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谷鳥吼出的聲波化作強勁的罡風朝著薛安平席卷而來,好在木谷鳥出手的力度把握恰當,那罡風也就看著嚇人,其實也只是把薛安平整個人吹的逼退幾米,頭發亂糟糟成了一團,卻是一點沒有傷到人的。
薛安平幽怨的想,老頭竟然找來這麼一個壞脾氣的鳥兒給她,雖然好看是好看……
正月復誹的薛安平對上木谷鳥憤怒威脅的藍眼楮時,趕忙挺胸抬頭,心里急急默念︰我要去府邸,我要去府邸,我要去府邸。
薛安平念得時候也是心里沒底的很,沒想到剛念出來眼前已是一片明亮,自己已經踩在了綠茵鏡湖岸旁的草地上,撲鼻的青草香氣迎面而來,空氣中有一股甜甜的味道讓薛安平很舒服,而這,就是修真者修煉所必要的靈氣。人類皆是靠五谷肉類得以生存繁衍,而這靈氣恰好就是修真之人修煉的氧氣,可以說,沒有了靈氣,修真者也無法生存,當然這些薛安平是不會知道的,至少她現在還不知道她覺得甜甜的那些空氣,是多少修真者夢寐以求的靈氣,這座府邸的靈氣是法術高強的人特意用了聚靈器花費數年才集結起來的,不說在薛安平所在的世界,就是那個老頭兒的修真世界,要想遇到這樣靈氣充裕的地方,除了一等一的修真門派,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條件,所以不得不說,薛安平真的是搶了個大便宜。
心下驚嘆忍不住抬頭去打量,鏡湖很大很清澈,偶爾可以看到湖里深處游動擺尾戲水的魚兒,那一只只魚兒整個被紅色煙霧一樣的東西繚繞,魚嘴一張一合,薛安平非但沒有覺得古怪反而被這種美麗的魚兒給吸引了,當然,其實最主要的是被它身上的味道給吸引了。不知道如果釣到一條魚拿來烤著吃,會不會很好吃的樣子,薛安平半蹲著身子,兩眼貪婪的盯著湖里的魚兒。
「哼,就你這個渾身上下一點真氣都沒有的人類還敢想著吃我?再靠近一點信不信我用法力把你拖進水里然後一口一口吃掉?」
冷冷的聲音從薛安平的耳朵響起,薛安平「啊——」的一聲驚呼,整個人嚇得一**絆倒在地上,這,這,這怎麼都是會說話的妖怪啊,鳥兒會說話也就算了,連湖里面的魚都可以听見她心里在想什麼能說話……
「你才妖怪,你們全家都是妖怪,本魚兒可是存活了上萬年的靈魚,本身魚鱗有起死回生之效,本魚血統在洛川大陸都是有著高貴血統的魚,你竟然敢罵我是那種低俗的妖怪?」
額……「你是魚,神魚,神魚,呵呵」薛安平干笑著,不動聲色的後退幾步,隨便一個什麼東西都是上千年上萬年……她……她在這個地方呆著還有命嗎?萬一一不小心踫觸了這里面哪個上千年萬年的逆鱗,豈不是都死無葬身之地了?
要不要回去?可是一想著木谷鳥那雙憤怒的藍色眼楮,薛安平剛升起的想法就被冷水澆滅了。
算了,老頭兒也說她是這個府邸的主人,應該不會就這樣被府邸里面的東西給輕易弄死吧?
悄無聲息的退離鏡湖幾百步距離,薛安平踮著腳開始看其他地方,方才老頭兒給她看那些畫面的時候她看到過瀑布猿猴仙鶴,可是現在全都沒有,她走了這麼遠的距離,腳下還依舊是望不盡邊緣的茵茵草地,各色花瓣簇擁著競相開放在草地里,迎風招展,薛安平生怕再踩出什麼花精草精來,因此走的十分的小心翼翼。
這里抬頭看是沒有太陽的,但是卻和有太陽沒有什麼兩樣。又走了許久還是一望無際空曠的草原,什麼都沒有,難道是她最初來的鏡湖那里嗎?
想到那里面的魚……
薛安平干脆在原地坐了下來,揉了揉酸澀的胳膊腿那老頭兒讓她修什麼煉,薛安平更加頭痛,她對這個什麼修真根本一無所知,誰能告訴她要怎麼修煉啊啊啊啊!!!
正煩惱的亂揉著頭發,原本在薛安平面前空曠的原野突然矗立起一座高大彩虹橋,薛安平余光瞥見,頓時驚詫的張大嘴巴,愣愣的站起看著眼前的震撼情景。
彩虹橋由低到高像變魔術般慢慢的出現清晰,直直有一柱香的時間那條彩虹橋才完整的展現出來,薛安平看過的彩虹由內而外依次紅橙黃綠青籃紫,而這條彩虹橋卻是各種顏色混在一起依次前後卻偏偏沒有混色,只一眼看上去是一條粗粗的光亮色澤,就好像一層層彩色玻璃一層層放置而並非她看過的那種一種顏色一種顏色拼湊起來的。彩虹周圍似乎圍繞著各種飛舞的白色光團,卻看不清是什麼。薛安平不由自主地走過去,剛伸出手踫觸到最外層的彩虹,指尖只覺一片清涼,直直涼到心底,接著全身被冰層包裹一樣的感覺,薛安平尖叫一聲,趕緊將手收了回來。
再抬頭看時,眼前已經再次換了場景。
此時她在一處不大的小院子前,院子里種滿了一種五瓣的紅色花朵,花蕊呈黃白色,一眼望過去就是一片紅色的花海,幾乎要淹沒了薛安平。
而她面前不遠是一個木質的小屋子,窗戶被木板釘死,木門虛掩著,看不到里面是什麼。
大著膽子,薛安平慢慢移動腳步來到木屋前,這次卻沒有直接用手去推,轉過頭剛好看見木房旁邊的角落有一塊木頭,走過去撿起,然後用它試探著推開木門。
很奇怪,木房里空蕩蕩的幾乎什麼都沒有,這有點出乎薛安平的意料之外。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木房里除了一張不知道被放置了多久的木床,狹小的房間里還放置了一張桌子,兩個長木板凳,更奇怪的是桌子上放了一個茶壺,茶壺周圍分散放著四個茶杯,茶杯里面干淨的沒有一點塵埃,難道這里面住著人?而且住著四個?可是也不對啊,如果住著四個人,為什麼房間里只有一張小小的木床?
搖搖頭,薛安平眼神茫然,為什麼她會想到這個問題呢?
正疑惑間,木門「 當——」一聲被推開,薛安平被巨大的響聲嚇了一跳,剛轉過身,兩個渾身是血的人就互相攙扶者踉蹌走了進來。
薛安平結結巴巴的說︰「額,我,我是不小心來到這兒的,我出去,我出去。」這兩個男人披散著長發,連衣服都像是裙子一樣的長長的,穿得這麼古怪,難道又是這屋里的什麼妖精主人?
這樣想著哈著腰剛邁開腳步,其中一個人已經支撐不住捂著流血不止的胸口倒在地上,薛安平的腳步猛地頓住,皺著一張苦瓜臉。因為男人倒地的敵方剛好堵住了門口。
「我……我只是不小心走進來的,我不知道里面有人。」哈著腰,薛安平一張小臉刷白,這兩個人一看就是個壞人,都傷成這樣了,手里還一人拿一把大刀,刀上的血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比她們家殺雞的刀可怕多了。這說不定就是殺人的刀啊。
薛安平哭喪著臉,她就知道老頭兒沒有那麼好心,說送什麼府邸給她,送了一只鳥,還要受它威脅,送了府邸,里面連魚都能吃了她,現在好了,踫上這兩個凶神惡煞的人,即使看著受了重傷手臂隨便一揮刀子就能把她砍成兩段……
哪里想到那兩個人就像沒有看到她一樣,另一個人焦急的把他從地上扶起,一手握刀撐著地︰「快,你先躺在床上,這里面有禁制他們一時半會兒沖不進來,我出去引開他們。」
剛把他扶在床上轉身要走,那人就掙扎著起來按住那人的肩膀,說話頗為費力,顯然已近強弓之弩,眼楮里染上了絕望的神采︰「你出去就是死路一條,還是快從暗道里逃走吧,有我在這兒拖著一時半會兒他們不會找到你,一個人死總好過兩個人。」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兩個是兄弟……」滿臉血污的男人猛地頓住話語,果然見床榻上那男子冷笑連連︰「兄弟?呵呵,你還是快快走吧,我是走不掉了。」
男子遲疑道︰「連霧,你……」
薛安平一邊輕手輕腳的往外走,轉過頭一邊觀察屋里的兩個,手剛模到門邊,一聲暴喝就傳來。
「我已經找到你們了,還不快快出來受死?早點交出那個東西,我給你們兩個痛快的死法,不然……」威脅的話語陣陣雷聲般響起,直震得薛安平耳膜發痛,身子一瑟,整個人已經靈巧的像個猴子躲在了屋子門口後面的窗簾後面。
神吶救救她吧,這個府邸不都已經是她的東西了嗎?為什麼她時時刻刻還要擔心因為府邸里的各種危險而丟掉性命?
「他們已經來了。」急而攻心,半躺在床上的男子猛地坐起身來,卻因這個大幅度的動作牽動了傷口,「噗——」的一聲噴出血來,胸前血跡斑斑,顯得狼狽不堪。
薛安平則多在窗簾後面瑟瑟發抖,好不好她才十二歲就看見這種血腥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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