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然細細盯著他看,眉眼間掩不住的疲憊,想要拒絕他的相送,卻拗不過南宮杰的威脅加利誘。
柳然想以後要好久不見他,不知怎麼,心中有些悶悶的,感覺不怎麼開心。
南宮杰堅持站在冬日的陽光下,溫暖又傷感。
柳然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
她昂起頭,指著天空,對南宮杰說︰「舅舅,你看,今日的天氣不錯!」
南宮杰抬頭,附和道︰「是不錯。」
兩人呆呆地站了許久,南宮杰強調要送她。
柳然點點頭,答應了。
南宮杰微笑︰「早答應,不就好了?」
柳然搖頭︰「不好,那就不能與你多待會兒了。」
南宮杰一陣感動,仰天偷笑。
柳然坐上馬車,托起下巴,欣賞南宮杰的莞爾一笑。
南宮杰轉頭,才現柳然早就坐進馬車里,他佯裝惱怒︰「為什麼不叫我?」
「我看你正高興,不敢驚擾。『**言*情**』」
南宮杰轉怒為笑︰「小然,什麼時候那麼會說話了?」
「跟你學的。」
「哦,孺子可教也。」
柳然呵呵一笑,轉過頭去。
南宮杰在馬車內四處看看,現東西齊全、整潔,可以說一切打理地不錯。
他滿意地點點頭,對柳然說︰「姑娘長大了,學會照顧自己了。」
柳然笑笑︰「以後可以幫助您老了。」
南宮杰大笑一聲︰「好,我等著。」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即使南宮杰再怎麼不舍,也只能送柳然到京都郊外三里處,再遠,也不能送她到最終的去處。
柳然說︰「舅舅,就在這兒吧。太陽快下山了,你呀,也該回去了。放心吧,我會時常寫信的。」
南宮杰依依不舍,面色看不清是憂是笑,他大聲回答︰「好。」
柳然笑了笑︰「杰舅,下一次,我回來,一定要抽出時間陪我。」
南宮杰︰「好。」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揮揮手,各奔東西。
夕陽把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冬日里,風似乎大了。
柳然望著南宮杰騎上馬。
轉身,他一聲「駕」,離去。
柳然對著他的身影搖了搖手︰「杰舅,下一次再見。」
她拉下簾子,對臘梅說︰「啟程吧。」
臘梅︰「好。」
枯枝上一片仍堅守的黃葉一不留神掉落在兩架駛向不同方向的馬車中間,漸漸地不知被風吹向何處。
柳然再次回頭,現南宮杰也向這邊望來,相視一笑。
南宮杰示意柳然趕快坐好。
柳然把簾子放下,隨手打翻開一本書,不經意間一張書信滑落下來。
她輕輕打開,查看,莞爾一笑,事情越有趣了。
她手輕輕一打,火花四起。
一頁燃燒的紙張從車窗飛出,漸漸化為灰燼。風一吹,再也看不清蹤影。
馬車繼續向前行進,柳然躺在車內淺眠。
南宮杰回到府中,把自己又關進了書房。
一連數日,馬車平靜行駛,不快不慢。
柳然連連打了幾個哈欠,有些勞累。
車有些顛簸。
柳然打開簾子,對臘梅、夏花說︰「不用那麼趕,時間很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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