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王,我們這兩種物界本來並不相干……」阿藍想要說什麼,承彥一抬手,她便不說話了,只是眼神很焦急地看著我,她不希望我出去。////
「璇,雖然我們不希望你這麼做,但是,也不會強求你,隨著自己的內心。」承彥突然松口了,也許他是不向我太糾結,我心里一酸,他總是如此,縱使他不同意我的做法,最後總是不忍心強迫我,他越是這樣為我著想,我就越是有負罪感。
「濃墨會有危險嗎?他能不能對付得了?」我的態度松了一點,能減少傷害他們是最好的。
阿藍見我的態度軟了下來,她的臉立刻陰轉晴,她上前來,「璇王,蕭濃墨是道士,這是他的本行,對付這種東西,自是不在話下!」她說的很輕松,仿佛濃墨一出手就會干掉對方一樣,可是,外面的動靜一點也不減,當我再次伸出舌頭確認的時候,外面的亮點只剩下我能辨認的濃墨了,其他人全都……退到了一樓,我的心里一顫,只有濃墨一人!事情真的如阿藍所說的這麼簡單嗎?
「阿藍。」承彥喊了她一聲,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然後退到了一邊,臉上還帶著不甘願。承彥走到我面前,明亮的燈光下,他的臉愈發白皙通透,他說︰「蕭濃墨此番任務有難度,璇,我不想騙你。」他本來就長得妖冶好看,一說這話,我覺得他簡直就是天使,斑點才不會騙我,「不過你去了,也幫不了什麼忙,你也只是**凡胎,並未真正帶著蛇氣與你的靈魂融為一體,璇,像我們這種真正的妖,擁有更多的妖法,我們可以變幻,可以穿牆……你未進入蛇界進行月兌胎換骨,沒有這些,很難幫上忙。」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擁有這些帶著**的能力,但是像你們一樣的,我做不到,但是,我若願意回歸蛇界,是可以做到的?」我問。我原以為,我不可以像承彥他們那樣可以隨便跑,隨便變幻都是因為我身上的蛇氣還沒到那種程度,又或者是我沒有完全開發那些能力,再說了,我也不想去開發那些,怕是完全開發出來,就只能變成蛇了,現在看來,我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因為我還是**凡胎,我是從媽媽的肚子里生出來的,有血有肉的,再怎樣,也只會出舌頭,變尾巴,不會有那些控制空間移動啊,穿牆的這種妖法。
唉,還好,在抓住斬妖鏈之前,我都不需要擔心控制不住在人群中一下子變沒了。咦,可是……這些能在我**上顯現出來的,也夠嗆的啊,我趕緊把心里有點僥幸的小人給打扁了。
「對!就是這樣!璇王,你的能力何止區區這些,你可是蛇界之王!怎麼能被**凡胎所困住?你現在就可以跟我們回去!馬上就能月兌離人類!」阿藍又說話了。
「可是,我要是因為想幫助濃墨而變成那樣,就違背了我的初衷,違背了我這麼多年來的追求,而且……」我盯著阿藍,「你說我不能管,現在又跟我說,只要除去這身**凡胎就能幫助他,你當我傻啊。」阿藍被我戳穿了小心思,皺起了好看的一張臉,低下了頭。
「璇,我跟你說這個不是讓你現在跟我們去蛇界徹底變成蛇,只是要告訴你,你現在的能力並不強,所以你不一定是幫忙。」他後面的話就沒說了,我知道那是留給我想的,我去有可能是幫倒忙。
「對不起了,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頂著代表你們蛇界的身份去,這樣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但是,即使是幫倒忙,我也要和濃墨在一起,所以,如果結果不好,我真的很抱歉,關于這個身份,我會盡早月兌離的,也請你們盡快找到新的蛇王,帶領你們渡過難關,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我說著便要出去。
「璇王!」阿藍上前來攔住我,「三思啊。」我要抬腿的時候,卻發現,腿也被那兩天蛇給纏繞住了。
我看著承彥,「你說過,尊重我的選擇的。」
承彥抿了抿嘴,「你一次也沒選過蛇族,璇,其實我想說的是……」他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我怎麼忘了,在蕭濃墨和我之間,你從來都不用想的。」他撇開眼楮,看向門口,「去吧,你知道的,你要是真想走,我們也無法阻止你。」我的心突然感覺到隱隱的痛楚,要是濃墨是這樣對夏重彩的,那我是不是就會體會到斑點的難過了?事實上,只要想想,我就會崩潰。
「彥首!」阿藍急的直搖頭。承彥對著她點了點頭,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撤掉了擋住我的胳膊。纏繞在我腳脖子上的兩條蛇也紛紛松開了。
我不忍去看承彥受傷的表情,「對不起,你們走吧。」我盡力不得罪這個物界。然後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濃墨!」我大喊一聲,引起他的注意,要是他正遇到危險,也可以讓那什麼東西的注意力轉移到我的身上來。
我們住的房間就在靈堂的隔壁,一開門就能看見空曠的靈堂一角,這一角正放著透明的水晶棺材,棺材旁邊有兩個椅子,是老板兒子兒媳用來守夜的,現在已經人跑椅子空。這棺材和我小時候最最懼怕的棺材並不一樣,這個要更加小巧一點,並且棺材里面的四周都擺滿了鮮花,不是我見過的那個瓖滿假花的棺材,棺材離我有段距離,它的透明也只是蓋子而已,再加上我也不敢細看,所以除了一個整體的水晶棺材,什麼都看不到,但也夠讓我堵得慌了,這麼一個醒目的棺材放在我的眼前,就我一個人,其他人都下去了。濃墨呢,濃墨在哪里?
「濃墨!」靈堂的里面是一個四角方方的地方,和大廳是連在一起的,大概這邊是給客人行禮的,那邊就是給客人休息的,我往大廳那邊走去,大廳里有很多黑色的椅子,一個生物也沒有,「濃墨!」我又喊了一聲,可是整個靈堂和大廳都靜悄悄的,靜地出奇,濃墨不會是出事了吧!濃墨!都是我耽誤太長時間了!現在怎麼辦?濃墨你在哪里?為什麼每次我都找不到你?濃墨!我的眼楮早已酸澀不已,眼淚模糊著眼楮,開始看不清東西,我剛剛在房間里還看到了濃墨的亮點,那再找一次亮點好了!
忽然,我身後的靈堂傳來了像山洞里的石門打開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個很大的東西 當一聲砸在地板磚上,彷佛地板磚都被砸裂開了,把我的心砸得砰砰響,這里沒有黑暗,整個大廳不黑,但是為了配合哀傷的情調,燈光打得很是柔和,柔和從另一面來看,就是不太亮,當然也不黑,還是絕對能看清楚的,我的眼淚也被嚇得塞了回去,聲音就在我的後面,也就是靈堂,那里除了一個冰冷的被冰凍在水晶棺材里的尸體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難道是我睡覺的房間?也不會,蛇族不會參與此事,他們已經無法阻止我拖後腿了,更不會自己來參與。那麼就只有……
我的第一反應是詐尸了!關于詐尸的說法有很多,一種是還魂,一種是借尸還魂,還有一種就是……變成行尸走肉!尸體醒來是第一種和第二種情況的,比中彩票還難,這種行尸走肉和僵尸很像,但並不是僵尸。最後一種情況其實也少,但這只是基于死尸活過來的也少的情況。
家女乃跟我說過,古老的農村,家里有人去世了,在家停尸三天,這三天都不能有貓接近,貓在死尸附近一叫喚,就必然要詐尸,尸體活過來後,是逮人就咬,人一被咬便死,逮人咬人,逮雞咬雞,模到什麼死什麼,草木被模到都會立刻枯萎,這是在很古老的農村了,現在這種情況早就沒有了,雖然听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也不能否認它發生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不只是听家女乃一個老人說過,隔壁的阿公阿婆也常跟我說這個恐怖的事情。但是……這里,一沒制造詐尸的僵尸,比如陳老太,二沒叫喚的貓,怎麼會詐尸呢?
我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不敢走,也不敢回頭,連大氣也不敢喘,身後又傳來一聲細碎的敲打,像是在用小錘子敲擊在骨頭上,一聲過後又恢復了平靜,听這個動靜,還是在水晶棺材那里,暫時沒到我這邊來,緊接著又是一些輕輕的砸到地上的聲音,我慢慢回過頭去,只見離我不遠的偌大的靈堂里,水晶棺材還是穩穩當當地放在地上的,而那厚重的透明玻璃棺材蓋卻被推到了地上,因為它里棺材的距離不遠,一邊掉在地板上,另一邊還斜斜地搭在棺材壁上,棺材並不是直接放在地上的,棺材底下架著一個長長的空木箱子,據說里面是點著長明燈的。木箱子旁邊還散落著好幾朵鮮花,我確定剛剛那些花都是沒有的,就在這時,棺材里又傳來了敲擊骨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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