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大,卻有一種鎮壓全場的氣勢,和簫容瑾在一起呆久了,身上總有他那股尊貴,不怒自威的氣息。
「把大丫放開,你們沒有資格把她帶走。」淡漠的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
想在她面前欺負她的救命恩人,休想。
「晚姐姐。」大丫雙眼含淚,在她絕望的時候能有人站出來救她于危難,那種發自內心的感動幾乎讓她說不出話來,又隱隱有些擔心。
晚姐姐身子弱,還有傷在身,容哥哥也不在,如果他們對她下手該怎麼辦?大丫不願意因為自己把曲清晚也扯進來。
「清晚姑娘,你快回屋去。」何大成的擔憂和大丫一樣,他不能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這是他的家務事。
當初救他們是出于一片好心,如果連累到曲清晚,就反而變成害了他們,這種結果,無論如何他也不願意看到。
看著眼前老實巴交,一雙眼楮通紅的男人,曲清晚無奈的嘆息著。
被人欺負成這樣,還不硬起骨頭來,真是軟包子啊,難怪人家連他女兒都敢賣,就是吃定他不會反抗。
曲清晚沒有進屋,而是往前面走了兩步,美眸淡淡地看了一眼老太太,小臉上的神色驀然一斂。
目如寒光,凌厲中帶幾分譏誚,粉唇微啟冷聲道︰
「大丫是何大成的女兒,就算他今天點頭,大丫自己不願意,你們也不能將她帶走,更何況這里沒有人會同意,你們這麼做是強搶民女,喪盡天良。」
輕微一頓,她嘴角一勾,淡悠悠地掃視一眼,眸子微微眯起。
「李知府一事早就引起了朝廷關注,欽差大臣還在鳳陽城中,如果我們請欽差大人主持公道,你們誰也逃不了官司,最好三思一點。」
「哼,這是哪來的臭丫頭,我們何家的事,何時輪到你說三道四了。」老太太冷哼一聲,明顯不將曲清晚放在眼里。
一雙狠毒的眸子惡狠狠地瞪著何大成,責備他不識好歹,讓個野丫頭胡說八道。
「你的家事?老太太,你已經和何大成分家,準確來說是將他這個兒子趕出家門。」
似笑非笑的,曲清晚眼中的嘲諷加深了。
「這麼多年來,他沒有從你們家拿過一分一毫,反而將本來就不多的積蓄拿來孝敬你,對你他早已仁至義盡。你自己捫心自問,你對得起他嗎?帶走大丫你良心何在?」
曲清晚的一番話字字珠璣,讓老太太的臉色變了又變,交握的手氣得微微顫抖著。
狠瞪著曲清晚,老太太沒有料到這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居然如此牙尖嘴利,將他們一家的事調查的如此清楚,讓她連反駁的立場都沒有。
何大成什麼時候把這麼個禍害帶回家的,真該死。
見老太太語塞,曲清晚微微笑了,笑意微冷。
「何大成一家身體里流淌的血,和你們一樣,他也是你的兒子,雖然他愚笨了一些,不懂得討你歡心,可他對你的敬重從來沒有少過,如此孝順善良的兒子,你怎麼忍心將他逼上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