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五點就頂著兩只大大的熊貓眼起床了,因為自己一向有賴床的毛病,但是又很守信(雖然守信的目的很陰暗,嘿嘿。)所以一晚上對了十個鬧鐘從十二點半一直響到五點每半個小時響一次,終于順利的起床了。本姑娘為了照顧那只欠扁的蒼蠅,特別穿了平時不怎麼穿但十分可以活動開的超短褲,扎了馬尾,鬼頭鬼腦的溜了出去。果然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溫朗這個大**五點半就出現在我家門口。「這麼巧啊?」我很不自然地笑了笑。溫朗看了看我的著裝,又看了看手表,眉頭鎖定更深了。
「上車」
「妹夫,姐還有約,改天聊啊」我還沒走三步就听到溫朗倒地的聲音。又暈?不會又是蟲子吧?我跑過去,溫朗死沉死沉的,扶回家是不可能了,我打開車門,好不容易把他拖進去,準備去叫人,就被車門夾了一下,叫了一聲,血一下子就流出來了。溫朗听到叫聲,馬上坐起來看我的手。我去,感情你是裝的,浪費姑女乃女乃感情。我抽回手,「溫朗!」
「別動,手都流血了」眼神里說不出的心疼。
「不要你管」說罷,推開溫朗騎著單車向學校走。我沒有看溫朗的表情,從小到大,這個帥氣的鄰家大哥哥總是不斷地破壞我和異性的各種交集。每次都是苦肉計。今天這麼一鬧,我窩了一肚子火,我到底被騙了多少次。欺騙這種事,就算是我親哥,我也絕不原諒。溫朗一直看著我的背影,落寞的站在原地。多年之後我才知道,當時的他知道我和別人有約後在我家門外呆了一個晚上,血糖低,看到我穿的花枝招展興沖沖的去約會,才暈倒的,可是昏迷中听到我的叫聲,又突然反射性的醒了。如果當時我听了溫朗的解釋,如果我沒有置氣的去見席蒙,也許每個人都會離幸福更近一步。
推著單車,遠遠就看到白衣少年在槐花樹下沖著自己笑的燦爛。驀地,我又想起小時候也有個少年穿著白衣在槐花樹下這般的對著自己笑,那時溫朗十四歲,他在樹下指著我旁邊的小莫笑嘻嘻的對他身邊的女生說,「你看到了,那是我以後的媳婦,我們指月復為婚的,我得等她長大」那女生看看旁邊小女敕雞般的小莫,卻朝著我投來個憤恨的眼神。回過神來,我已經走到樹下。看著席蒙的臉本來要暴打他的心思也沒了。少年的笑容真是好看。
「什麼事?」
席蒙撓撓頭,略帶尷尬卻又很欠扁的說「沒想到你會真的來,所以……」
「所以,你連約我出來的借口都懶得想」我挑挑眉,果真是個奇葩。「你是不是練過啊?」
席蒙明顯被我弄懵了。
「我問你是不是會打架」
席蒙一臉被逼迫的良家婦女相點點頭。
「你一大老爺們,一直躲什麼躲,出擊啊」訓練場上,席蒙一直躲,就是不出擊,顯得我是特別的彪悍。無奈之下我只好使出絕招
「你再不出手我就走了啊!」話剛出口,席蒙就掃過一腳。我去…搞偷襲。我力道加了幾分也劈了過去,事實證明,本姑娘的武藝還是略勝一籌滴。我累呼呼的躺在地上,席蒙去買水。腦子里又飄過了白衣少年的笑臉,「你干嘛拿小莫當擋箭牌。」當時的我氣呼呼的看著溫朗。「誰說是擋箭牌了,我們明明是要結婚的啊。」一旁的小莫「哥哥抱抱」並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溫朗笑的更開心,抱起小莫。「好吧,妹夫今天就由你照顧你老婆,我還有約。」我準備蹦的去找西檬住院時的隔壁小帥哥。還沒邁步子,就被溫朗給扛起來,小莫在一旁看著溫朗扛著我,一邊很不高興的拉著溫朗的另一只手,那天我失約了。病床上的小男孩不知道等了多久。第二天我再去的時候,他已經轉院了。我在醫院的大槐樹下站了好久,直到臉上掛彩的溫朗冒著再次被我抓傷掛彩的風險把我帶走。我趴在他的背上。「你是不是喜歡他?」
「不要你管」
「你是不是喜歡他?」溫朗問的執著。
「沒錯,我喜歡他,他是我初戀!你去告我媽吧。」我沒好氣的說。溫朗把我扔在路邊的草上,一個人走了。我等了很久,確定溫朗真的不回來了,才開始往回走,結果剛走兩步,就看到黑著臉的溫朗騎著單車停在我面前。我坐在後面,背靠著溫朗看著漸漸向我遠去的醫院,輕輕地說「槐花村的小子,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