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涼颼颼的感覺沒有了,我睜開眼楮,手機亮了一下,是一條短信,承彥的,打開一看,只是簡單寫了一句話︰于魏室友的號碼,後面附帶了一個手機號。////我頓時沒了睡意,我不知道承彥是怎麼查到她的號碼的,不管他有多麼神通廣大,也許他手指一伸便來了信息,但是他的這份心,真令我感動。我為他祈禱,以後不管是誰陪在他身邊,那個人一定很美好,一顆心只為他存在,只為了斑點而存在。
第二天早上六點我們就起床了,快速穿衣洗漱完畢,就往指定地點去了,根據昨天教官的指示,我們跟著榮梅梅一起走,六點二十,我們提前兩分鐘到達,集合的地點離我們宿舍樓很近,但據說,這只是應急早上的地點,真正的地點在學校往東門去的某條路上。是的,由于新生太多,我們悲催地分到了那里,地點比較偏僻,關鍵是路途還比較遠。
我們肚子空空的在原地練了一會兒基本動作,年初青坐在一邊看著我們,早上的陽光斜斜的,照射在她的身上,看起來美呆了,隨著陽光變強,我們的汗水流了出來,年初青撐起了一把太陽傘,安靜地坐在那里看著我們,安靜而美好,我要是男生,這輩子能娶到這樣一個妻子就知足了,額,我甩甩頭,再想下去就不正常了。
七點的時候,我們結束了,教官們都集合起來一起慢跑著去了食堂,我們也蜂擁著去食堂吃早飯。我不愛跟別人擠,尤其是食堂高峰期的時候,榮梅梅和問念珊擠進去買早飯了,我和年初青都在等著一會兒再去吃,她也不喜歡擠。所以我們就在食堂買了兩杯豆漿先喝著。
「你們怎麼站在門口啊?」一個男生站在我們面前,我一看,就是昨天送年初青回來的男生,他手里拿著三個包子和一個饅頭,好吧,男生的飯量是挺大的。
年初青的臉又泛紅了,但是她這次沒低頭,而是抬頭迎了上去,「我們等一會兒,昨天,謝謝你。」
「舉手之勞嘛,不用在意的。」那個男生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兩個人都是害羞幫啊。還好,那個男生還蠻聰明的,他把手里的那三個包子遞給了年初青,「你們倆吃。」我差點笑出聲,三個包子。
年初青搖搖頭,「我們一會兒就進去了。」
「那我去給你們買。////」他說著又要擠到人堆里。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問。這都幫過我們好幾次了,不能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吧,這以後啊,反正都是要相互認識的。
「我叫懷羽。」然後他就進去了。
「哎,你覺得怎麼樣?」我捅著年初青的胳膊問道。
她喝著豆漿不說話,然後年初青問,「你們是怎麼和好的?」顯然,我們是指,我和濃墨。
「我們嘛反正已經和好了,你們吶,加把勁啊,這麼好的男生,可別毀了。」我提醒著她。
可是年初青臉紅歸臉紅,但她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情緒,「我不會喜歡他的。」嘎?
「為什麼?你怎麼敢這麼肯定呢?」我好奇地問。
她再次抬起頭看我的時候,眼楮里已經很平靜了,只是臉上的余紅並未退散干淨,「不只是他,我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喜歡人了吧。」我驚訝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一個大美女說這種話,讓男生們听見該多傷心啊!可是,年初青這個花樣年紀,怎麼會說出這麼滄桑的,看破紅塵的話呢,還說自己沒談過戀愛?
「你是不是受過情傷啊?初青,你別嚇我,你怎麼會說出這麼絕對的話呢?」我問。
她的嘴角彎起,「璇子,我沒有,但是,我不想經歷,我和懷羽同學不可能的。」她雖然在笑著,可是,她的眼神卻透出難過,很難過,幾乎是絕望,我看向了她臉上淡去的傷,年初青這個美好的女孩,她受過什麼傷害?我想走到她的內心去看看,撫平她的傷口,或者……是由某一個優秀的少年去撫平,把她從對感情的負面情緒中帶出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無條件支持懷羽同學。
有時候幸福很簡單,簡單到僅僅是兩個包子,熱乎乎的香噴噴的包子,隨著豆漿一起滾入我們的饑腸轆轆的肚子,這就是幸福,在懷羽擠出來的時候,問念珊和榮梅梅的手里同樣一人拎著四個包子,她們是幫我們買的,我們其實跟她們打過招呼了,我們等一會兒再進去,可她們倆還是這麼做了,早知道,就一起進去擠了,人就是這樣,要有團體意識,自己一個人可以懶,但是在一個團體中就要逼著自己變強大了,我和年初青必須要鍛煉。
趁著早餐時間,我給于魏學姐的室友打了電話,希望這個點兒已經起來了吧,不要打擾到人家才好,電話那頭傳來了很精神的聲音,「喂!」
「額,學姐你好,打擾了,我是你們大學今年剛進來的大一新生,我叫林璇,請問怎麼稱呼你?」
「我說呢,我盯著這手機看了一會兒,這來電歸屬地,真的很親切啊,學妹你好啊,我姓陳,你找我什麼事?」她的聲音很爽朗。
「很有緣分的是,陳學姐,我和你住在同一間宿舍,也許,你們這個六月份在從這里搬走的,現在是九月份,時間也不久,我能問問你一些事嗎?」我小心翼翼地說,生怕說錯了話,她不理我或者罵我就糟糕了,雖然听起來她的性格很不錯。
「你想問什麼?」她的語氣果然變了一點,淡淡的。
「很巧的事,我睡的正式于魏學姐的床鋪,我能問一下她的近況嗎?」不知道她和于魏學姐還有沒有聯系,她如果知道于魏學姐去世的事會不會告訴我?
「很抱歉,她已經不在了。」
「啊?」雖然知道于魏學姐去世了,可是听到她室友的證明,我還是有點接受不了,如果我的室友,她們中的任何一人出事,我真的無法想象那種心情,很定很糟糕,我們才相處幾天?就有了感情,她們呢,相處四年啊!我想象不了,某天一覺醒來少了個人的感覺,那太恐怖了,大家千萬要平安!平安就好!
「不好意思,提到讓你難過的事情了,我能問一下,于魏學姐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她去世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呢。
「她的死,一直是我們的遺憾,魏魏有一個心願,就是能在學校的畫展上展出她的作品,可是,她是沒機會了,我們曾試圖去找,但是,她最寶貝的畫作我們找不到……」學姐已經傷心到無法說話了。
「學姐,你跟我說,我會幫你們的,于魏學姐所留下的東西,一定還在,我有很強烈的感覺!」
「那就拜托你了,難得你有這份心。」她說。
在不遠處哨聲的催促下,我們結束了這通電話,于魏學姐應該很得大家的喜歡,陳學姐說,于魏學姐很聰明,對繪畫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可是她的作品不被評委認可,使得她回去之後想不通,整個人就抑郁了,然後就休學回家,所以我來的時候,她的櫃子上灰塵最多,因為走的早,後來她們畢業了,于家的通知確是讓她們去參加于魏學姐的葬禮,讓她們措手不及。可是我想不通的是,從陳學姐的嘴巴里描述出的于魏學姐人很陽光,以前根本不抑郁,那怎麼會這麼承受不起打擊呢?就因為一幅畫抑郁了,甚至抑郁到死去,不過也許她對那幅畫的執念真的很深,我無從得知,看來要請濃墨來跟于魏學姐的鬼魂談談了。不解開她的心結,怎麼幫助她投胎轉世,她不可能永遠睡在那張床上,一屆學生換一屆學生。
中午,我直接和濃墨一起吃飯了,就是想和他討論一下于魏學姐的事,可是他好像一心只撲在斬妖鏈上。
「濃墨,濃墨,蕭濃墨!」我拍著桌子,就快忍不住要去踹他了,走神也不能這樣紅果果的吧!他終于看我了,「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啊!」
「嗯,你繼續。」
「繼續什麼?我已經說完了!」我說,「你到底在不在听啊!我在跟你說……」發現自己聲音大了點,趕緊又壓低了聲音說︰「說女鬼的事。」
「不是給你錦囊了嗎?」他說。
我氣急,敢情到現在他是一點也沒听進去我說的話!「我說了,給我室友了,你知道我說到哪兒了嗎?我希望你去給我們看看,去……」我左右看看,還好我們在食堂的角落,沒人呢看我們,「超度一下。」
「阿璇,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斬妖鏈。」他終于明確表示出對此不感興趣了,我就跟傻瓜一樣說到現在,他不想听,可以馬上打住我的話,現在這又是什麼意思,我說了這麼一通,他才有所表示,太可惡了!
「你自己吃!」我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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