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我的兒子,都是你,都是你我兒子才死在我面前的……」一個老嫗的厲魂在啃噬他的元神。
「你還我父母,還我妻子……」這是一個青年厲魂在啃噬他的元神!
「我要吃了你,吃了你,你害死了我全家上下一百余口……」這是一個中年男子的厲魂~
……
秦華感覺到似乎無窮無盡的厲魂死死的圍困住他,不斷的在啃噬他的元神。他的元神被啃出了無數的細小的漏眼。
可是他只能無力的承受著被啃噬元神的撕裂之痛。
他的叔叔,秦落衣此刻正在控制著他的身體。如果可以,他寧願從來沒有同意秦落衣控制他的身體,掌控他的元神。他的叔叔,竟然一口的一口的將家族內他們這一房的直系長輩們從血肉到元神都吞食了下去。
滿地都是鮮血,還有一些碎][].[].[]肉的殘渣。
戾氣,不可控制的從他的身上爆發出去。黑色的魔氣夾雜在戾氣之中,一絲絲的從他的身體之中散逸出去。
秦落衣將最口一口人腸吞了下去。秦華的眼底一瞬間被烏黑的魔氣徹底渲染,眼瞳和眼仁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倆道散發著駭然波動的魔氣的漩渦。
這倆道漩渦,剛一出現就霸氣的吸收著周圍的魔氣,怨氣,戾氣,殺氣,煞氣,任何負面的氣息都被它們吸收。跟著漩渦慢慢吞噬了秦華的身體。
秦井眼睜睜的看著秦華的身體在他的眼前一點點的化成了血霧。
整個秦氏的族地,好似一瞬間被喚醒了過來。地面上的殘骸。落入地下的鮮血,都好似被什麼東西牽引了一般的朝著某個方向一番反顧的集中而去。
的殘骸,一點點的被拉動,一塊塊的自己走動起來,匯成一道道的詭異的人肉線。
這些殘骸都在不斷的朝著秦井的洞府的方向集中,他們一行一行的匯集過來,一到秦井的洞府外的防護罩前,就好似胖若無物的一般的跨過外面的人都難以攻開的防護罩進入到防護罩內部,在外面的人難以置信和恐懼的眼神之中朝著洞府內部最大的那座大殿走去。
除了這些殘骸肉肢,鮮血也是。匯集成一條條的血河。以同樣的方式朝著秦井的洞府流來。它們自動的從低窪的地方違背重力倒流向高處的石頭,牆壁,宮殿。然後再選擇最近的路徑朝著秦井的洞府流去。
在秦井的洞府外,大家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條條的血河匯集到一起。然後流進秦井的洞府。宗守提著手里的劍。心中升起詭異的寒意。他甚至看見那倆個渡劫起的老祖都臉色黑的駭然。
那位婁族長直接靠到那位鳳族長的身邊。倆人低聲一臉嚴肅的交談著。
殷朝英臉色的煞白,只是她眼中的驚恐,要更甚于這些人。就在這個時候。秦井的洞府之內,忽然傳來一陣心髒的跳動聲。
隨著心髒的跳動,一股股的奇異的波動也隨之傳出,波動之後,就是一股十分蒼涼古老的魔氣散發出來。
這股魔氣十分的淡薄,但是異常的精純。
可是這樣的魔氣,竟然又是一個陷阱。
他們這些人之中那些實力稍微地位,元嬰一下的人,一個個突然發出不類人聲的嘶吼,尖叫。眨眼間就徹底魔化成了魔頭!
魔頭們一個個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被莫名的力量拉動著朝著秦井的洞府深處飛去。
「後退,快點後退。」殷朝英大喊道。
還沒有被那股蒼古魔氣沾染的人紛紛快速飛退,大家一下子就後退出了許多里。最近的也飛出大約整個族地面積的三分之一。大部分都直接飛出一半。
膽子小的那些,直接飛出了秦氏族地的範圍。
「怎麼回事?」一位渡劫老祖出聲詢問。他淡淡的撇了殷朝英一眼。
「我看過秦家的古繭,那是有聖魔誕生。也就是說,有人直接化成了聖魔。」殷朝英臉色極為不好,一雙眼楮內不時有肉眼看不見的金色的細絲游動了幾下。
不過當她望著那位渡劫老祖的時候,金色的細絲又徹底隱藏了起來。
「聖魔?這不可能。」那位渡劫老祖直接呵斥。「世人都知道人族是不可能轉化成了高階魔族的。高階魔族要是能夠靠人族轉化,那麼魔族早就徹底奴役人族了。」
魔族之中高階魔族稀少,但是魔族之中只佔百分之一的高階魔族卻控制著百分之九十九的低階魔族和魔獸。驅使這如此多的炮灰,也難怪魔族跟人族發生仙魔打戰的時候,最後雖然被打了回去,可是一萬年就恢復了過來。
要知道,一萬年的時間多短,斷到人族中的高階修士和仙人們可是到現在也沒有緩過勁兒來呢。
當年的仙魔大戰,魔族和仙人才是主力,雙方斗的昏天暗地,仙魔都隕落的跟下餃子一樣。
當魔族卷土重來,得知了消息的仙人竟然不能夠第一時間組織仙人來戰斗,而是靠著太阿域自己鎮守拖延魔族的腳步。可見現在的局面遠沒有人族自己樂觀估計的那麼好。
當然魔族也有自身的缺陷,他們的高階魔族同樣不好繁衍,也不好培養。
但是靠血脈繁衍出來的高階魔族,遠比靠著修煉,不斷逆天突破生命極限,改變生命本質億萬人之中才出現一個的仙人要容易出一些。
高階魔族可以靠著血脈傳承,可以誕生于無極魔淵之中,也可能誕生于魔氣之泉,陰魔之地,可是那些地方都是處在魔域之中。但是,人族能夠化成高階魔族。那根本不可能。萬年前仙魔大戰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一個這樣的逆天存在。你說現在,你這個太阿域的小地方,居然就能出現一個人族轉化的高階大魔?
開什麼玩笑?
倆位渡劫老祖不行,婁五跟鳳族長也覺得這事情有點詭異。其他來人也紛紛發表態度表示質疑。可是那魔氣滾滾,眼看都快化成魔氣柱子的異象是怎麼回事?
那漫天的血紅色,都形成了鮮血欲滴的血雲了又算什麼?
越是靠近秦井的洞府,土地都直接變黑,好似沸騰的沼澤,不斷的冒出魔氣泡泡,然後又在半空炸裂的出大團大團的魔氣的詭異異狀又是怎麼回事?
殷朝英遠遠的感知著秦井洞府的情況。越是感覺。她越是覺得自己的自覺沒有錯。
「那里有大魔在孕育著,而且氣息至少達到了聖魔誕生的層次。」
高等魔族之中同樣存在的天塹一樣的等級區分。
高等魔族,大魔,聖魔。古魔。另外還有傳送中蘊含至尊血的魔神一族。
每一個等級。都會讓魔族的實力存在天地雲泥之別。
殷朝英自己就是一尊聖魔分身,也算見多識廣。可是那不遠處即將要誕生的魔,竟然讓她也產生心悸。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殷寶瑩不自覺的靠向她。
殷朝英側頭看看殷寶瑩,殷寶瑩的臉色極為不好,似乎非常虛弱。
「你怎麼了?」
殷寶瑩艱難的道「救我,求求您,救我。」
這話剛說完,一個漂亮的純黑色的毛毛蟲就從殷寶瑩的嘴巴里跑了出來。
殷朝英趕緊出手將毛毛蟲直接反彈倒射會殷寶瑩的身體。然後一伸手抱住了她的腰,殷寶瑩的身體冰涼的可怕,殷朝英趕緊將一顆帶著魔氣的藥丸扔入她的嘴中。她最然僥幸逃過,但是她的那些分身,卻沒有一個殷朝英就在身邊保護。一個個都突然爆炸長一團血霧,然後被一股絕大的吸力吸走,融入到不遠處魔氣柱子之中。
不僅是奪舍分身,其他潛伏進來的魔族全部都一個個驚叫著被吸走,到了魔氣柱子之中直接攪合成血霧被吸收一空。
好可怕,越來越多的人離開秦族的族地,跑到外面帶著。否則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莫名其妙的吸走了。
剩下的修為高的人也一個個神情莫測。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真是化魔了?到底是誰化魔了?要不倆位老祖現在出手,直接將那東西給消滅不就完了?」婁五直接說道。
「咱們帶了家底來,你知道人家秦家就沒有家底。」另外一位剛才沒有的渡劫老祖了「我告訴你為什麼我們一直都不出手。那是因為秦井的洞府,防御一共布置了三十三層。外面三十一層都是寶器,至少是上品寶器,大半是極品寶器。最底下的倆層是仙器。」
周圍听見的人,個個倒抽一口涼氣。
「那個老怪物,這次可真舍得。我跟你們說,他這等防御,除非是沒了靈石驅動,沒了人去控制驅使。否則的話,我們要想攻進去,絕對是必須靠著兌子來攻。也就是說一件換一件。試問,三十一件寶器,倆件仙器你們誰願意出啊?」
眾人都不出聲了。
「再說驅動巔峰寶器,對于渡劫期的人來說都是勉強,難以為繼。驅動仙器那就更不說了,那是要消耗元神的。沒有蛻變成仙靈,以元神驅動仙器,拼盡元神和性命以秘術爆發,也不過是元嬰期的能夠堅持幾分鐘,元神期的堅持一刻鐘最多,修為越高越能夠堅持時間久一點,渡劫起的老祖頂多能夠堅持以個半時辰。這還是這仙器光驅動加載陣法,而不是作為攻擊武器。要是作為攻擊武器的話,施展大招,很可能一招就消耗掉一個渡劫老祖。」
眾人齊齊駭然。
「這是在用人命來填坑。防守的一方最有力,攻擊的一方很可能要付出倆倍到三倍的代價才能夠打破對方的防御。咱們就這點人,說不定最後都不夠損耗的。」這位渡劫老祖是故意嚇唬人。
攻擊的一方瘋狂攻擊的話,防守的一方消耗同樣快,填坑的人追不上消耗的速度,這個防御組合陣也同樣會快速的失去效用。但是問題是,倆位渡劫老祖對里面那人還是很熟悉的,這要是他們倆個追的太緊,太近,那家伙說不定會自爆寶器跟仙器,跟他們同歸于盡。
這特麼可不是說笑。
實際上,秦井確實是這樣打算的。他一開始就打算連快渣渣都不給外面那些人留。
只是後來感知到秦華的恨和秦落衣的恨,讓他又有了點其他的想法。
他卻不知道,他這想法,差點就要害死秦華。
此時的秦華,已經在秦井的面前形成了一個直徑達到十米的巨大魔血繭。好似無情無驚的魔氣不斷的淬煉,精純成那種蒼涼古老的魔氣。然後再集中一團不斷的擠壓最里面的秦華。身體早就沒有了,他就剩下了殘破的好似破篩子一樣的元神。以及數百萬帶著濃郁的血色跟他的元神糾纏在一起的厲魂。
越來越多的好似地獄一樣的景象,不斷的影響著他的元神。秦華的元神竟然出現了崩潰的跡象。
此刻一旦他的元神徹底崩潰,那麼什麼聖魔都不可能誕生,說不定這里面會誕生一大堆帶有古魔氣的魔頭之類的。那到時候也就擺明了秦華轉化的失敗。
秦落衣的元神異常焦急的在一旁邊守著。他的尸體早給秦華的肉身吞噬了。秦井的交給他的任務就是守護幫助秦華徹底轉化成高階魔族。但是這殘破的禁術前期都實行的好好的,可到了最後的殘缺的那部分,就出了意外。
根據總綱上的講述才看,秦華必須保持清醒完整的元神堅持到最後。當最後的轉化來臨的時候,出祭完成最後一步的就是他秦落衣。到時候秦華就可以成為一個保持完整的神智,轉化成高階魔族的人類。
身為秦華最後一個祭品,秦落衣當真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不應該自己出祭了。
秦華要是崩潰了元神,他現在祭不祭還有意義嗎?
「落衣,出祭。」秦井的聲音再次傳來。
秦落衣一咬牙,直接出祭,他的元神直接崩潰成隨便,然後一點點的融入了秦華的元神之中。
秦華的元神猛的開始劇烈的掙扎,好似在嘶吼,咆哮,又是在哭泣,哀嚎……樣子十分的可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