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是星期五了,這個星期白小雨和孟久過的可真是險象迭生,不過這一切都還不算完,因為正事兒都還沒辦呢。
孟久那天晚上回去之後第二天直接就請了一天假,他因為用自己的血來催動‘劍字訣’,往後的一個月都跟少了個腎似的,用他自己比較通俗的話說就是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干什麼事情都覺得提不起精神。
今兒來上課孟久的臉色依舊跟畫了死人妝似的,但是比之前要好一些了,可以理解為那天畫的是濃妝,今兒換成淡妝了。
李菲本來還想批評他請個假居然連電話都不打一個,直接讓白小雨帶信是個什麼意思。但是一看見他這幅模樣嚇了一跳,也顧不上批評了,讓他不行就接著回家休息得了,這模樣就跟倚天屠龍記里面那個青翼蝠王三天沒吸血似的。
張龍這小子看見孟久這幅模樣關切的問道︰「老孟,不是我說你……你這高中還沒畢業,那些洗浴中心要少去啊,你這是一晚上折騰了幾回啊?」
孟久實在是提不起精神跟他貧了,白小雨在一邊趕緊的把張龍給拉走了,一邊拉一邊說孟久只是身體不舒服。
可張龍偏不信,他小聲和白小雨說道︰「這明顯的是被花姑娘掏空了,真的,我寢室有神鞭酒,那玩意兒喝了大補,是我家祖傳下來的秘方,用十幾種動物的命根子泡出來的。一會給老孟弄點兒補補身子,包管沒幾天就生龍活虎的。」
白小雨一听張龍這麼說倒也覺得有門兒,雖說孟久這幅模樣不是逛窯子逛出來的,但其實歸根究底來說也差不多。氣走腎,少了許多的氣他才會感覺跟少了個腎似的,不然一般壯陽藥怎麼都打著補腎益氣的招牌呢,現在張龍有補腎的神鞭酒,這補腎不就是補氣嘛。
「你那神鞭酒管用嗎?那放學你給我弄點,我偷模的給孟久喝點兒不跟他說,我估計他要知道這是神鞭釀出來的酒估計不大願意喝。」
張龍一听這話就不樂意了,他不高興的說道︰「你這是質疑同學的友情還是質疑我家的祖傳配方?我怎麼也不會吭哥們兒的啊,你們這些人就是俗,神鞭怎麼啦,吃什麼補什麼這有什麼不願意的,放學了你直接來拿就成。」
白小雨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要說張龍雖然不靠譜可說正經事兒的時候還是不會開玩笑的,只要那神鞭酒不要紅罐裝的就成,別整個今年夏天還是一樣的配方一樣的味道就行。
課間休息的時候孟久無精打采的趴桌子上,白小雨湊過去問道︰「怎麼樣老孟?還不舒服嗎?」
孟久沒好氣的回答道︰「你這不廢話嘛,下你一個腎試試。」
白小雨寬慰的說道︰「你也別太擔心,我已經讓我女乃女乃買了只母雞炖湯了,等晚上我給你送過去補補,對了,咱們接下來怎麼著?」
孟久听白小雨說晚上有雞吃,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還算你有良心,我早上已經和許凝雲通過電話了,她說江濤那邊居然主動推遲婚禮了,說是要處理一些事情,處理完之後再談結婚的事兒。看來這小子已經得到陸振山死亡的消息了,正不知道該怎麼呢,哈哈……咳咳咳……大爺的,身子太虛,大聲笑幾下都接不上氣。」
白小雨听完也是心中極爽,江濤這小子典型的混吃等死、欺男霸女,整天一副人模狗樣的還tmd裝斯文,還是個徹頭徹尾沒遠見和主見的殘廢富二代。這回陸振山突然暴斃,他估計就跟沒頭蒼蠅似的正亂竄呢,哪兒還有心思娶許凝雲啊,就算娶回來他也不會取她的命魂啊。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現在他殺了許凝雨沒償命沒關系,一旦等他到了30歲之後,那‘三鬼斂財’找上門,他後半輩子就算是交代了。死了之後判官翻生死簿的時候再看見他是殺過奇魂之人,更加罪加一等,下輩子估計更慘。
想想白小雨都覺得解恨,這正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那小子的好日子估計也是到頭了,以防萬一咱們還是得給他上一課,你覺得呢?我就是覺得不跟他玩兒玩兒不解恨。」白小雨一邊轉著筆,一邊暗爽著對孟久說道。
孟久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明兒就是周末了,咱陪江少爺好好玩兒玩兒。」
星期六這天下起了雨,整個天空都陰沉沉的,雨勢不大也不小,就這樣的天氣最讓人不舒服了。
傍晚江濤呆呆的坐在家中,旁邊還坐著上次在酒吧一起的那幾個混混,他已經和他老爸差不多快通了一天的電話了,早上的時候他就接到陸振山橫死的消息,一時間陣腳全亂,要知道這一直以來做的事情都是陸振山一步一步安排好的,這回陸振山一死,下一步該干什麼他幾乎全無頭緒。
「我說濤哥,你這是怎麼了?真那麼在乎那個算命的?現在哪兒還有那麼邪乎的事情,他自己要是能改財轉運還用的著跟著你混嗎?死了就死了,你別把他當回事了。」彪子一邊抽著煙一邊開導著江濤。
江濤嘆了口氣,他和陸振山干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除了他老爹誰也不知道,當然也包括彪子這伙混混,現在彪子他們听說陸振山死了,又看見江濤這幅模樣,當然不解了。
想了一會兒江濤也想通了,那個陸振山整天神神叨叨的,什麼奇魂、命魂什麼的,還害他殺了個人,誰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這些邪乎的本事。那次北京那邊生意那麼成功就一定是他取了許凝雨的命魂所致使的嗎?難道就不能是他老爹本事大,湊巧談下來的嗎?
那個老神棍充其量應該就是個能幫人看見鬼的老家伙而已,沒別的本事了。等明兒我就回北京,什麼三十歲會來三只鬼,老子這麼有錢,怎麼會一夜傾家蕩產呢。
想到這江濤就釋懷了,對,一定是這樣,這個世界有鬼就已經算他能接受的極限了,怎麼可能還有什麼‘三鬼斂財命’呢,再說了,到時候大不了多請幾個得道高僧弄個幾十件開光的法器,還怕什麼三鬼斂財。
如果此時白小雨和孟久能听到他心聲的話,一定都挺無奈,這小子自欺欺人的本事倒是天下第一,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都不會能想出這種理由開月兌自己。
「彪子你說的對,那老家伙就是個神棍,死了更好,媽的一個月要花老子那麼多錢。我準備明天就回北京了,哥幾個晚上好好開心開心。你們去我車庫開那輛奧迪先去定位子,我洗個澡隨後就來。」
江濤為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台階之後就扔給彪子一把鑰匙,彪子高興的招呼著旁邊的兄弟朝車庫走去。
「江少,你可得趕緊的,我幫你先挑幾個漂亮的給你送行,哈哈。」
江濤yin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就開始月兌衣服洗澡,他把衣服放在衛生間外面就進浴室了。
這時窗台上迅速閃進來一個人影,這人正是白小雨。
白小雨和孟久在下午的時候就來到了豐市,根據許凝雨的指示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江濤的家,孟久因為身子太虛只能在附近的樹林里等著看好戲,而白小雨則戴上黑骨木三五下就進到了江濤的家里,他等江濤進去洗澡之後就翻身來到了他的臥室。
白小雨身手敏捷還戴著黑骨木,別墅里那些保安一個個跟抽大煙似的,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打斗地主,進到別墅里面簡直太輕松了。
確定江濤開始洗澡後他就開始翻江濤的衣服,沒翻幾下就在江濤上衣的內懷中找到一塊玉牌。在這初冬的傍晚玉牌入手居然沒有一絲寒意,反而有些暖烘烘的。看來這肯定就是江濤隨身攜帶的法器了,還好這玉牌挺大,估計是掛脖子上不方便。不然如果江濤一直掛身上還真不好下手。
得手後白小雨拿出一張小紙片,這張紙片上龍飛鳳舞寫著一個小小的開字,他把這張紙片用萬能膠粘在江濤外套領子的翻面里,接著迅速就出了別墅來到樹林,沒一會兒就找到孟久對他說︰「搞定了,你看看這玩意兒是不是法器。」
孟久拿過玉牌掂量了幾下說道︰「沒跑了,肯定是法器,這上面散發的正氣我能感覺到,應該是陸振山那孫子當時從茅山偷走的幾樣東西之一,接下來咱們就看好戲吧。你還真別說,我今天感覺好多了,也有一些力氣了,寫那個小小的開字也沒費多少氣,你昨晚給我喝的那是什麼酒?挺管用的啊。」
白小雨敷衍他說是祖傳的藥酒,感覺行下次再帶點兒給他喝,接著倆人打著傘找了棵大樹站下面兒就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開了。
所謂雲山看日落,初冬的天黑的不是一般的快,五六點的時候往往半個小時就能讓你看到白天不懂夜的黑,今天又是個陰雨天,天色暗的就更快了。
江濤洗個澡的功夫外面兒的天已經全黑了下來,他開了燈之後就開始穿衣服,穿到外套的時候習慣性的模了模內懷,可模來模去也沒模到玉牌,這讓他心里一涼。
「我cao,玉牌哪兒去了……」江濤慌亂的開始每個口袋的翻,接著又開始在家里翻,幾乎把整個房間都翻遍了也沒找到玉牌。
「別慌別慌,肯定是丟公司了,肯定是,我得趕緊回去找。」
打定主意後江濤趕緊就去車庫拿了車,接著就駛出了別墅,這可是闢邪的法器,他是太清楚這面玉牌的重要性了,特別是當一個人見過鬼之後,要是沒有這面玉牌的話,江濤絕對就會變成一個驚弓之鳥,很簡單嘛,他做過虧心事啊。
江濤家的別墅坐落在稍偏一些的城東,錢倒不是問題,主要市區已經沒有地皮讓他造這麼大的別墅了,偏一些也無所謂,反正有車。
出了別墅就是一條林蔭小道,四周全是樹林,開車要開上二十多分鐘才能駛進主干道。
江濤慌亂的開著寶馬加大了油門就從別墅駛了出來,由于下著雨他剛開出來心里又亂居然忘記開雨刷,等他意識到擋風玻璃被雨水淋透,前面的路不太能看清想開雨刷的時候已經晚了。
隱約間江濤好像看見前面有個人影,他趕緊一個急打方向。
江濤一個急剎車,車子在地上打了幾個轉接著車尾撞到了樹上,但所幸只是輕微的撞擊。江濤從車上下來後也顧不上車尾,他罵罵咧咧的說道︰「哪個不長眼的,讓老子看看你死了沒有,沒死老子補你一刀。」
漆黑的小道上能見度極低,要不是有著車燈的照明江濤根本就看不見路,他朝剛才的路中間看去卻並沒有看到有什麼東西被撞到。
他正疑惑的準備上車時余光瞟到旁邊的地上,那里居然有一件衣服。江濤有些奇怪的朝那邊走去,走近一看他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這件衣服是件大紅色的睡衣,以前他見過,正是他前妻許凝雨下葬前一起燒掉陪葬的衣服,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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