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
要說白小雨這小子,無聊的時候曾經想過無數次自己死亡時的畫面,可卻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死于這種情況,好像是被鬼打了牆?還是迷了心智?
以前听過許許多多的鬼故事,而且基本上還都是他自己說給別人听,完了把別人嚇的夠嗆。這些故事都是他從網上看來的。可他從沒覺得這些故事的主人公有朝一日居然會是自己。
言歸正傳,那女人听見東方傳來的好似歌唱聲之後,居然嚇的跟模了電線似的,渾身都抖了起來。接著好像極度恐懼一般,飛也似的就跑進了樹林,一溜煙兒的功夫就不見了。
再說那東邊傳來幾句陰冷的聲音後,沒一會就飄過來一個‘人’,用飄一點都不夸張,因為根本看不見他過來時身體有任何的抖動,一般人不管是在走路或者跑步的時候由于腳不斷的抬起、落下,身體肯定會跟著有些或多或少的顫動。可這人過來的時候身子沒一點抖動,而且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眨眼就來到白小雨被淹死的這條河附近。
這人一身白色衣服,這衣服也很有特色,說是長袍吧,可自腰間開始以下,全部都好似被刀片割過一般,一條一條的。說想乞丐的衣服吧,卻偏偏非常干淨。
同時讓人驚奇的是,這人身後還跟著一排‘人’,數量大約十多個,有老有少,每個人都低著頭,呈半透明狀,身上居然全都綁著黑漆漆的鎖鏈。那鏈子漆黑無光,在微亮的月光下居然沒有一點反射的光亮,同時,這群人全部都沒有影子。
「奇怪,剛剛明明感覺這邊有游魂的味兒,怎麼老子一過來就不見?最近怎麼總是踫到這種事情?」
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自言自語的說著話,這時已經死透的白小雨身上泛起了白色的光芒,接著一個透明影子從他身體里面飄了出來,這正是死後白小雨的游魂。
白小雨剛剛從身體里面飄出來那尸體就隨著河流被沖走了。打了個機靈,剛才的畫面瞬間從腦海中閃過,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這是掛了啊。剛想看看四周,猛的就見那白衣人站在身旁。白小雨被嚇了一跳,仔細打量起眼前這人,越看越滲得慌。
這人滿臉沒有一絲血色,一雙眼楮正邪邪的盯著自己,頭上頂著一頂高帽,上面寫著‘一見發財’,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他那舌頭拖了老長,都快到膝蓋了,一副吊死鬼的模樣,這讓白小雨看著直打怵。
「哎呦呵,還是個不迷茫的魂兒。小子,你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跟你爺爺上路吧。來,鎖上,鎖上你就不會有知覺了。就告別這人世間的苦難了。」白衣人一邊說著一邊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掏出和鎖後面一排‘人’一樣的漆黑鎖鏈,說著就要往白小雨身上套。
白小雨立馬就跳了起來,大聲說︰「別別別,別動手啊,我知道了,那什麼你是白無常?」
不然怎麼說人在危急的關頭總能爆發潛能呢,白小雨腦子一向轉的就快,從剛剛他一有知覺就開始飛速的想著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直到他開始打量起眼前這人,看到他頭上的那頂帽子寫著‘一見發財’,這才心中一驚。平時他也沒少看鬼故事,從這些故事中他得知,頂著這頂帽子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白無常。
要說最適合白小雨的一個詞,那非隨遇而安不可,白小雨看見河中自己尸體的那刻起就已經明白了一切,現在見白無常拿出這詭異的鎖鏈,哪兒能隨著他的性子來,他抽空看了看後面的那排‘人’,八成也是鬼魂。被鎖了之後可能自己也會像他們一樣低著頭,那時候就再也沒思想,真的就玩完了。他還不想死啊,只要有一絲的機會,都想爭取一下。
白衣人听白小雨這麼一說,頓了一下,那鎖鏈也沒接著往他身上套,邪邪的笑道︰「行啊,你這小子,死後反應居然這麼快,一眼就認出你無常老爺了?」
白小雨雖然害怕眼前這煞星,可更怕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于是強堆起了笑容對白無常說道︰「瞧您說的,您無常老爺這個裝扮誰不認識啊?我久仰您的大名已經很久了,今天一見果然是器宇軒昂啊!」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白小雨心想先給這白無常戴好高帽,然後才能繼續下一步談話。
那白無常听完也沒有什麼喜色,依舊看不見陰晴的臉上露著邪笑對白小雨說︰「少跟你爺爺廢話,久仰是吧,那就跟爺爺一起下去吧,我讓你久仰個夠。」說著居然舉起那鎖鏈又準備往白小雨身上套。
「別別別啊,這個這個,無常老爺,您等會兒啊,我有話要說。您看我這死的不明不白的,您也不能隨便就把我帶走啊,我是被害死的,剛有個女人看著不像人,她跟我扯犢子,冒充我朋友給我誘到河里淹死的。好像是給我使了個鬼打牆,是叫鬼打牆吧?反正我是被迷了心智才死的啊!」白小雨一看白無常不吃這套連忙說出了自己的死因。
白無常才不管人是怎麼死的呢,反正看見游魂他就勾,抓住一個是一個。本來听白小雨前半段他根本沒有想停手的意思,听到後半段他終于住手了,歪著頭問道︰「你說什麼?你的意思你是被鬼害死的?」
白小雨連忙點頭說道︰「那可不是嘛,那臭娘們我怎麼看怎麼不像人,跟我套近乎,我一直以為是傍晚呢。可當我覺得不對勁的時候一眨眼那天色就變的漆黑,然後沒預兆就掉河里淹死了。」
白無常听白小雨這麼說還真就收回了鎖鏈往肩膀上一抗,同時一邊疑惑的看著白小雨,一邊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一樣的藍簿子,然後嘴中說道︰「你最好別騙你無常爺爺,不然下場可真有點限制級的畫面。」
白小雨咽了口吐沫,這跟鬼差打交道他還是第一回,雖然害怕,可他真的不想死,自己這才活了十幾年。父母和爺爺女乃女乃都還沒來得及孝敬,自己以後還有大把的理想沒有實現,關鍵,關鍵的關鍵是自己還是個處男啊!
白無常翻了一會簿子,嘴中念念有詞,接著抬頭說道︰「看來你還真是個橫死之人,還是被游魂給害死的。我查了一下你的身世,你這一生沒做過大惡之事,更沒害死過人,那女鬼跟你應該沒有仇,那這也不算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按說,是不應該勾你的魂。」
听到這白小雨大喜,連忙說道︰「那謝謝白老爺了,您趕緊的幫我還陽吧,我還陽後一定給您多燒紙錢。」
白無常擺了擺手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幫你還陽了?小子,你知不知道人死為大?不管你是怎麼死的,死了就是死了,橫死豎死那都是死。老爺我最近正好游魂數量不夠,多你一個湊數也沒什麼不好的,跟我走吧。我這鎖魂鏈一鎖上你就沒感覺了,別害怕下面好玩兒著呢,嘿嘿嘿。」說完把那本子放回懷中,再度抽出肩膀上被他稱作為鎖魂鏈的漆黑鎖鏈。
白小雨一听就傻眼了,他還是太年輕沒見過世面,哪里知道白無常這麼不講道理,怎麼死的不管,只要死了照單全收了帶走。
慌亂間他突然想起放學時遇到的那個長者所說的話,如果遇見麻煩的人,可以將橋下柱子旁的信物尋出來。現在看來麻煩的人就是白無常啊。
這麼一想全中,白小雨連忙說道︰「白老爺,您勾我不要緊,不過這橋柱旁我有樣東西落下了,您能不能和我一起去找找,找到了我也安心的跟您上路,您看行不行。」
白無常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說道︰「爺爺我一大堆事情等著辦呢,不過難得看到一個沒怨念不迷茫的魂兒,而且你小子算比較識相的,那就趕緊的吧。」
白小雨也不知道那長者有沒有忽悠自己,不過眼下唯一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這信物身上了。當下就往橋下飄去,後面白無常緊隨其後,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快點兒找吧,看你小子比較順眼,不然爺爺我還有這功夫跟你扯ど蛾子?」
白小雨哪還有心情听這白無常的埋怨,一心只想快些找到那長者口中所說的信物,心中一萬個祈求那哥們兒不是個騙子,可現在哪兒那麼多高人啊,還說的那麼玄乎,就連白小雨自己都不相信這檔子事,不過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那橋柱邊走去,這座橋有四個橋柱支撐,以河分界,河的兩邊各有一對橋柱。白小雨仔細找了河這邊的兩根橋柱,除了一堆鵝卵石並沒有發現其他特別的東西散落在地上。
白無常此時左腳彎曲,右腳架在左大腿上,身體放低,正懸空坐著,不停的抖著二郎腿。這個姿勢讓人覺得他**下面肯定有凳子,可事實上他**下什麼都沒有,所以看著非常的變扭,不過白小雨此時可沒心情欣賞他的坐姿。
「我說小子,你說的東西不會就是這些鵝卵石吧?喜歡哪個隨便挑一個就上路吧。」白無常一邊抖著二郎腿一邊戲謔的說道。
我喜歡個毛鵝卵石啊!就是人卵石我也不要啊。
心中雖然這般所想,可一听到上路兩個字,白小雨就哆嗦。
「我說無常老爺,您看河對面還有兩個柱子,俗話說的好,為人不識武藤蘭,變成英雄……啊呸,這個這個,是行百里者半九十,您看您是好鬼做到底,咱找完對面兩個柱子再上路也不遲啊。」
白無常听完臉色刷的一變,頓時就從剛才戲謔的神色轉變成冷笑,所謂喜怒無常並不是空穴來風,這翻臉比翻書還快。
「夠了小子,你以為你無常爺爺天天很多時間嗎?在這陪你玩兒捉迷藏?今天要不是看你小子有點意思,而且還能扯幾句我早就直接給你鎖上了,現在你還得寸進尺?想要什麼等下去之後讓家里人燒給你吧,廢話少說。」說完不給白小雨再度說話的機會,伸手就想掏那鎖魂鏈。
正當白小雨有些絕望的時候,突然從河對面閃過一道白光,白光一閃即過,恰巧從白無常眼前掃過。
白無常咦了一聲,心中有些奇怪。
白小雨則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得對白無常說道︰「無常老爺,十有**就是那物件了,您看勞您大駕,咱過去看一眼吧?」說道最後居然都快哭了,這叫天天不應的,有一絲希望都要爭取啊。
事實上也正是白小雨一直這樣的性格,有一絲希望都要爭取。日後才幫助他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難關。
白無常听他這麼說倒也沒再嗦,他也好奇閃過的那縷白光到底是什麼。想著直接單手就把白小雨拎了起來,一陣風似得就飄過了河,過河之後白無常和白小雨一眼就看到了剛才發出白光的物件,沒辦法,這東西實在太顯眼,由不得你注意不到。河柱邊幾枚鵝卵石下壓著一方通體銀色的牌子,這牌子被鵝卵石壓住,但埋的並不深,通過幾枚鵝卵石之間的縫隙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流光四溢。尤其在這雲遮半月的夜晚,顯得異樣的顯眼。
剛才白光掠過,正是天上月亮被一小塊兒雲朵遮住了,這雲遮月才導致光線折射,映到了這牌子上,同時白光一閃,掠過白無常的眼前。
白無常只是隨手一揮,那堆鵝卵石就自動讓了開來,接著一招手那牌子就飄到了他的手中。
入手仔細一看,這方牌子大約有人手掌三分之一大小,呈長方形,牌子上刻著許多看不懂的字符,但整體都泛著銀光,而且感覺那銀光就如水流一般一股一股的流動著。
白無常定楮一看這牌子忍不住驚呼道︰「琉璃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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