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看著她,一邊哭著一邊哽咽著搖頭。
顧穎只是笑了笑,彎腰端上那杯被加了料的紅酒,「我喝。」
她的表情很從容,似乎那只是一杯普普通通的紅酒,就連一旁的兩個姑娘也不禁有些同情她。
冰涼的玻璃觸感包裹著她的手心,只有顧穎自己知道,她的雙腿都在發抖,喝下這杯東西意味著什麼,在場的人都知道。
「慢著——」
她的唇剛覆上那冰冷的玻璃杯邊沿,便听到黑暗深處那雙人沙發上坐著的人沉聲開口。
顧穎的手微微一抖,差點兒將手上的紅酒灑了一地。
她進來到現在,從來都不知道暗處還有一個人,那麼地無聲無息,冷眼旁觀著一切,
但是顧穎知道,通常那些隱在暗處的人,才是最終的決定者。
隱在暗處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出來,昏黃的燈光下,男人的眼神有些冷,只是在她身上微微一頓,便看向那中年男人︰「張總,這個人我認識,今天的事情就賣我個人情。」
等顧穎看清楚那人時,她只覺得整個人掉進了冰窟,從頭冷到腳,而葉堔那短短停留的眼神,就像是一盆水,潑下來,更冷,冷得她心窩子都在顫抖。
「阿穎,你有救了!」
而一旁的李秋顯然不是這樣想的,她看著那莫名冒出來的男人,甚至是有些喜悅。
如果被這樣一個男人看上,總比那樣的一個中年男人看上好。
中年男人听懂啊葉堔的話,只是笑了笑︰「既然葉總開口,我就算了,那麼,今天就先到這兒,場子留給你們。」
說完,起身,拍了拍葉堔的肩膀,奸笑道︰「這小妞有意思,葉總可要好好憐惜。」
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顧穎緊緊握著拳頭,站在原地,整個人僵硬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葉堔只是微微動了動唇角,開口的聲音有些不近人情的清冷︰「謝謝。」
「阿穎,你想開一些。」
李秋看到顧穎的臉色,忍不住勸慰著,進來夜色,她早就知道不能清白月兌身,掙扎不過來,也只能順從,這就是金錢的魅力,踩跨一個人的自尊和自愛。
她知道顧穎平時看起來一臉順從,但是性子最烈,原則最強的人卻是她。
在李秋看來,眼前的男人是她在夜色兩年來看過最好的了,也算是對得起那一層膜了。
包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只剩下顧穎和葉堔,就連李秋說的話,顧穎也沒有听到。
她低著頭,卻仍然能夠感覺到頭頂直直而來的視線。
包廂里面靜默了許久,葉堔抬腿在那長沙發上坐了下來,抬頭看著她︰「調酒。」
他的聲音清冷淡漠,听不出分毫的喜怒哀樂。
盡管這樣,顧穎還是忍不住顫了顫,半響才低著頭走到他跟前,單膝下跪,動作僵硬地開始調酒。
葉堔沒有再說話,只是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身上。
顧穎一時之間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麼,她只覺得害怕,比剛剛被逼著喝那下了藥的紅酒還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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