蠢蛋……」我剛要發飆,他就繼續以話題引誘我,「你放在家里的東西,是不是很多都找不到了?明明就放在那里,可是卻不見了,一直就沒找到過,或者某一次就突然出現了?」
「是啊!我健忘啊!」
「你雖然這腦袋瓜子是不靈光,但相信我,這件事跟你的腦子無關,因為鬼子貪玩,它們經常拿走人們放在家里的東西自己去玩,有時會歸還,有時就不會還給你了,但是它們不還給你,就會為你擋一次災難。////」他說的好像很有意思,並不恐怖,這是我第一次听見並且了解鬼子的事情,濃墨說,它們善良、單純、調皮,我就那麼記住了。
「那剛剛那個是對你報恩,還是對我報恩的?」我問。
「走吧!」濃墨不再理我,我聳聳鼻子,對著黑暗的地方揮了揮手,親愛又善良的鬼子,再見啦!
「喂,我們有沒有到啊?」我感覺越來越涼了呢,黑暗一望無際,我只能感覺到身邊的濃墨。
「蠢蛋,我想我們應該到了。」濃墨把手電筒往不遠處照了照,一個廣闊的蘆葦地出現了,那里就是劉大叔打電瓶的地方吧。
「我們要過去嗎?」
「不然我們來干嘛?你怕就呆在這里。」濃墨不屑的說。
我趕忙摟住他的胳膊,「我覺得既然來了,就要干下去!該出手時就出手!」他沒有反應,我又肯定了一下,「嗯!」
「放開放開,這麼熱的天,你拿住那個就好。」他指的當然是我手上的銅錢劍,銅錢劍在我手上,濃墨雖然是道士,但是也保不準出岔子,我怎麼能離開他,我要緊跟著他,相互保護,嗯!
我緊緊抓著濃墨的衣服,跟著濃墨逼近蘆葦地,由于手電筒已經照了很長時間了,濃墨怕我們回去沒有電,就讓我關掉了一個,一個手電筒的燈光照在長長的蘆葦上,燈光顯得有些稀疏,看著有說不出來的詭異,可能這種荒涼又黑暗的野外,即使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會有詭異電費感覺吧,而且我們還是知道這里出過事的,這種鬼地方,劉大叔竟然一個來了,這是擁有怎樣的勇氣才能做到啊!
「喂,我覺得冷颼颼的了。」我們現在已經來到了蘆葦地邊上。
「這里是水域,涼也很正常,不要多想了。」濃墨說︰「現在開始,不要說話,跟在我後面走。」
「做什麼?」我問,濃墨已經開始動步子了,他沒有回答我,我只好跟著他走,他的步子很小,我緊緊地跟著他,我們圍繞著蘆葦地走著。走著走著,濃墨突然停了下來,「怎麼了?」
「已經一圈了。」濃墨說。
「一圈怎麼了?發現什麼了?」我急忙問道。
「在岸上等我,我下水去。」濃墨忽然模模我的臉說。
「不要!我不要你去!」我拉住他。「你不要下去,要去一起去,我不要你一個人下去,我也不要一個呆在岸上,蘆葦地的水又不深,我可以的!」濃墨去,我怕,我自己在一個人,我也怕,總之,就是不想分開,很多時候,就是因為兩個人分開了,才會出事,我們在一起就會沒事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
「下面不知道有什麼,我可能保護不了你,蠢蛋,我本來以為我可以允許你參與這樣的事,我認為我在,至少就不會讓你出事,至少會保護好你,可是真的面臨這樣的事情後,我發現,我做不到,我擔心我會保護不了你。」今天可真是收貨頗豐,第一次知道了鬼子這種鬼,第一次听見濃墨對自己的能力示弱的話,我以前老愛損他,可是人就是這麼奇怪,就像濃墨說的他的矛盾,我也矛盾,真當他損自己的時候,我不愛听了。
「喂,你可以保護我的,如果沒有你,蠢蛋都不知道翹辮子多少次了,蠢蛋早就被自己給蠢死了。」真心話說起來就是容易起雞皮疙瘩,看吧,我就知道這是涼風引起的。
他沒有接下去,只是又把手電筒伸向蘆葦叢中,照了幾下,「別拖鞋,防止里面有扎腳的東西。」
「嗯嗯!」濃墨同意了。
我先用手試了一下水里的溫度,「好像不燙了。」
他輕笑了下,「蠢蛋,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會燙?我先下腳,你跟著我,記住,有什麼都要叫我!」
「啊!」我叫了一聲。
「怎麼了?」他緊張地問。
「試試而已,是這樣叫嘛?」我說。
「小心狼來了的故事,下次我就不理你了。」
「你不會的,哎喲,鞋子進水了。」我哆嗦了一下。「劉大叔來這里打電瓶,說明這里有小魚小蝦什麼的,你說會不會游到我的腳邊?」
「小心點踩。」濃墨扶著我下了水,水微涼微涼的,和這里的空氣一樣,細細的水波打在我的腳上,感覺很舒服。
「你說,劉大叔是在什麼時候遇到的呢?是剛下水呢?還是在中間呢?還是已經上岸了呢?那麼……」我的聲音越說越小,因為越說我的脊背愈加發涼,「他又遇見了什麼?」
「再說就把你扔上去!」濃墨向前走著。他的腳踩在小水草上面,給我踩出一個一個腳印,「順著這個走!」由于水草有韌性再加上水流的幫助,踩下去的水草很短的時間內又冒出來恢復原狀,我要趕在那之前踩上去。
「有淤泥。」我報告道。
「別陷進去了,說了跟著我走。」他回過頭來呵斥我。
「喂,到底有沒有發現什麼啊?我們這樣走也不是辦法啊,快告訴我,我們在找什麼?」我就是急性子,麻雀知道嗎?捏在手上一會兒就會被憋死的,我就是那只小麻雀,快被憋死了。
「阿璇。」他想要說什麼,我的腳使勁往下踩了幾分,再跺了一腳。
「我,我們……我的腳怎麼拔不出來了,喂,快來幫我拔!喂!我的腳陷進去了!」我朝著濃墨求救。
「阿璇,別動!別動就是了,我來。」濃墨停了下來,嘆了口氣,準備來幫我拔腳,「你使勁,我們一起,往那邊,對,往那邊,用力,是被什麼勾住了嗎?」
「嗯,是被勾住了!」我的腳使勁往上一拔,順帶扭著一只腿的關節,腿翻了過來,一腳踢到了濃墨的鼻子上,濃墨往後一退,捂著鼻子不可思議地地看著我。
「啊!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我這腿,你也知道啊!我有時控制不了的,你過來,過來扶著我,我把腿給扭回去!」我裝作不好意思地說。
「額,好。」他地動作顯得有些遲疑,卻還是走近了我,「小心你的腿啊。」
「嗯,扶住我就行了!」我的手按上腿,使勁往下一掰,裝作又不經意地向濃墨撞去,「哎喲!不好意思啊!」
「你故意的!」他捂住一邊的眼楮,痛斥我的惡行。
「他是不會現在才發現我是故意的,你找抽!」我瞬間把腿別了下去,然後舌頭一出,迅速纏繞住了對面混蛋的脖子,他的脖子嘎 一下,斷了……整個頭都掉了下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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