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小雨跟家里打了聲招呼就和孟久挎著肩膀朝街上一家火鍋店走去。
進了火鍋店孟久甩開膀子就朝白小雨說道︰「兄弟千萬別跟我客氣,想吃什麼可勁兒點,往貴了點,那什麼別超過200啊,咱本著節約的原則嘛是吧。」
剛開始說的豪氣雲天,越往後說的越沒什麼底氣。
白小雨也早已習慣孟久做人的套路了,和女孩約會請吃面條還有網吧看槍版電影這些事兒都能做的出來,他能主動請客吃飯就已經算非常不容易了,不容易到白小雨都不好意思宰他一頓。
要說男人和男人之間增進感情的方式就那麼幾種,要不就是一起干次架,要不就是一起喝頓酒。這干架的事兒白小雨和孟久基本上也算是干過了,雖然干的是怪物,但也湊合算是合作過一次了,剩下的就差喝酒了。
孟久雖說有時候不太正常,但也是面對女人的時候才會那樣,他這人一身的正氣,面相又十分的正派,性格還豪爽,其實還是挺對白小雨胃口的。就是有時候說話太嗦也不著調,不過慢慢的白小雨也就能接受了,可能就像他們歷史老師所說的那樣,人無完人嘛。
「對了,我下午忘記問你了。那天白尚天還跟我提到了一個善魂的名字,叫什麼‘三分初婦魂’,你有沒有听過這個魂兒的來歷。」白小雨點好菜突然想起來這事兒,于是就想問問孟久。至于‘全陰處子魂’的下落他並沒有對孟久說,也不能說不信任孟久。孟久和他師兄一副蒼天為重的樣子,他是怕告訴孟久後這小子會忍不住去拿‘全陰處子魂’充公,到時候楊泉不是又得犯傻了嘛,而且他也不忍心拆散人家兄妹二人。
孟久仔細算了算菜的金額,確定就一百多這才叫來服務員讓上菜。听白小雨這麼問他回答到︰「‘三分初婦魂’?這魂兒我听過啊,我師傅也跟我講過呢。對了,那‘全陰處子魂’到底你見過沒有?」
白小雨一听有門兒,連忙問孟久︰「你真听說過啊?那這個魂兒有什麼特征沒有?不瞞你說,‘全陰處子魂’也被搶走了。」
孟久嘆了口氣,一听‘三分初婦魂’也是九善魂立馬正經的說道︰「那真是劫數啊,‘全陰處子魂’也被搶了,那現在就是有兩個魂兒被搶走了,咱們可得多留神了。沒想到‘三分初婦魂’也是九善魂之一,這個魂兒吧要論能力其實並沒什麼能力,但要說沒能力吧,它的能力卻也非同小可。」
白小雨一听這孟久又是唧唧歪歪的節奏,立馬打斷說道︰「你別磨嘰了,趕緊的說重點。」
孟久吃了一顆花生米說出‘三分初婦魂’的能力,猶如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彈︰「這‘三分初婦魂’如果常傍活人身邊,可保那人容顏永不變,簡單來說就跟吃了唐僧肉似的——長生不老。」
我勒個去!
白小雨驚訝的瞪大了眼楮,這西游記里面的橋段居然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孟久之前說的那話一點兒都不錯,長生不老確實沒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但要說長生不老沒用誰會認同啊?那些妖精鋌而走險連齊天大聖的金箍棒都不怕,就想吃一口唐僧肉,這並不是妖怪才有的妄想,簡直可以說是全世界人的願望,要說那時候和唐僧的扮演者結婚那女人好像是個富婆,年紀還挺大,白小雨一直擔心那富婆會不會有天喪心病狂的把唐僧給煮了。
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為之瘋狂。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傳出去誰會信啊。但白小雨現在是完全相信了,因為孟久是茅山道士啊,道全更是他那代文道中的佼佼者,他飽讀茅山歷代歷史記錄,閱盡無數特殊鬼怪,此言絕對不假。
「這……這也太**了吧,九善魂的能力一個比一個**,難怪地府的意思絕不能丟一個善魂,否則就得重罰整個區域的鬼差。要我說丟一個善魂都應該把他們全部槍斃了。」白小雨震驚了半天才合上嘴,敢情‘全陰處子魂’只是開胃菜,本來他覺得改變一個人已經很了不起了,這回來個更狠的,直接長生不老。
孟久幫白小雨倒了杯茶說道︰「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和師兄都那麼緊張九善魂了吧,別說九善魂,就是一般較特殊的魂兒我們都不能讓它們落到別人手中,踫上會使邪術的用游魂的能力去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那簡直就是殺人無形。長生不老是挺誘人,但那也得是咱們活人能消受的起的,像你說的,九善魂是九十九世好人投胎而來,人家做了九十九世的好事,憑什麼死了之後供你使喚來使喚去的,只怕自己沒那個命去消受啊。」
白小雨這回對孟久是刮目相看了,剛才孟久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無所謂,而且眼楮還盯著一旁上菜的女服務員,全沒把長生不老當回事兒。這說明他是真的不看重這些能力,壓根就沒覺得這些逆天能力會成為自己的東西一樣。這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就是白小雨當初知道‘全陰處子魂’能力的時候也曾有一瞬間的動心,這很正常,人或多或少的都有貪欲。而人和人之間的差別是有的人只是一閃即過,而有的人卻像是刻在心中一樣,怎麼也忘不掉,並且想方設法的想要去得到。
但孟久卻不一樣,他從小跟隨玄全求道,早已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或者說不在乎那些根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況且這些還是天地之物,他從來就沒想過要佔為己有,玄全傳道也很到位,孟久正氣凜然絕不會貪圖這些名利與能力。
孟久見白小雨又要發問伸手制止他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所謂‘三分初婦魂’,即年齡達到三十三歲才結婚,而在三十三歲開始的第三個月的第三天凌晨三點之後,才能成為實質意義上的‘三分初婦魂’。在此之前哪怕早一個小時死,那‘三分初婦魂’都不會具備長生不老的能力。這個魂兒當時我師父沒跟我說的太多,因為它除了長生不老之外沒別的特點,也就沒詳細說,大概就是這些了。」
菜和鍋底還有啤酒都上來了,白小雨起了一瓶又幫孟久起了一瓶,接著倒滿了杯子對孟久說︰「老孟,你能把九善魂的能力看的這麼淡我真挺佩服的,別看人服務員了,你是不是連大姑娘都不放過啊。來,我敬你一杯。」
孟久這才收回目光也舉起了杯子說道︰「嗨,有什麼佩服不佩服的。我和師兄從小就被師父傳授道心,這點自持力都沒有還能生的出來正氣嘛,不過這兒的服務員還真挺漂亮的,是不是,來,喝。」
白小雨笑著干了杯中酒,心想這可真是大爺的自持力啊。
這初冬常溫的啤酒已經比較涼了,孟久和白小雨干了一杯之後覺得倍兒舒坦,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邊瞎侃一邊涮菜吃。
要說白小雨最喜歡吃的那當數火鍋無二了,他一直覺得火鍋就跟人間百態一樣,里面兒放著各種各樣的菜,像極了各種各樣的人。不一樣的菜是注定不一樣的出身,菜上過來的時候就注定豆芽有豆芽的命,腰花有腰花的命,這是無法改變的,也挺無奈的,這就是無法改變的出身。不過想想吧,也就釋然了,就像白尚天所說的那樣,這就是命,都是早已注定好的。
倆人都挺能喝,但都沒喝多,孟久倒沒什麼事兒,可白小雨卻不能喝多了,他不能喝的爛醉回家,這會讓他爺爺一頓胖揍的。孟久也理解白小雨,再說喝的太多不是得多給酒錢嘛,當然這是孟久的想法了。
所以倆人看差不多就結賬出門兒了,一出店門迎面就吹來一陣冷風,白小雨和孟久同時打了個哆嗦,這陣風很不正常,倆人對望一眼之後就四周張望起來。
白小雨看見街角好像有個熟人的影子,用手肘戳了戳孟久,倆人就朝那邊走去。
走近一看那人正是白天剛見面的許凝雲,此時她身邊還站著四個男人,其中有一個穿的人模狗樣的,其他的都是混混打扮,個個身上雕龍畫鳳的,都快入冬了還穿著個背心,生怕別人看不見他們紋身似得。
白小雨和孟久還沒走近就看見許凝雲好像和他們爭執了起來,可沒幾下許凝雲又好像放棄了,哭著就自己朝停在街邊的一輛寶馬走去,拉開門自己鑽了進去。那穿的人模狗樣的男人見許凝雲上車後冷笑一聲坐進了主駕駛,接著那三個混混也上車了,寶馬車發動後迅速就朝前駛去。
「走吧,還看什麼呢,人家的事兒少管了。許凝雲和那幫人應該認識,不然不會上別人車的。」孟久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況且這可能是人家的私事兒,不便多管。
白小雨卻沒有移開腳步,他盯著那輛車的車尾接著對孟久說道︰「這事兒吧,還真得管了,你貼一張開字看看。」
剛才出火鍋店的時候白小雨被那陣冷風吹的很不舒服,覺得可能要出事兒,立馬就戴上了白骨木,剛剛他也沒想管這事兒,可剛準備走的時候卻看見那輛寶馬車的車尾後面有個女人一只手搭在車尾,身子跟著寶馬車迅速的飄走了。
孟久一听白小雨這麼說立馬就貼了一張開字決,那個女鬼他也看見了。
「怪不得平安夜那天我看許凝雲身上有煞氣,那煞氣很淡,我只當是過路的野鬼偶然踫到她了,就用正氣幫她寫了個道字驅驅晦氣,現在看來可能跟這女鬼有關,咱們是得管管了,趕緊的跟上去吧。」
孟久說完就攔了輛車和白小雨一起鑽進車里。
「哥們兒,麻煩你跟著前面那輛寶馬車,我女朋友在里面。」
開出租車的司機也是個小年輕,看模樣最多二十五六,一听孟久這麼說也不含糊立馬加大油門就追了上去,一邊開車一邊說︰「我說哥們兒,听老哥一句勸,待會兒看到什麼千萬別激動干傻事兒。這種女人你知道她是個什麼嘴臉就成了,人各有命,咱比不上那些富二代土豪啥的,姑娘不願意跟著咱那就好聚好散,也沒什麼可計較的是吧,我說的要是不中听兄弟就當我沒說好了。」
孟久听這司機這麼說立馬就握緊了拳頭,傷心的說道︰「她,曾是我的全部,但他們帶走了她,和她一起被帶走的還有我的友善與仁慈。他已經鑄成大錯,因為現在的我只剩下一顆冰冷的心,懷疑是他們的溫床,恐懼是他們的食糧。這些卑鄙的可憎之物,讓這個世界枯萎,但他們終究被我親手毀滅。」
白小雨一听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著,這台詞怎麼那麼熟悉啊?
那司機一听孟久這麼激動連忙安慰著說道︰「別啊兄弟,你還年輕,那姑娘和美女都是大把大把的,這社會就是這個鳥樣。等你以後有錢了要什麼姑娘沒有啊是不是,可千萬不能干傻事,這趟車我不收你的錢了,但你得答應我要冷靜,不然我可不拉你跟著前面那車了。」
孟久感激的說道︰「大哥,你真是好人,你放心吧,听你這麼說我心里好受多了,我不會做傻事的,殺了他們還得坐牢,我懂法律的你放心吧。」
說完伸手在底下對白小雨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白小雨算是服了,敢情這是騙同情換車費啊,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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