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這麼久身邊也沒有個蟑螂蟲子,薛安平拍了拍嘴,打著哈欠靠著樹也睡了過去,直覺告訴她,今天晚上不會出事。
在凌晨五點的時候,薛安平就已警覺的睜開眼,眸間一絲睡意也無,隨著她細微的動作,小水牛也睜開眼,站了起來。
「哈,耳朵還真靈,我們走吧。」薛安平忍不住眉開眼笑的模了模小水牛的腦袋。
小水牛的腦袋從地下拱了拱,薛安平低頭去看,訝異的睜大眸子,她腳邊的地上竟然躺著好幾顆野果子,它知道她需要食物嗎?薛安平眼里滿滿的不思議。
小水牛心想,她現在一定不會再把自己當做普通的小水牛來看待了,不過這也是木谷鳥一路上的吩咐,所以就算被她現自己的神通,木谷鳥也不會怎麼樣吧?
因此還只是垂著腦袋,並不如何慌張。
薛安平彎著腰將所有的野果塞進懷里對小水牛笑著說︰「這個路上渴了吃。」
不問它嗎?小水牛有些愕然。
看著薛安平蹙眉看向它,又連忙斂了眉眼,算了她不問就當什麼事兒都沒有好了。小水牛這樣想著。
一人一牛再次開始昨天的旅程。
當天晚上八點左右來到這座山林的邊界處。
薛安平知道這里面有人,因此像之前一樣使用飛行術,至于小水牛,被高高的柵欄給圍住了。薛安平越跳在柵欄頂上,頗為無奈的低著頭看里面甩著尾巴走來走去的小水牛。
即使它是靈獸,現在也根本不會飛行……
她帶著這只小水牛飛出去??
薛安平也覺得太困難了,連她自己飛出去都搖搖晃晃的有些困難。
薛安平干脆又飛到旁邊的大樹上折了幾支樹條,飛到柵欄頂上將枝條的一端遞給它。
它的是蹄子,根本抓不住枝條,薛安平扶額,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小水牛卻沒放棄希望,繞著大大的柵欄走了大半圈,突然興奮的直甩尾巴,半個身子已經鑽了進去。
薛安平好奇的過去看,竟然是一個非常隱蔽的大洞,直通外面,應該是被人特意弄出來的。
薛安平突然想起獵人。冒著進監獄的危險去國家保護動物區獵取貴重的動物來謀生賣錢。
薛安平抬頭看了看小水牛︰「等我們下次進來就把這個洞堵上。」她不想其他人來謀害像小水牛這樣的普通動物。
小水牛不知道薛安平真正所表達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整個身子鑽進那個洞出來。
薛安平將那個洞掩埋成原來的樣子。這才跟著小水牛踏上回程的路。
還是晚上,但是這次薛安平打算連夜趕路。山底下就是一條很寬廣的官路。
雖然這里比較偏僻,但是薛安平不打算用兩條腿走著回去。一人一牛趕路足夠讓人們感到驚奇了。木谷鳥帶著自己飛了大半時間如果真打算用兩條腿走回去,即使體內有真氣,等真的回了家估計已經是半年以後了。
薛安平不敢想象沒有吃的喝的穿的,她走上半年以後回家會成了什麼樣子。
薛安平所料不假,這官道雖已天黑,路上車輛幾乎沒有,但以薛安平如今強大的感官,還是听到百米之外車輪碾在地上的聲音。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沒有什麼不妥,只是兩天沒有洗臉又一直趕路所以一看上去的時候有些狼狽,不過這正是薛安平要的效果,不然以她那麼白的皮膚,雖然平日里看到會引人羨慕,但是在這寂寥無人又月亮高掛的夜晚,就有些滲人了。
正好不用臉上涂點什麼了。
薛安平感覺到車離自己已經越來越近。本來以薛安平現在練氣三四級的是無法感知那麼遠的,不過她運用真氣熟稔幾乎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所以很是輕而易舉的便听到了。
二十米,十米。
前車燈照著路的光亮已經映入眼楮,薛安平趕忙從路旁跑到大路中央,兩只手臂張開。
不停地向車里的人揮斥著。
「那是什麼?」車里的人還是嚇了一跳。
「等等,好像是個小姑娘。」另一個人看清了薛安平的模樣,冷靜著開口。
「媽的。」爆了一句粗話,車子由于突然間蹦出來的人而猛地減速,開車的人問︰「怎麼辦?」
還不等里面的人再開口說話,薛安平乘著車子的突然減速趕快繞在一邊跑到車窗前猛敲玻璃︰「好心人,以搭個便車嗎?」
車里的兩個人甚至都沒看清薛安平是怎麼來到車窗前的。開車的人下意識的踩了剎車,等車停下來時,已經晚了。
看著車順利停下來,薛安平心里一喜,連忙又敲了敲車窗︰「好心人,以搭個便車嗎?」聲音這次變成憐兮兮的。她打定主意了,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獨自出現在這麼晚的夜路上的確惹人懷疑,那她就裝作被人綁架又幸運逃出來的人。
車窗還沒搖下,開車的人面色一個羞惱,看薛安平個子不大年齡不大,竟然被她給嚇到了,真是丟人。想想這世上能有什麼鬼?
「她必須帶走。」隱在黑暗里的半張面孔突然開口。
「什麼?你要知道……」
「所以才更要帶走。」那個人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開車的人一愣,又反應過來︰「我知道了。」
薛安平感官十分強大,即使他們刻意壓低了一些聲音,薛安平還是听了個真切,當下心里一喜,趕忙謝道︰「謝謝,謝謝你們,你們真是太好了。」原來還糾結了半天理由是不是能夠讓人信服,現在沒想到里面的人什麼都沒問就同意帶她走。真是個好心人。薛安平心里感嘆著。
卻不料想車里的兩個人因為她的感謝而怔愣,她怎麼听到他們說了什麼?
不過想她應該也沒听到,大概是想先感謝讓他們不好意思拒絕嗎?
「車門打開,這附近沒有人,讓她坐在副駕駛座。」隱在黑暗中的人再次開口。
開車的人似乎不敢違背那人的話,連忙將副駕駛的門打開。
薛安平探進一顆頭來,髒兮兮的小臉此時滿是獻媚的神色︰「謝謝兩位好心人,額,不過,和我同行的還有一頭牛……你們以讓它也上車嗎?」
說實話薛安平這話說出來著實心虛的厲害,也沒見哪頭牛能和人一起坐進車里的。不過總不能就扔下小水牛自己一個人走吧?所以她必須要為它爭取機會,想到這兒薛安平借著月色擠出一個苦瓜臉,抽抽搭搭的聳著肩膀,哭沒哭倒另說,但那聲音里的的確確是滿滿的傷心和憐︰「兩位好心人,其實事情是這樣,我被一團人綁架然後關進一間小黑屋里,我家小牛因為自小跟著我能聞出來我的味道一路追到這兒,能是因為晚上他們也不怕我能跑就沒有在門口守著,所以我家小牛就把我給救出來了,求求你們一定要拉著我家小牛。」
正繪聲繪色的撒著謊,就見路旁的小水牛晃悠著**悠哉悠哉的來到薛安平的身邊。
「吆,還真是牛啊,你家牛不是一般厲害啊還能頂替狗的工作?話說它跟你多少年了怎麼還這麼一丁點兒?」見了小牛,開車的人反倒了,調侃的開口。
「它……五歲了」薛安平頭皮麻︰「五歲了,呵呵呵。」
開車的人上下打量了小水牛,目光疑惑非常︰「我倒沒听說過哪種牛還能長不大的,新品種??」
再過幾個月一定會長大,雖然心里這樣想,但薛安平然是忙不迭兒的點頭,含糊其辭︰「恩恩,是啊是啊,呵呵。」
開車的人又扭頭看了看車後座,見他並沒有反對,因此很是爽快的開口︰「那你先坐進來,你家牛……」
薛安平的心一緊。
「放在後備箱里。」後面的人突然開口。
「哈?」
「快點上車,不然就等下一趟。」後面的人冷漠的開口。
開車的人向後望了望,又沖外面站著的薛安平呲起牙,月光嶄亮,竟是一張粗葛布著一條刀疤的臉。
薛安平往後瑟了瑟身子,見開車那人瞬時冷了神色,拍拍小水牛的腦袋,呼了一口氣,車後門叮的一聲打開,薛安平繞過車身看里面空無一物,對小水牛低聲說︰「委屈你了啊,等一會兒就讓你出來透透氣。」
說完抬起手臂幫著小水牛跳進那後備箱,留了一絲縫隙,這才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我去子午鎮的平山村,如果,你們不去那里的話,以半路把我放下來。」坐上車,薛安平頗有些怯怯的說。沒辦法,這兩個人看起來好像壞人啊,一個臉上有一條那麼大的傷疤,一個語氣冷森連面容也看不真切,自薛安平上車來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薛安平往外移了移,不動聲色的遠離疤痕男數指之遙。
疤痕男看穿了她的膽怯,嘴角浮起詭異的笑容,趁著月色,著實有些嚇人。但薛安平卻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只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更沒現自己報出了要去的地方,卻沒有一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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