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圍已經站滿了獸人戰士,一個個手中擎著兵刃,仿佛就等小公主一聲令下,便要對晟軒兩人下手,卻在這時听到四叔虛弱的喊了一聲,「丫頭還不給我住手!」
雷格早已經取出一件斗篷披在四叔身上,扶著他慢慢的走了過去,只見四叔一抬手恭敬的朝著晟軒施禮說道,「謝謝晟軒兄弟,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我這條老命就要扔在這里了。♀」
這話一半是在向晟軒道謝,而另一半卻是說給星瞳听的,隨後四叔半轉過身來,朝著呆立的星瞳低聲喝道,「還不快過來向晟軒兄弟道歉?做什麼都那麼毛躁,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那大小姐的性子?」
「我不!」星瞳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也知道又是自己闖了禍,但當著這麼多獸人戰士的面讓她道歉,她卻說什麼也放不下自己的身份,不由撅著嘴扭過臉去,四叔一听不由一怒,「你、、、哎,真是把你給慣壞了!看回去後我不向你爹好好告上一狀!」
哪知道這話一說完,星瞳不由仰著小臉萬分驕傲的說道,「哼,你愛告盡管告去,我爹才舍不得教訓我呢。」說完還偷偷做個鬼臉然後蹦跳著跑開了,這舉動不由讓晟軒心底一笑,不由暗道,「到底還是個孩子啊,在那怪獸面前嚇得發呆,之後更是哭著喊著要回家,現在又做出這種調皮的鬼臉,此前自己還擔心她會被那怪獸驚嚇,現在一看她已經完全忘得干淨了。」
四叔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不由長嘆一聲,隨後看看周圍那些不知所措的獸人戰士擺一擺手,「還傻站著干什麼?該忙什麼忙什麼去!」旁邊的獸人戰士這才哄的一聲散開,片刻便一個人影都不見了。
起初雷格和晟軒沒有太在意這位老獸人的身份,但經過這幾件事卻發現,他的身份應該極高,不然星瞳不會喊他四叔,但這人又不在軍中擔任任何職務,指揮軍隊作戰完全是銅頭和鋼爪的事,實在讓他們有些模不到頭腦。♀
四叔再次對著晟軒深施一禮,晟軒趕忙上前攔住,「四哥,你身體剛剛受到重創,就不要這麼多禮數了吧。」說著取出一顆藥丸給他服下,「這雖然不是什麼靈丹妙藥,但多少可以恢復一些體力。」隨後又將整瓶金瘡藥放在他手中,「以後每天都服用一顆,直到吃完這一瓶,可以幫助你早日痊愈。」
四叔的手開始有些顫抖了,他雖然不知道這瓶中的藥到底有多珍貴,但卻知道就算是一般的加萊奧瑪軍官也不敢隨便的贈送別人,如此珍貴的東西,這小伙子就這麼隨便的交在自己手中,再加上之前人家冒著天大的危險為自己解除火毒,這已經不是金錢的問題了,而是從心底透出的一種尊敬,是完全的拿他這個老獸人當做自己的兄弟來看待。
話題又回到了那張獸皮身上,四叔不由長嘆一聲,「哎,原本我以為只要將它熟制出來便可以做鎧甲,卻沒想到這一張獸皮上竟然還蘊含如此猛烈的毒性,只可惜我不知道古法到底是如何做的,不然的話、、、哎!」說著他不由朝著星瞳的帳篷看了一眼,神情中露出了黯然之色。
晟軒頓時明白這老人是想給星瞳做上一身闢火的鎧甲,好讓她在危機的時候能夠逃生,他不由看了看雷格,卻見雷格也發現了這一點,朝著他暗暗點頭,隨後便開口問道,「敢問四哥與星瞳小姐是什麼關系?」
听到這話,四叔略一猶豫便開口說道,「星瞳叫我一聲四叔,那是對我的尊重,我不過金狼族管一些雜事的長老,因為行四所以這丫頭便喊我四叔了。♀」
雷格不由急忙的站起身,一副恭敬的樣子施禮道,「不知道是四長老,在下真是失敬了。」四叔抬眼看了看他,不由裝出嗔怪的樣子說道,「怎麼知道我的身份就不願意再認我這個老哥了?」
「哪里?哪里?」雷格說著再次施禮,四叔不由一招手,「那還不快坐下?」隨後看了看晟軒,「我知道你們來一定是有事吧,不如說出來听听。」
晟軒趕忙說道,「不瞞四哥我們來就是為了看看這塊獸皮,或許這是我們月兌困的辦法。」「哎,我起先也是那麼想,但我只是听說這東西,卻不知道如何制作,這東西做不成器終究還是無用啊。」四叔的眼中有些失望,晟軒不由追問到,「四哥可否給我們講講那古法到底是怎麼說?」
「這個,我也不過是听說個大概,好像就是將這魔獸的皮熟制好後,制作成鎧甲,但穿戴的戰士卻要定期服用一些藥物以抵御灼燒,並沒有听說這上面還有火毒,現在一看我將這事想的太過簡單了。」四叔說著連連搖頭。
可晟軒听了卻不由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既然知道了方向那就一定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四哥可否將這塊獸皮交給小弟研究一二?」「放在我這里也沒用,你們盡管拿去便是。」四叔此時已經顯出了疲態,畢竟火毒剛剛清楚,體內還存著嚴重的灼傷,晟軒和雷格便拿了獸皮道謝離開。
回到自己的帳篷外,晟軒趕忙攤開獸皮再次查看,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問題的關鍵,在旁邊的雷格也跟著端詳半天,突然說了一句,「這怪獸還真是詭異,這麼猛烈的火毒他自己到底是怎麼承受的呢?」
「魔獸都有著特異的身體,別說這火毒就連更詭異的魔獸都有,它們渾身的血肉早已適應了這火毒,對別人來說是毒,對它們自己卻是最好的防御武器,」剛說到這里晟軒突然頓住,「血肉?血肉!我好像想起什麼了!」
說著便拉著雷格邊走,這倒是讓雷格一愣,「要干什麼去?」「我們去看看那頭怪獸的尸體!」說著便加快腳步朝著當時的事發地奔去。♀
兩人再次看到那頭怪獸的時候,卻震驚的發現那怪獸已經完全不成樣子,渾身的皮肉骨血都被砸的爛泥一般,顯然是那些獸人戰士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干的,晟軒看著那一攤爛泥不由苦笑搖頭,隨後便伸手在里面模索起來,好半天後不由臉上一喜,「魔晶還在!」
說著取出一塊火紅的魔晶,那魔晶已經初具六稜,顯然這頭魔獸已經是六階的實力,不過能夠長到如此巨大卻也要歸功這狂暴沼澤的自然條件了。
隨著魔晶被挖出,晟軒又在那最堅硬的頭骨當中找到了一點血漿,將那血漿小心的裝入瓶中兩人便想離開,突然听見一聲聲慘叫傳來,竟然是發自金狼族的營地,這不由讓兩人大驚,「難道有敵人偷襲?」
兩人飛快的沖了過去,雷格已經將長劍提在手中,隨時準備戰斗,但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徹底驚呆了,只見幾個金狼族戰士渾身是火,正在不斷的扭動掙扎。
晟軒看到這一幕不由不忍的轉過臉去,但那聲聲慘叫和著火焰灼燒的吱吱聲,再加上那難聞的味道,讓人更感恐怖,終于晟軒忍不住搶過身旁一個戰士手中的鋼槍,幾下急點便已經結束了那幾個獸人戰士的痛苦。
身體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機,但那火焰還在猛烈燃燒,直到將一切都燒成了灰燼,周圍的戰士個個臉色慘白,呆立在哪里不知該做點什麼,晟軒將鋼槍交還那位獸人,隨後對他說道,「將這些骨灰埋葬了吧,不過要小心不要隨便粘在身上。」
此時四叔跟星瞳幾人也已經趕到,急忙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獸人戰士也說不清個究竟,只是說這幾個人突然渾身便著起了大火,片刻之後便倒地身亡了,四叔听完不由看看晟軒,流露出感激的神情,他猜想的沒錯,這幾個戰士身上也是沾染了那怪獸的火毒,現在已經毒發自燃了。
晟軒想了想突然心中一驚,急忙快步走到四叔身旁,「四哥,你趕快派人將圍攻魔獸的人全部找到這里來,我擔心還有人身染火毒,如果不加治療恐怕還要折損更多的人。」
這句話頓時在獸人之中引起一片恐慌,因為當日圍攻那頭怪獸的不下數千人,剛剛更是有人看到那幾人的慘狀,不由渾身如篩糠一般抖個不停,生怕自己早晚也落得同樣的下場,更有一些承受不住癱倒在地。
很快當時參加圍攻的戰士已經站在眼前,竟然是黑壓壓一片幾千人,晟軒不由皺起了眉頭,假如說人數少點可能他還有辦法一一治療,如此人數就算是累死他也辦不到,何況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讓他慢慢逐一治療。
見他沒有說什麼,四叔便低聲吩咐下去,讓這些戰士集中住在一起,一旦發現有人毒發便馬上過來報告,他也知道晟軒不可能一一全部救下他們,但在能力之下能救得幾個也是好的。
此時晟軒心情十分沉重,看來必須想盡辦法來解決這個火毒的問題,不但可以救下這些戰士的性命,說不定也找到了走出這片沼澤的辦法。
看著手中那瓶怪獸的血漿,突然感到它是那麼沉重,因為在那上面系著幾千獸人戰士的性命,他跟雷格默默的走到自己的帳篷,在外面席地坐下,晟軒便捧著那血漿發起呆來,雷格知道他在思考事情也不去打擾,就這樣默默的陪著。
突然晟軒打開瓶蓋,猛的將那瓶怪獸血漿倒入口中,雷格一見趕忙上去阻攔,但搶下的卻只是一個空瓶,不由焦急的吼道,「你這是干什麼?瘋了嗎?這樣你會喪命的!」
晟軒一笑,「別忘了我是魔法師,而且是一個元素法師,這點火毒雖然猛烈,也許會讓我受傷,但還不至于丟掉性命,如果不弄清楚這血漿的性質,我們便永遠找不到辦法。」
說完他便閉上眼楮,仔細體味那血漿在體內的變化,起初便如一團火一般在身體里燃燒,隨後這血漿更加狂暴起來,幾次都要透過他的身體燃燒出來,這血漿是在魔晶旁找到,性質當然更加劇烈百倍,但在晟軒細心的體會下,卻猛然發現那血漿最細微的變化,隱隱在其中有一些清澈如水的東西流淌,保護這團血漿不會將自己燒毀,這便是他要找的東西。
全身的內力都極具的朝著這團血漿涌來,緊緊的將它們包裹住,然後猛的從口中吐出來,同時帶出了一片焦糊的血跡,雷格一見急忙想找些傷藥給晟軒,卻見他狂笑著大叫一聲,「老子終于知道這里面的秘密了。」
經過幾個時辰不停的試驗,晟軒終于在那一團血漿當中分出一滴清澈的液體,看著那瓶中的一滴液體,他的心里說不出的自在,仿佛已經看到了希望,但他知道$**這不過是剛剛邁出第一步。
要想讓這液體能夠順利的進入戰士體內,並起到抗拒火毒的作用,恐怕還要配上一些藥物煉制成魔藥才行,幸好他自己便是一個高級煉金師,這一路不斷的辛苦煉制,終于讓他從中級提升到高級,當然這還要感謝毒龍哪里取來的龐大數量的珍惜藥物的支撐,如果沒有這些藥物作為保障,恐怕也沒有如此恐怖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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