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嚇尿了這場恐怖游戲也要繼續下去!這可是花花的吩咐!
「吊死鬼」小哥把假舌頭咬住,雙腿勾著房梁,猛地倒掛下去,正臉對著查重威,還沒等他灑出迷~藥,查重威眼珠子死死盯著他,一聲不吭,噗通一聲面朝下趴地上不動了。
「吊死鬼」小哥愣了下,把假舌頭拿出來,從上面跳下來,踢了踢查重威,確定他真的被嚇暈了之後打了聲呼哨,隱匿的侍衛們紛紛跳出來。
「嚇昏了?」
「真沒用。」
「我還沒出場呢!」
「現在怎麼辦?」
眾人面面相覷︰「要不然直接進行最後一步吧?」
誰知道這家伙看著耀武揚威的,居然是個不經嚇的慫人,金麒本來準備了好幾個不同的「靈異」場景來招待他,結果才兩個這人就昏死過去了。
只能進行最後一步了。
侍衛甲拖著查重威的一只腳,就這麼面朝下的把查重威給拖到荒宅的主屋里,眾侍衛默默地跟在後面。
主屋里陰森森的,停放著好幾具破舊的棺木,原來這里竟是外城一座廢棄已久的義莊,一直都有鬧鬼的傳言,周圍根本沒人居住,就算是大白天,也極少有人會靠近這里。
金麒看著查重威被裝進棺材里,心里無比舒爽,這就是得罪他的下場,居然敢用那麼惡心的眼神看他!還覬覦繁縷的美貌,去死吧!
花繁縷和金麒共用意識,他的心聲她都能听到,她莫名其妙︰覬覦我?我不是個胖子嗎?
金麒懶得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嚴厲的對花繁縷說道︰回去給我認真減肥!他早發現懷柔政策對這個女人根本沒有一點用處,該威嚴的時候就得威嚴,該強硬的時候就得強硬。反正他們的時間還多著,金麒打算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來捕獲花繁縷的「芳心」,等到她對自己也產生感情的時候,他的身體或許就已經瘦了下來,然後等他們兩個換回身體,已經開竅的花繁縷說不定會被英俊的自己迷的神魂顛倒。
金麒幻想中……
花繁縷︰……
金麒︰……
所以王爺您又忘了你們兩個是共享思維和意識的嗎?
金麒惱羞成怒的斷開了和花繁縷的聯系,而把查重威放到棺材里並且漏了一條縫以免他悶死在內的侍衛們則功成身退,回去復命。
樓下吵吵嚷嚷,是侍衛們和非要進來搜查的官兵們發生了沖突,沖突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金麒和花繁縷都听到了,但他們並沒有理會。
查重威在羽林衛中供職,而馮峰的那位將軍朋友恰好是查重威的頂頭上司,在查重威被引向義莊之時,馮峰則悄悄離開搬救兵去了。雖說「搜查敵國細作」這種借口完全是查重威胡扯出來的,但一般人踫上了是不會去多管閑事的,查重威的家世背景畢竟在那里放著。誰都知道家是康王妃的娘家,而康王背後還有一個不能得罪的武華妃和整個武氏一族,外人並不知道康王和恪王兄弟之間的隔閡,也不知道康王有多煩他岳父一家,再加上查重威經常把康王和康王妃掛在嘴邊,給人造成了他們關系很好的錯覺,因此眾人雖然厭惡查重威,但沒人敢輕易得罪他。
好巧不巧,讓查重威踫到了花繁縷和金麒。
金麒逮住了這個機會,怎麼可能放過,他不光是整治查重威以泄氣,主要是想趁著眾人不知道康王和岳父一家失和的事實之前,借此事狠狠地打擊報復康王。
先不說第二日查重威醒來發現自己被關在棺材里有多麼的驚恐,當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掀開棺蓋,鼻青臉腫的從棺材里爬出來,然後連滾帶爬的逃回國公府時,等待他卻是一家被降罪,褫奪世襲封號的聖旨。
恐怕連金麒都沒預料到家或者說康王居然會這麼倒霉,他本意只是想讓查重威的劣行敗露,連累康王被皇帝斥責而已,哪里知道他暗地里的推波助瀾竟然無意中契合了皇帝的計劃——以此事為導火索,有皇帝授意的御史在早朝上狠狠地參了家一本,並把早已收集好的罪證送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自然震怒不已,在朝會上大發雷霆,盡管康王明智的選擇了棄車保帥,但亦免不了被皇帝當眾責罵的下場。
幾日之後,塵埃落定,偌大的一個家一夕之間敗落,許多和家有牽連的大族多多少少受到了波及,康王亦元氣大損,他現在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恨不得掐死查氏這個讓他霉星高照的女人,但他更恨的卻是金麒。七夕那晚發生的事情不難打听,若不是金麒多管閑事命侍衛暗中請來羽林衛將軍,結果把事情鬧大,他怎麼會落得今天這種地步?
每次都是他!每次他倒霉都有金麒從中作梗!這個死胖子!
康王雙目赤紅︰「當初果然該殺了那個禍害!」他握緊了拳頭,眼神猙獰,沉默良久,冷冰冰的眼珠子才慢慢轉動起來,看著跪在地上的侍衛統領,陰沉的說道,「張駿,本王要你想辦法殺了福王身邊的女人,既然動不了福王,本王就奪走他最珍視的女人!」
哼!想打本王的主意?金儉,你還差得遠呢。康王哪里知道金麒有了新技能後幾乎每天都要來康王府一趟看看康王在干啥,順便加強精神力的訓練,他現在能連續使用幾個時辰都不會累。
「他開口了沒有?」康王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金麒監視著,還以為在密室里絕對安全,和手下說起話來毫不遮掩。
金麒一听到這句問話,立刻打起了精神,他倒是對康王的秘密十分感興趣。
張駿道︰「殿下,此人十分嘴硬,無論屬下如何動刑他都不肯多說一個字,屬下擔心繼續動刑的話他可能會撐不住……」
康王皺著眉,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他似乎十分為難,不知該如何選擇。
「英王,英王。」康王煩躁的自言自語,「英王早就死在戰場上了,怎麼可能讓這人傳口信給父皇?」
康王的話听在金麒耳中不啻于雷擊,讓他心神俱震,四叔他還活著?!金麒急忙仔細听他們對話,但接下來康王和張駿跳過了這個話題,又討論起怎麼對付金麒,金麒心中焦急萬分,但在听到更多有關四叔消息之前只能繼續忍耐著听康王廢話。
「殿下,那人要怎麼處置?」
康王又皺起了眉頭,他猶豫片刻,眼神慢慢變得冰冷︰「我的好四叔從來都是向著我那位大哥的。」他語氣淡漠的說道,「英王六年前就死在戰場上了,哪里來的英王?若明早日出之前他還不肯開口……」
「屬下明白!」
張駿說完,離開了密室,金麒跟著張駿來到王府的地牢里。刑架上鎖著一個赤~luo著上半身的男人,他張開雙臂,被迫跪在地上,前胸後背的各種傷痕交錯縱橫,十根手指頭也被動過刑,血肉模糊。他深深地垂著頭,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金麒看到這人亂糟糟的辮子時,隱約有些熟悉的感覺,當男人听到張駿進來的聲音慢慢抬起頭來的時候,金麒終于認出來,這就是花繁縷第一次帶著弟弟們上街時在酒樓里遇到的奇怪男人!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張駿目光陰鷙的盯著男人,「天亮之前,若你肯說出一切,我就留你一條性命。」
受刑到這種地步,男人的神態居然還是和金麒初見時一樣,沉默,固執,沒多余的表情,吐字清晰地說道︰「除非我見到皇上,否則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張駿額頭暴起青筋,從府門前攔下康王這人就是這句話,之後每一次審訊也只有這一句話,他審訊過的人不計其數,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就算手指頭被一根根的撇斷他也沒在這個男人臉上見過一絲表情松動,若不是頭上流下來的汗水,他幾乎以為這個男人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如果你明天日出之前不說,就永遠沒有說出口的機會!」張駿冷厲的說道,「英王托付給你的話只能帶到地獄里去!」
男人沉默地盯著張駿,半晌︰「嗯。」
張駿︰「………………」
金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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