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蓮花一定不是我 第57章

作者 ︰ 李煦之

派去竇家的侍衛帶來了竇荀的話︰

竇荀只有一個竇恬一個妹妹,他沒听過竇紫燕這個人,這個女人敢來刺殺殿下,還冒充他竇荀的義妹,不知安的什麼心,要殺要剮請殿下務必不要心慈手軟。

竇紫燕听到這話很震驚,接著就吵鬧起來,嚷嚷著「你們騙我」「竇大哥才不會說這種話」「我就是竇大哥的義妹」。

金麒自然知道是竇荀的義妹這一點她沒說謊,他只是有些想不明白,連竇青的事情都能告訴竇紫燕,為什麼現在不肯認竇紫燕,毫不猶豫地就把竇紫燕給舍棄了?

「我想到竇家看一看。」金麒對竇青有愧,希望能為竇青平冤昭雪,連帶著對竇荀兄妹的態度也比旁人更寬容更溫和,但這不代表他會對竇荀無條件的放縱。

竇荀因為竇青和竇家的事情遷怒于他他能理解,竇荀若是因此懷恨在心,想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金麒絕不會姑息。

如果真的想為弟弟報仇,最該恨的難道不是幕後黑手?

竇荀心里在想什麼,金麒大致能推斷出一二,說難听點,就是柿子專挑軟的捏,把竇青的死、竇家的破滅全都怪在金麒這個另外一名受害者身上,因為他站在明處,因為他看起來最無害,因為他和竇青感情深厚,必然心有愧疚。

心懷怨恨的竇荀完全忘記了竇家曾經的榮耀都是誰給的,完全無視了金麒因為竇青而為他們竇家謀求的諸多好處。

他金麒真正虧欠的只有竇青一個罷了。

像竇荀這樣的,金麒已經習慣了,要說白眼狼,他那幾個弟弟才是個中翹楚。

金麒悶悶不的樣子引起了花繁縷的注意,她歪了歪腦袋,臉擋在金麒視線正前方︰「愛妃,你便秘嗎?」

對方放大的臉讓金麒不太適應,緊跟著听到她這句話,金麒苦大仇深的表情換成了便秘臉,卻在目光落在花繁縷微微張開的紅唇上時變得微妙起來。

他的心跳咚咚咚的加快,盯著花繁縷紅潤的嘴唇,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對他而言,這無疑是一種無聲的邀請,這樣還錯過,他就不是男人。

金麒垂著眸子,對準她的嘴唇親了下去,花繁縷突然直起了腰,金麒腦袋往前一載,落了個空,听到花繁縷不在狀態的一聲「咦」,金麒的臉迅速的紅了起來,尷尬不已。

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流著寬面條淚,保持著那尷尬的姿勢沒動,周身的氣場前所未有的陰暗起來。

「怎麼了?」花繁縷粽子手拍拍他的肩膀,「把竇紫燕放了吧,她一定會去找竇荀,我們跟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要把婚期延後?」金麒一臉陰暗的碎碎念,「為什麼非要等到西涼使節離開後再成婚?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花繁縷忍了一會兒,一臉暴躁,冷冷道︰「別念了!煩死了!」

金麒心碎了一地。

她居然吼我。

「去不去了?!」

還這麼不耐煩。

「墨跡死了!」

金麒︰生無戀。

「哦。」花繁縷臉上的暴躁一瞬間消失了,詭異的平靜下來,抬著下巴,眼楮往下看,用一種充滿了蔑視的姿態瞧著被暗黑氣息環繞的金麒,面無表情的說道,「不去啊,那我和王子殿下小灰兔出門玩好了,你一個女人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不要給本王惹麻煩,也不要和婢女爭風吃醋,今天晚上本王不回來了,就在外頭的溫柔鄉里過夜……嗯?」

轉身要走的高冷美男子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住,回頭一看,沉魚落雁的大美人仰著小臉,自下而上的盯著自己,目光凶殘無比,朱唇輕啟,吐出四個字來︰

「你這個……渣!」

入戲不要太深了殿下您男子漢的尊嚴何在!

竇紫燕被放了出來,她開始還不想走,非要找花繁縷討個說法。

馮峰覺得她一定是看上自家主子那張禍國殃民的美人臉了,想想最近脾氣越來越暴躁的王妃,馮峰打了個寒顫,這種居心不良的女子,一刻都不能多留!

果斷要趕緊弄走!

于是不管竇紫燕怎麼撅著小嘴、柳眉倒豎的吵,還是撅著小嘴、皺著鼻子的賣嗲,愣是看都不看她一眼,跟沒感情的木頭似的,一點回旋的余地都不給,直接把人給轟出去了。

竇紫燕被他氣的哇哇叫︰「你這個榆木疙瘩!真是瞎了眼了!」

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屠蒙打趣馮峰︰「你們兩個倒是有些像歡喜冤家,這小姑娘好哄的很,要不要兄弟幫你?這是一樁艷遇啊~」

馮峰臉色變了,立即以實際行動和竇紫燕劃清界限,表示他絕對沒有和這姑娘展點什麼的想法,冷著臉道︰「我媳婦兒比你漂亮一百倍!庸脂俗粉,哼!」然後 的一聲關上後門——竇紫燕還沒資格從王府的正門走,就算被轟出去也一樣。

關上門後馮峰立即抓住想跑的屠蒙,皮笑肉不笑道︰「你最近能耐了啊……是不是想陷害老子再到夫人那里去告我黑狀,嗯?!」

「沒有的事。」屠蒙陪著小心,笑嘻嘻的,試圖用扇子挑開馮峰抓著自己衣領的手指,「我這不是和你玩笑呢。」

「好啊。」馮峰笑容燦爛,「正好兄弟有空,那就陪你好好玩玩吧。」

屠蒙︰「你你你你……你別亂來啊!」

回答他的,是一只砂鍋大的拳頭。

看著被馮峰的拳頭追的滿院子跑的屠蒙,金麒解氣了,決定回頭一定要好好的獎賞獎賞馮峰。

他帶著花繁縷的意識飛到空中,一眼就看到了正氣呼呼的往南走的竇紫燕。

竇紫燕這種性格,在王府受了氣,又听到那樣的話,雖然心里不信竇荀會那樣對她,但肯定會找上門問個清楚的。

金麒道︰我們先走,去看看竇荀這時候在做什麼。

好。

于是兩人撇下竇紫燕,抄近路來到了竇荀的家里。

當年因為竇青的事情連累整個竇家被下獄,但除了竇青,皇帝沒再動竇家任何人,只是免了竇青父親叔伯的官,將其一家皆貶為庶民,竇青爹娘一死,竇家分崩離析,除了竇荀兄妹以外的竇家人全部離開了京城,回老家去了。

當時金麒自顧不暇,後來的事情都不清楚,等他意識到的時候,竇荀就已經是衛少卿了。

金麒見過他幾次,竇荀對他的態度與對別的皇子無異,根本看不出竇紫燕說的「是他這輩子最恨的人」,若是恨一個人,能忍耐到讓人感覺不到一絲仇恨的地步,那該是怎麼樣的血海深仇,這人又得擁有多麼深沉的心計和怕的忍耐力。

竇荀住的仍是竇家在京城的老宅,和當初人走茶涼的淒涼相比,如今竇府的氣派程度就算是當年竇家最好的時候也不能比的。

不過短短五年的時間,竇荀就單憑一己之力做到這種程度,他無權無勢,弟弟又背負著罪名,但京城里卻沒什麼人會來找他的麻煩……很難讓人相信他背後沒有人幫他。

他就是竇荀。

兩人的意識飄在竇府上空,金麒示意花繁縷看下面身後跟著幾個僕人的男人。

竇荀至多三十歲,他衣著華麗,和竇青一母同胞,容貌自然不會差,但他面上不苟言笑,嘴角下拉,眼神透著一股陰鷙,讓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現在的竇荀,和金麒記憶里的形象出入很大。

記憶里的竇荀,官司衛少卿,相貌英俊,為人謙和有禮,嘴角總帶著笑容,態度親和令人如沐春風,斷沒有此刻滿身的陰冷和戾氣。

兩人跟著竇荀,來到了一個風景宜人的院落里。

小廝們在院子外就不再往里走,只有竇荀單獨進去,院子里全都是穿著一色衣裙的丫鬟,見了竇荀便行禮叫他︰「老爺。」

竇荀沒看這些人,沿著游廊徑直往里走,到了一座閣樓外時,里面兩個粗壯的僕婦壓著一個臉色蒼白渾身癱軟的丫鬟出來,幾人忙向竇荀行禮,竇荀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丫鬟,淡淡的問道︰「犯了什麼事?」

一名僕婦連忙回道︰「回老爺的話,這賤婢打碎杯子,驚了姑娘的貓。」

「嗯,姑娘怎麼處置她?」

「姑娘仁慈,只杖責二十。」

杖責二十還算仁慈?金麒不思議,這麼個小丫頭,二十大板下來還不要了半條命?這真是竇青的妹妹?

竇荀冷笑一聲︰「你們姑娘心軟,你們也不懂規矩麼,再加二十,挑去手筋,關到刑房里,三天不準給飯吃。」

兩名僕婦連忙磕頭︰「老爺仁慈。」

等竇荀從她們身邊走過去,這兩名僕婦才把只知道流淚,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渾身抖的丫鬟給拖下去。

別的丫鬟們一個個低眉垂眼,跟沒看到似的,什麼反應都沒有。

看來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生了,為奴為婢者在竇府被主人隨意打殺,還有主人家的殘忍無情,眾人早已習以為常,不敢有任何異議。

真是混賬!金麒冷冷的盯著竇荀的後腦勺,心里替竇青不值。

竇青那樣的人,性子最為溫柔良善,竇恬是他最疼愛的小妹妹,竇荀是他最敬重的兄長,他重視家人勝過自己,若是他地下有知,看到自己僅有的兩個親人變成了這幅模樣會作何感想?

九華律法明文規定,不能肆意處死奴僕,竇荀他就不怕被彈劾嗎?誰給他的膽子?他果然是有肆無恐嗎?!

要我替你教訓他嗎?花繁縷和他同仇敵愾,套麻袋揍他一頓吧!

金麒︰……先隨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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