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俊死也未能瞑目,拋飛而出的頭顱大睜著眼,面還帶不可思議之色。
一旁靈岩看得傻了,他從未想過在這小小陵縣居然有人敢對太原府王家的人動手,而且出手便斬殺了王家二少爺。
「你……你居然敢殺掉王家的二少爺。」靈岩有些傻了,呆呆望著方遠。
「與我方遠為敵者,殺無赦。」方遠強行支撐,冷然望著靈岩,暗自調息,希望消耗能夠有所恢復。
「好,好,很好,哈哈哈。」靈岩怒極反笑,手中的劍緩緩抬起,指著方遠,劍尖有劍氣吞吐,氣勢驚人。
王子俊已死,靈岩難逃責任,如他今日不取方遠人頭,回到王家將接受嚴厲處罰,甚至喪命。
方遠冷笑不語。手中湛盧劍輕輕揚起,發出低沉鳴叫。
隨著湛盧劍的鳴叫,靈岩手中鐵劍竟微微顫抖,似要掙月兌了他的雙手逃離而去一般。
手中劍變,讓靈岩大驚,急忙運氣壓制,待一切歸于平靜後,眼帶貪婪望著方遠手中之劍。
「听聞你手中有一神劍削鐵如泥,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那麼這劍便歸我所有,握此劍,縱然是月兌離了王家我又有何懼。」靈岩輕舌忝嘴唇,聲音略顯沙啞,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王子俊已死,就算他取的了方遠人頭,也是難辭其咎,會受到一些牽連,此刻見方遠手握神劍,不由生出貪婪之心,想要斬殺方遠,將湛盧劍據為己有後遠走高飛。
「劍在我手中,便為我所用,與我有情感,你想要搶奪,不過是夢中說事而已。」方遠譏諷冷笑,長劍輕抖挽出一片劍光。
「劍君出手天下大亂,縱有神兵利器在手,我殺你如屠狗,狂言一句,在這小小陵縣,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無人奈我何。」靈岩步步逼近,手中的劍已經輕揮,目中凶光閃爍,隨時爆發驚人攻擊。
方遠不再多言,橫劍于胸,警惕望著靈岩,摒神凝氣時刻注意靈岩一舉一動。
果然,靈岩在距離方遠約一丈時,腳下交錯,速度猛然提起,眨眼功夫逼近了方遠,提劍便斬。
方遠早有準備,不退反進,手中湛盧劍動,引動四周氣流,反斬而出。
「當」
兩劍相踫,不弱的氣流濺射,把方遠推離原地數米,咳出大口鮮血。而靈岩卻絲毫未受影響,身影一閃,再次出現在方遠身側。
「劍君強者的怒火,你承受不得。」靈岩冷笑,翻手一劍,洞穿了方遠小月復,同時抬手一掌拍出,將方遠拍出十米外。
「劍破空,斬日月,碎星辰。」靈岩低喝,手中長劍光芒大盛,舉劍過頭,竟然冉冉升空,速度極快,呼吸間已離地十米。
「山河破,大地裂,劍君怒,誰人敵。」劍如虹,勢破山,靈岩俯沖而下,手中的劍芒呈赤色,未落地已讓石頭碎裂。
「如你是天,我便捅破,若你是地,我便踏碎,若你是日月星辰,我便斬落,你不過小小劍君,妄言斬日月星辰,破裂山河大地,你想斬我,我不服。」方遠怒喝,手掌拍地,承受著如山劍威,沖了上去。
手中的湛盧劍揮動,一個接一個的字在劍下成形,不過眨眼功夫就已完成百劍,劍劍擊在靈岩的劍上,每一劍都讓他咳血。即使如此,他依然毫無退意,眼中滿是堅定之色,一劍快過一劍的攻出。
天空兩劍交鳴聲不斷,方遠憑借數百劍化解著靈岩強絕的一劍,終于,方遠的努力起到了作用。靈岩驚天動地的一劍被化解,雖方遠受了不輕的傷,不過並不致命。
靈岩攻擊被化解,滿臉陰沉落地,怒哼一聲,身體一晃,一分為三,從三個不同方沖擊,劍影遍布八方。
本已受創的方遠根本何時見過如此攻擊,提劍防守,卻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得把手中的劍舞得密不透風,希望能夠抵擋一二。
奈何他身有傷,耗損極大,片刻功夫就露出了破綻,破綻一現,似浪潮的劍影落在了他的身上,頓時又是無數的傷痕出現,鮮血飛濺了一地。
靈岩劍出無情,招招奪人命,劍落在方遠身上是,鋒利的劍氣穿梭游走進入到方遠體內,破壞他的經脈,煉化體內劍氣。
「啊!」
劇痛傳至,使得方遠仰天怒吼,手一松,湛盧劍落在地上,他便倒在地上翻滾起來。
體內猶如有千只螞蟻撕咬,又似有無數的利劍切割,讓方遠疼痛難忍,發出聲聲咆哮。他拼命釋放劍旋中的劍氣,想要把侵入體內的劍氣驅逐,可靈岩所發劍氣霸道無比,遠非方遠劍王境界的劍氣可比。
侵體的劍氣肆無忌憚的游走,片刻時間便已破了方遠大半的防御,長驅直入,涌向劍旋。
鋒利霸道的劍氣在體內肆虐,把方遠的防抗摧毀,並且不斷的橫掃,不過幾個呼吸就已經佔據方遠大半經脈,風暴席卷,開始粉碎著方遠劍旋。
感受體內劍氣流逝,方遠臉色變得難看,拼命馭動體內劍氣抵擋。
劍氣節節敗退,瞬息間退到劍旋中,頑強而無力的抵抗著。
劍氣逐漸的潰散,未存多少,抵擋也已經形同虛設,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方遠感覺自己的力量在逐漸消散。
「呵!」
強忍疼痛,方遠翻身而起,氣沉丹田,凝神靜氣,手捏驅劍劍訣,欲喚回地上的湛盧劍。地上的湛盧劍輕輕顫動幾下後便再無動靜。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見自己不能馭劍,方遠心中大驚。
此刻他體內已經不存一絲劍氣,經脈破碎,劍旋已無,完全如平常人一般。
「哈哈哈,方家小子,劍王境界在陵縣算的上一方強者,可放在太原府,不過是尋常人而已,殺你如屠狗,我現在便要將你折磨致死。」靈岩提劍走到方遠身邊,冷笑連連,劍輕動,在方遠的身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痕。
方遠已從驚慌中恢復,平靜的望著靈岩。
靈岩並未打算一劍斬了方遠,而是面帶猙獰冷笑,再次動劍,又一次的在方遠身上留下恐怖劍痕。
「王子俊已死,縱然是你取了我的性命,奪了我手中的湛盧劍,也難逃王家的追殺,可憐可悲。」方遠立于原地,任由體內劍氣肆虐,靈岩的利劍割身,眼神平靜,帶著憐憫的望著靈岩。
靈岩身軀一震,隨後狂聲大笑︰「奪得你的神劍,我便遠走高飛,待我成絕世強者再回太原府,王家又能夠奈我何。」話畢又一劍落在方遠身上。
「那一日你無望。」方遠冷笑,身體微轉,帶著滿身傷就地翻滾,將地上的湛盧劍抓入手中。
湛盧劍一入手,一種猶如一體的感覺生出,劍如人,人為劍,人劍合一。
微微閉眼,心中雜念摒棄,感受四周輕風拂面,手中的湛盧劍也迎風飄蕩,雜亂無章卻又涵帶神妙奧義。
劍如風,輕柔飄蕩,看似柔軟無力卻重逾千斤,劍出緩慢卻似閃電劃過。
趙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