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的身體被惡鬼操控做出了不雅的舉動時,五哥撲了上來。
「別踫他!」五哥直接抓住我的兩只手腕,將兩只手從衣服里拽了出來。「有種你給我出來!」
「本來還想給你看場好戲的,既然你這麼不識相,那現在送你歸西好了。」我的嘴一張一合,說出了令我驚悚的話。而我的雙手猛地一用力便從五哥的手中掙月兌出來,接著便掐向了他的脖子。
五哥!我急得暗自大叫一聲,希望他能躲開。
五哥反應還算快,見雙手伸向他時便掐住了手腕,可是,他的力氣明顯要小一些,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慢慢伸向他,最終掐住了他的脖子。
就在我的眼前,就用的我的雙手,五哥被扼住了脖子!
「小愷,醒醒……」五哥望進我的眼底,艱難地說出口。
我醒著,我一直醒著,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都快急哭了,可不管我怎麼急,我的身體都不听使喚。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他媽的應該怎麼辦?
五哥的臉已經泛紅了,明顯是氣息受阻所致。他用力去掰那雙手,可那雙手卻越掐越緊。
再不想想辦法,五哥就沒命了!康愷你這個笨豬快想想辦法,你他媽再想不出辦法就害死五哥了!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對了,听五哥說過對付鬼壓床的辦法,雖然現在是鬼上身,可我必須試一試,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我試著用舌尖頂著上齶,可是舌頭根本不听使喚。沒辦法,先默念咒語吧——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別的咒語我都不會,只會這一句。我反復默念著,希望能對那鬼有些震懾作用。
「你給我安靜點!」那鬼的聲音突然在我腦海里響起。
偏不!你越不喜歡听越說明你心虛,老子非要一直念下去!
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再不停下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麻痹,老子怕你啊!等把你趕出去,看我們怎麼收拾你!
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你再念……」
他話說到一半時,我突然間感覺到舌頭的活動了,也就是說我終于與自己的舌頭建立了聯系。機不可失!趁他說話時,我猛地將舌頭伸了出去,然後用力一咬,鑽心的疼痛瞬間襲來,同時,我感覺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有效果!而且我的感知回來了!
「噗——」我將舌尖上的鮮血吐了出來,「急急如律令,你他媽給我滾!」
「啊」一聲短促的尖叫響起,接著我身體一軟,往地上倒去,一雙有力的臂膀瞬間抱住了我。
「小愷,你沒事吧?」五哥攬著我的腰,將我輕輕放倒在地上,焦急地問道。
我看了眼他的脖子,已經被掐紅了。唉,他運氣這麼高卻被掐了兩次脖子,跟我這個倒霉鬼幾乎是同等的待遇,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霉運連累了他。換句話說,他若是運氣不高,很可能就掛了。
「小愷,你說話!」他急了,直接用手輕拍了下我的臉。
我回過神來,看著他的臉,忍不住想抬起手給他擦一擦,剛才我吐出來的血濺了他一臉,這讓我很是愧疚。吃力地抬起右手擦了下他的臉,我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他笑了笑,隨即又斂起笑容,露出一副快要哭的表情,「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是這樣一副表情,連忙安慰他說︰「我沒事,真的,就是有點累。」
他點點頭,輕輕捋了捋我的頭發,說︰「歇一會兒就好了,你在這等我,我收拾完那雜碎就過來!」
我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五哥便讓我趟在地上,然後起身去拿他的家伙什兒了。
那惡鬼從我的身體出去後,胡長河立刻撲了上去,跟他纏斗在一起。剛才我光顧著和五哥說話了,此時看過去,才發現胡長河落了下風。倒不是胡長河不敵他,而是那鬼動不動就消失了,胡長河的攻擊都被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五哥撿回了自己的東西,沖胡長河喊了一句︰「給我一分鐘!」
胡長河看了他一眼,再次與那惡鬼揪斗在一起。
五哥將右手中指劃破,把血點在幾張紙符和幾枚銅錢上,然後用紙符包著銅錢扔到了四個角落。布好了陣法後,他大喊了一聲「開」,見陣法起效後,他又用帶血的手指抹了一下神龍錐的刀刃,然後面無表情地提著刀走進了戰圈。
胡長河見他準備好了,便與他一前一後形成夾擊之勢,將惡鬼圍在中間。
惡鬼看了眼周圍的陣法,輕蔑地說道︰「就算我跑不出去,你們也別想傷到我!」
「是嗎?」五哥冷笑一聲,「我可是打算把你切成碎片的!」
「口氣倒是不小!」惡鬼再次變得笑眯眯的,「今天雖然不行,明晚看我怎麼收拾那小子……」
不等他把話說完,五哥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手里的神龍錐橫著掃了過去。惡鬼沒有躲,而且再度消失,只是……
「啊——」當他再次出現時,他發現自己少了些什麼,「我的腿!」
五哥將他的雙腿切下來了。
見五哥再次提著刀走向他,他一邊退一邊有些驚慌地問︰「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憤怒,疼痛,血,都讓我注意力集中了。」說著,他再次抓到空隙,一刀劈了過去。
「啊——」這一次,惡鬼的胳膊少了一條。
然後,惡鬼在陣法內繞著圈跑,五哥慢悠悠地提著刀去追,逮到機會便切下來點什麼。
于是,惡鬼的慘叫不斷,在寂靜的黑夜里,得人頭皮發麻。
這一次,我一點都沒有覺得這惡鬼可憐,被五哥這樣一點一點地折磨死也是他咎由自取。若不是我沖破了他的控制,五哥早死了,而且,他不僅玩弄別人的身體,還踐踏別人的尊嚴。這樣的渣滓,慘死也不為過。
胡長河見沒自己什麼事了,便想走出陣法,結果被困在了那里。它不滿地回頭瞪了五哥一眼,五哥接收到它的眼神後,趕緊將惡鬼的腦袋一劈兩半,然後解除了陣法。
惡鬼徹底地消失了,五哥和胡長河朝我走了過來。
胡長河沒有跳到我的肩上,估計是因為我此時身體太弱,它怕壓到我,雖然它並不沉,但那是另一種力量。
五哥將我背了起來,沒有走掉,而是先去了那值守人員的房間。
五哥想得很周到,不管有沒有值守人員,公司里一定會有監控,我們若是被拍下了影像會很麻煩的。五哥在監視器前面鼓搗了一會兒,將我們被拍下的畫面全部刪除了,然後又收回了那人額頭上的紙符,一切都整理妥當之後,我們直接從大門出去了。
臨走時,我們看了一眼門柱上的豎匾,這才知道原來這里並不是什麼公司,而是一家電力公司下屬的變電所。
「難怪啊……」五哥嘀咕了一聲,低頭看了眼我腳邊的胡長河。而胡長河也與他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同時明白了什麼。
我很好奇他們倆知道了什麼,但是此時我全身無力,體溫也很低,冷得厲害,意識也是斷斷續續的。我只記得五哥將我放到了車上,然後我們離開了這里。再然後,我被五哥抱到了一個房間里,好像是賓館客房。我躺在床上剛要睡著,五哥又將我抱到衛生間,將我放進了全是熱水的浴缸里。迷迷糊糊中,我听見他在跟人講電話,好像要赤箭等中藥。再然後,我就失去意識了。
等到我再度醒來時,發現環境又變了,看見斜上方掛著的吊瓶,我才知道自己這是住進醫院了。
五哥呢?我緩緩轉動了一下腦袋,結果發現他就睡在旁邊的床上。他樣子有些憔悴,頭發有些亂,下巴上全是胡茬,衣服也沒月兌就那麼睡著了。還好,屋子里暖和,不然他不蓋被子一定會著涼的。
「醒了?」耳邊一個聲音輕輕問道。
我轉回頭,看見胡長河正蹲在我枕頭旁邊。「我睡了多久?」我小聲問它。
「三天三夜。」
「這麼久啊。」我沒想到自己這一覺就睡了三天,「為什麼住院?」我記得我沒受傷,就是覺得又累又冷。
「他怕你餓死。」
原來,給我打的針是營養液啊。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心說,還是五哥想得周到,不然再睡上幾天,我肯定會餓死的。
「你醒了?」另一張床上傳來五哥的聲音,我和胡長河即使放輕了音量卻還是吵醒了他。
我回頭朝他笑笑,說︰「嗯,醒了。」
他走過來,伸手試了下我額頭的溫度,又握了下我的手,終于松口氣說︰「體溫正常了,醒過來就沒事了。」
我也以為自己這次沒救了,沒想到還能挺過來。
五哥看了眼我胸前的玉墜,有些後怕地說︰「多虧這玉墜,不然你這次當真危險,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我沖他笑了笑,說︰「我沒事了,讓你擔心了。」
他模了模我的頭發,愧疚地說︰「是我沒照顧好你,又讓你陷入險境了……」
「五哥,」我打斷他道歉的話,笑著說︰「我餓了,想喝粥。」
「噢噢,你等著,我馬上去買!」他說完急忙跑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說,得找個機會和他談談了,不然一出事就和我道歉,明明就沒有誰對誰錯,出了意外而已,這工作本來就危險嘛。我要告訴他,這工作是我自己選的,而且生死有命,讓他別太糾結了,不然我要真在工作中掛了,他指不定自責成什麼樣呢。
作者有話要說︰又挺過來一次……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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