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便會恢復,城主早先才晉級便受傷,又受到了刺激,恢復的慢些,總是正常的……」
鬼醫婆婆說著,抬起錦盒便往外走,她微微彎著腰,有些佝僂,比起上次所見,似是老去了不少。
偌大的屋內片刻之間便只剩下南宮邪羽與柳雲笙二人。
長長的紫色床幔直垂到了地上,南宮邪羽定定地坐在塌邊,倚著床欄,紅色的瞳孔直盯著柳雲笙白皙的面容和她眉心當中那顆水滴狀的圖案。
精靈之髓三百年前分散成了九顆,如今已有兩顆在笙兒的體內,可是,聚齊另外的七顆談何容易?
指尖撫上了柳雲笙的面容,細細摩挲,最後停駐在了她紅色的水滴狀圖案上,望著望著,竟是晃了神,心口沒由來地一陣抽痛……
「我早說過了,若是你讓我傷心了,我會死的……」
不曉得為何,腦中突然盤旋出這樣一句話來,南宮邪羽皺起眉頭,放開柳雲笙的手,起身,吹滅了桌上昏暗的燭火,月兌去身上的紅色長袍與腳下的氈靴,僅著白色的褻衣,放下了紫色的帳簾,越過柳雲笙嬌柔的身軀,與她並排躺著。
紅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閃爍著,南宮邪羽輕嘆了一口氣,擁著柳雲笙的縴縴細腰,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懷中……
入夢醒來便是清晨,柳雲笙只覺頭暈腦脹,睜開微醺的雙眼,黑色的眸子已經恢復如初,變為一片血紅。
感覺到身體上的重量,和貼近臉頰的溫度,柳雲笙一驚,抬起頭來,便望見南宮邪羽的俊顏近在尺咫。
饒是在睡夢中,他都是皺著眉的麼?
不由自主伸出了手來,企圖撫平他的眉心,料想胸口處驀地一痛,回想起那日在相府後山的種種,才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又無力地收回。
柳雲笙啊柳雲笙,他是邪王!
心中提醒著自己,莫要再對這個男人產生一些異樣的情愫,她偏過了頭去,微微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動靜不大,想來,並不想驚擾了身邊這個男人。
南宮邪羽睡得本就不深,只擔心柳雲笙半夜有什麼異樣,察覺到懷中悉悉索索的動作,立刻睜開了雙眼。
「笙兒!你醒了!」
他開心地叫著,手臂用力,不由自主地便將柳雲笙緊緊抱在了懷中,恨不得將她揉進骨子里,三天了,他都不曉得,若是她真的醒不過來……
柳雲笙不言不語,伸出手來,抵住他的胸膛,紅色的眸子對上他的,除卻淡漠,便是清冷,這樣的反應讓南宮邪羽心中一痛,將她又抱得更緊了些。
「笙兒,你听我說,三日之後,我們便完婚,我帶你回西夏,然後尋找精靈之髓。」
柳雲笙的身軀驀地一顫,喉中發出一聲冷笑來,更加用力地想要推開這個虛偽的男人。
無奈剛剛醒來,整個人還虛弱無力,抵在南宮邪羽胸膛上手起不了半點作用,倒像是小貓在抓撓著他的胸口。
柳雲笙見效果甚微,放棄掙扎,眼楮睜著大大的,卻沒有焦點,半晌,才發出了一個足以另南宮邪羽欣喜若狂的音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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