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拿炮灰不當炮灰 第64章 .訴往事

作者 ︰ 君末離

離開婁千剎的竹屋後,趙修緣去了一趟庸川城,打听關于神遺之地的後續。結果,卻听到了一個令他頗為吃驚的消息。據那名專門販賣消息的人說,神遺之地的入口竟是崩塌了,時間就在他奪到天魔丹離開之後不久。以至于後來跳入深淵峽谷企圖進入神遺之地的人直接摔到了谷底。神遺之地里面究竟發生了何事,沒人說的清,因為,進入那里面的人一個都沒能逃出來。

蘇傾顏、南宮淼與月灼就這麼困在秘境中死了麼?當然不太可能。雖然原文中並沒有這一幕,然而作為女主,又是白芒星君等候的天命者,蘇傾顏怎可能就此簡單窩囊地死去。那麼,與她有關聯的柳無吟、南宮淼、月灼三人自然也不會有事。

所謂秘境,其實就是六界的空間碎片。既是碎片,那麼便無固定的入口。尤其像神遺之地這種秘境之中的秘境,更是極為特殊。趙修緣第二次進入神遺之地時便已發現,這個秘境會自行變化,改變路徑,如同被設下了陣法一般。入口的崩塌或許僅僅只是秘境陣法啟動了自我保護而已。導致這種情況發生的原因,或許是因為越來越多的修士涌入其中,幾乎將里面的妖獸與活尸亡魂屠戮殆盡,也或許是神秘女仙與白衣佛修使用了超出修真界天道規則的力量,又或許是白芒星君刻意為之,只為了保護天命者的機緣不被外人所奪。

為此,趙修緣也不得不慶幸,他並未貪心,只是奪了天魔丹便離開了。否則,就會如同甕中之鱉一樣,等著被白芒星君將他找出來,並滅殺。

當趙修緣回到混元宗時,除風陌白外,其他幾名師兄都紛紛瞪大了眼楮,震驚無比。誰都料想不到,趙修緣不過是閉關修煉了半個多月,便一舉突破到金丹期,甚至直接達到了金丹後期!為此皆開玩笑般埋怨山靜真人偏心,竟將如此強大的功法只傳給小師弟一人。眾人一番吵鬧,之後便一致決定要為趙修緣舉行一個結丹儀式慶祝一下。于是,又是熱鬧無比。眾人的欣喜愉悅也直接影響了趙修緣,為此本因百花宮與極樂宮一事而頗為神傷的他一掃心中陰郁,破例多喝了幾杯酒。

入夜,眾人皆回房休息,趙修緣卻喊住風陌白,兩人來到當初聊天時待過的那棵大樹之上。趙修緣沒有忘記,在前往百花宮前他對風陌白說的話。

望著星空之中那輪彎月,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小狐狸趴在趙修緣肩上呼呼大睡。趙修緣是因要說的過往實在太多,不知從何說起。而風陌白則是耐心等待著趙修緣開口。

「大師兄可知禹州上清宮?」趙修緣一開口,便如風陌白第一次與他說起混元宗時一樣。

風陌白一愣,點頭。

「我曾是上清宮清淼道君南宮淼的徒弟。」趙修緣考慮再三,還是未將自己來自異世一事說出,奪舍並非什麼光彩之事。他心中自然也有自私陰暗的一面,這些事對著風陌白,他終究還是說不出口。而且,如今對他來說,過去的那個世界反倒像是一場夢。

這些話一起頭,便猶如放開閘門的流水。趙修緣將南宮淼與月灼所做之事一一道出,自然他的玄陰之體也未有隱瞞,那平靜的敘述語氣仿佛只是在說旁人一般。然而,一旁听著的風陌白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怒意。之後,趙修緣又說起碎丹,自己的禍星身份,黑芒星君的仙人身份,觀海瀾的存在以及仙界逍遙宗之事,包括百花宮的來歷。風陌白始終靜靜听著,時不時拿起酒壺喝一口,望著趙修緣的眼中一片復雜。

「所以,我現在可算是道魔雙修。只是不知究竟能走到哪一步。而且,如今百花宮與極樂宮也因我得罪了千剎老祖而寸步難行。真怕哪一日,我又會將禍事帶給混元宗。」他是仙界要除之而後快的禍星。修真界的修士對仙界仙人來說,皆為螻蟻般弱小的存在。倘若混元宗的師兄們真阻礙了他們,必定會被毫不猶豫的抹殺。

「所以,你才一直使用面具隱藏自己真正的容貌?」風陌白問。

「在我沒有足夠的能力對抗他們之前,我不敢妄動,只能藏頭露尾般活著。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而牽連到身邊的人。」趙修緣無奈道。這種憋屈的感覺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的弱小,提醒著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身邊的朋友、親人與下屬。為此,他只能盡一切可能去修煉,去謀劃,去爭奪,只為了有朝一日能毫無顧慮地腳踏天地、傲笑蒼穹。

「雖然,駱江他們並未听到你這一番話,但是我相信,混元宗上下沒有一人會害怕被牽連,更不會因此而與你疏遠。還是當日我在石洞中與你說的那番話,無論你做什麼,或者打算做什麼,都無需顧忌我們或者刻意隱瞞我們。因為,你早已是混元宗的一員。我與師父,以及其他師弟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我們是家人,是親人。」

風陌白一席話令趙修緣心中久久震蕩不已,一句家人、親人,令他心中寒霜消退了一角。而那溫暖的一角,正是留給混元宗眾人的。突然,他釋然一笑,抓住風陌白手腕道︰「大師兄,隨我去一個地方。」話音剛落,兩人便已從原地消失。

第一次,趙修緣帶人進入混沌珠之內。混沌珠的存在本不應暴露,但,說他隨性也好,冒險也好,心中這麼想時便這麼做了。因為這個人是大師兄,是風陌白。既然決定要相信,那麼就完全相信吧。

自晉階金丹與吞噬後期,他也是第一次進入混沌珠。此時,這里已是大變樣。一眼望去,早已看不到白霧。入口處,四周一片低階靈草,然而順著石徑往前走去,便看到一大片巨大的靈植園。大概是自認趙修緣為主前,始終都未有人進入過,因此靈植園中的靈植極為茂密。雖然□□品的較少,大多都是五六品、六七品的樣子,但年份極長。

風陌白看著眼前這一片植海,呆呆的跟著趙修緣往前走著,好一會才出聲道︰「這是……隨身空間?」

趙修緣點頭︰「正是。或許是好運,讓我意外得到了這個東西。」

風陌白眼神燦燦,仿若看到了極感興趣的東西︰「能否讓我看看它的原型?我曾在祖傳的典籍中看到過這類隨身空間煉制的方法,只覺奧妙無比,可惜一直未能真正一睹。」風陌白煉器成痴,一說到關于煉器方面的事,整個人神情都變了。

趙修緣苦笑搖頭︰「這玩意兒就嵌在我額頭,我也不知該如何令它現形。」

風陌白失望,但隨後又立即逛起了空間。兩人一路往前,直到走至觀海瀾所說的靈泉邊。靈泉汩汩冒著清澈透明的泉水,趙修緣突然想起,自進混沌珠後居然都未看見觀海瀾。而且,在他從婁千剎的竹屋醒來後觀海瀾便再未說過話。

觀海瀾不是最喜歡大師兄的麼?他帶大師兄進來,她應該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才是,為何他們來了這麼久她都不出現呢?

肩上,小白狐動了動,眼楮睜開一條縫看了看四周。突然它鼻子猛嗅一通,隨後便直接睜開眼楮跳下趙修緣肩膀,直奔著一個方向而去。趙修緣見狀,有些疑惑,便叫上風陌白一起跟了上去。小白狐腿雖短,但跑得卻極快,不一會便鑽入靈植中不見了影子。

因為空間實在太大,而狐狸又太小,趙修緣與風陌白兩人一番好找,卻都未找到。直到听見觀海瀾說話的聲音。

兩人順著聲音尋去,便見觀海瀾此刻正在一棵不知是何品種的古樹下。樹邊有一道陣法,陣法內是被她封印了一層又一層的黑色魔霧。小狐狸也在,不過一人一獸卻並不友好的樣子。小狐狸對著觀海瀾嗷嗷大叫,小毛爪不停撓著封印。

觀海瀾似乎有些氣急,對著小狐狸道︰「這個東西不能放出來,否則會有危險!」

小狐狸哪管她,只當听不懂,依舊拼命撓著,並越叫越大聲,似乎是想吸引趙修緣過來。

觀海瀾本就是躲在此處,偏偏這死狐狸嗓門這麼大。遠遠的,她便已察覺到趙修緣與風陌白來了。于是,便氣鼓鼓的往旁邊一坐,一張小臉板的死死的,與婁千剎有的一比。

見觀海瀾假裝沒看見他們,又耍起了小性子,趙修緣問︰「你這是怎麼了?」

觀海瀾卻不答,只問︰「你什麼時候學煉器術,幫我煉個身體?」

「你就是小師弟所說的那位觀仙子?」風陌白見觀海瀾個子小小的,根本是個模樣還未長開的女女圭女圭,與黑芒星君那般稱她前輩的話感覺有些怪異,但畢竟是仙人,于是便稱呼了她一聲仙子。自然,某些時候觀海瀾利用趙修緣身體大吃大喝一事,他也從趙修緣口中得知了。包括在混元宗初見那一次。

哪知,本應對風陌白極有好感的觀海瀾卻只是冷冷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後繼續望著趙修緣,等著他的答復。

對于觀海瀾的反常,趙修緣也頗為無奈,只得對風陌白道︰「大師兄,我想學煉器之術,只是未有基礎,你可有什麼方法能令我在短期內掌握?」

「煉器之術並非一日之功,沒有什麼速成之法。」風陌白搖頭,隨後拿出一枚玉簡遞給趙修緣道,「不過若小師弟當真要學,我這有一份煉器心得,可給你參考學習。若是看後有什麼不明白之處,也可直接尋我。煉器所需練手的材料我這有許多,稍後一並給你吧。」

「多謝大師兄了。」趙修緣接過玉簡,放入儲物空間,見觀海瀾臉色稍稍好轉,便道,「這下總安心了吧。」

這時,被冷落許久的小狐狸突然又嗷嗷叫了起來,繞著那團被封印的魔霧團團亂轉,嘴角有可疑的晶亮流出。而趙修緣體內,那顆「天魔丹」也動了動,接著小狐狸那嗷嗷直叫的聲音听在他耳中,便如同被翻譯了般。

小狐狸在說︰「我要吃,我要吃!」

趙修緣想了想,便對觀海瀾道︰「把魔霧放出來。」

觀海瀾猶豫,但還是听趙修緣的話解開了魔霧層層封印。當最後一道封印解開後,魔霧突然如冬眠初醒餓極了的熊一般沖向趙修緣。然而就在觀海瀾準備出手,趙修緣準備躲避時,小白狐突然跳到了趙修緣面前,嘴巴一張一吸。魔霧便悉數進了它肚子里。隨後,它還砸了下小嘴,仿佛意猶未盡。

眾人一陣沉默。小狐狸究竟是什麼?

「難道是……噬魔獸?!」觀海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臉震驚地望著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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