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你好長好長時間,璇,我都記不清多長時間了。」很長時間?不就十幾年嗎?真的這麼難熬?「每次我覺得絕望的時候,總會有點希望出現,以後,我不會再奢求你回來了,蛇族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你既然選擇放下,就放的徹徹底底的,別有負擔,再叫我一次斑小點可好?我好想再听一次。」他的聲音好像失去了生命一般,空洞無味,我覺得我自己就是殺手,斑小點,原來,璇王也是這麼叫他的……
「對不起。」我喊不出來,是不是一喊出來,他就要消失在我的世界了?為什麼和蛇族沒了牽扯,卻多了幾分牽掛。
「再喊一次吧,就當我求你了,璇。」他撫弄著我頭發的手停了,「再一次就好。」
我突然就哽咽了,「斑,小點……」其實我們並不需要這麼決絕的,可是濃墨不喜歡我接近蛇族,其實,我對蛇族早已經不厭惡了,甚至是親切感,可我說不出口,我如果挽留了,濃墨會怎麼想,他會不會以為我還想進入蛇族,會不會擔心我被蛇族同化?不,濃墨也許是我的借口。說不牽掛蛇族是假的,斑點綠兒,他們要是出了事,我無法跟自己交代,就因為我的自私,而讓蛇族遭遇大的困窘,我該怎麼辦?我想的腦袋都疼了,也想不出來解決辦法。
「璇。」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璇,既然選擇了,我就不希望你以後再想著回來了,阿藍跟你說的事,你知道了吧,蛇池對你最後的期限是這個除夕,過了這個時辰……我不希望你再回來了,那太痛苦了,據說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你是前無古人,所以我不知道具體的痛苦,你就繼續當人吧。」我已經泣不成聲,斑點在跟我告別,可他還在為我著想,我肯定是不會再回來的。「本來是打算明天帶你逛一逛的,你也累了,休息吧。」
「嗯。」直到感覺到背後一緊,我睜開眼楮,承彥已經不見了,而我躺在床上,小可也走了。「濃墨……」我把眼淚使勁在枕頭上擦了一下,濃墨,斑點他徹底傷透心了。我跟蛇族的緣分要盡了吧,我的蛇氣還有多久能在身上。我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我是傷心難過的分界線******
「我是妖,也有心,你是人,卻無情。我曾經作為人的所有感情都被你毀滅了,今後,我便是徹徹底底的蛇妖,與你,再無瓜葛。」 …… ……我睜開眼楮,驚得一身是汗。怎麼還是這個夢,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噩夢,斑點都說了,讓我做人了,我怎麼還在擔心。
窗簾被拉開了,白色的亮光透了進來,「小可。」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楮,由于昨晚哭了很久,眼楮都澀澀的。
「什麼小可啊?」是家女乃的聲音,我猛地跳了起來。
「家女乃!」
「怎麼了?」家女乃慌忙過來模模我的額頭,「哪里不對勁嗎?」
「我哪天回來的?」我問。
「前天。」家女乃奇怪地看著我,又緊張起來了,「怎麼了?又忘記了?我去叫濃墨過來!」前天?承彥說什麼來著,他都不讓我回來啊,他讓我在蛇族呆一天的,可是,怎麼我只睡了一覺就過了一天了?
我努力回想著自己是怎麼度過昨天的,可是腦子里簡直沒有記錄,就是那天晚上我睡著了,然後現在醒來了,中間就夾雜了一天。難道是兩個地方不僅空間不一樣,連時間都有差別?突然一句話驚現在我的腦海里。
「本來是打算明天帶你逛一逛的,你也累了,休息吧。」
「本來是打算明天帶你逛一逛的,你也累了,休息吧。」
「本來是打算明天帶你逛一逛的,你也累了,休息吧。」……斑點,他說這話是這個意思?家女乃匆忙下樓去了,而我卻坐在床上傻眼了,斑點他們都不見了!都走了!把我還回來了!可是我好難過,就想失去了親人一般,我失去了那一個大家族嗎?我要去找綠兒,斑點走了,綠兒會不會沒走,我要問問她情況!如果蛇族遇到危難他們有危險,我又良心何安?
我慌著直接看了看下面有沒有人,然後從窗戶上跳了下去,「阿璇!」迎面遇到了濃墨,「阿璇,是你嗎?」
「怎麼不是我了,是我啊。」我邊說邊要去舅舅家。
「他們一會兒就過來。」濃墨拉住我。
「我,我找……」我想了一下,不能跟濃墨說,他肯定要生氣的,我為斑點著急,他一定不問青紅皂白就生氣,然後亂猜測,我還是不說了,「我找爸媽。」
「他們就在樓下啊,你出來都沒看到嗎?」濃墨詫異地看著我,他看的出來我在說謊。
我見瞞不了他,「我去找綠兒,濃墨,我昨天不在家。」我的意思是,他們都沒發現嗎?
「我知道,那是綠兒變成了你的模樣,我怎麼會認不出來呢。」濃墨說。原來是綠兒!怪不得我失蹤一天都沒人發現呢!大概只有濃墨認出了我吧,綠兒再像,濃墨可是道士。
「我現在要去找她。」我說。
「你都不跟我說說,你在承彥那里,都經歷了什麼嗎?」濃墨說,他的臉有點臭。
「你再也不用擔心了,我本來就不想回去,現在,就用不著了,承彥他不見了,濃墨,他是遵循我的意願。」濃墨的臉本來是臭的,可是他看著我的眼神變了。
他的眼神里是疼惜,「你哭了。」
「是的,對不起,我不該難過的,可是我還是難過了!濃墨,我還是難過了。」我哭著說。隨她怎麼罵我吧,我現在需要被罵。
「好了好了,我知道,阿璇,我知道你的感受,過去就好了,那只是習慣了。」他安慰我道,拍著我的腦袋。
「璇子啊!你家女乃說你醒了,我們上樓沒看到你人,可嚇死了!」爸媽也趕過來了。我抬起頭,濃墨身後的舅舅他們也過來了。
「哎喲,這剛醒來就哭了,快快快,這丫頭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一醒來就不對勁,大印啊,趕緊給她看看!」家女乃說。
舅舅的眼眶還是凹陷著,他的精神依舊不太好,「璇子,別這樣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家女乃可是心疼呢!進去給舅舅看看。」他說。
舅舅給我把了脈搏,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脈搏在哪里,青筋根本看不見,他估計也是模索著找到的,「心情郁結,璇子,不必再為那天的事情自責了,他們不是早就沒事了嘛,你這樣,家女乃可不安心了。」
「嗯,我沒事了,就是剛醒來,腦子不大清楚,現在已經好了。」我努力地擠出笑容,既然已經過了一天,那今天下午又要走了,三天,我在家里根本沒呆多長時間。
「怎麼還在哭呢?」家女乃粗糙的手心噌在我的臉上,「這嘴上在笑,眼淚還在淌,是不是被嚇著了啊?」家女乃說我被嚇著了,我鼻子一酸,她還擔心我,分明就是我嚇到他們了,我不知道後來這事是怎麼解決的,只是有一部分村民在那天晚上模糊听到了慘叫聲,還看到了巨大的蛇,事後傳言也是紛紛,可我不怕了,承彥……反正我也要走了,這里大概不會再有蛇聚集了吧,都過去了。真是一出鬧劇,綠兒倒是沒走,可是她紅著眼楮,怎麼也不肯告訴我蛇族的情況,我也沒有時間再過多糾纏了,只是希望蛇族不要有事吧,承彥,你怎麼著也要健健康康的,即使我們不再見面。
假期過後,返校。畫展已經要開始了,我們兩個學校的廣場都在布置,我們等待的時間有點長,可是也終于挨到了,這時,思源給我來電,綠兒,不見了。說起綠兒,她必定是跟著思源的,思源在哪兒,她就會在哪兒,她一步也不舍得跟思源分開,這回不見了,她是怎麼下狠心的?蛇族是不是很危急?我帶著這些疑問去對面學校找承彥,可是,他稱病休學了,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我們就這樣斷了聯系,期間,當然我還遇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夏重彩。
那已經是我第三次去找承彥了,畫展開展在即,我還擔心著他們的安危,感覺焦頭爛額卻毫無頭緒,被她撞見了,這是我從鬼門關回來的,我們第一次交鋒,她似乎也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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