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柳雲笙體內的水元素靈力已經如數灌輸到東陵蘊辰的體內,東陵蘊成只覺得身體當中,兩股相克的元素相互追逐,攪得他五髒六腑都疼痛起來。
一口鮮血溢出,他大手一揮,推開已然失去了全部水系靈力,虛弱無力的柳雲笙。
柳雲笙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如今更是倒在了一邊,眼睜睜地看著東陵蘊辰捂著他自己的胸口緩緩站起,掌心當中,勉強地聚起一顆紅色的火球來,對準自己……
「呵呵……」
到底還是要輸了啊……
柳雲笙望著東陵蘊辰的眼神,滿是不甘!
她還是太弱,弱到,不配站在南宮邪羽的身邊,說什麼代他出戰,說什麼要贏得比試,讓天機老人還她一個說法,說起來,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滑過,她緩緩的閉上了眼楮,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來,有些許的無可奈何……
東陵蘊辰卻突然愣在了原地,他身體發顫,心中五味雜陳,手中本要向她襲去的那個火球,居然在一瞬間收斂。
「南宮國主,這場比試,是邪王妃勝了,本太子……認輸!」
咬牙切除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東陵蘊辰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躺倒在地上的柳雲笙,和不顧一切,向她奔來的南宮邪羽。
南宮宸都怔愣了,這東陵太子渴望勝利就如同渴望他父親的國主之位一般,如何會在還有能力將雲笙擊敗的狀況下,輕易認輸?
緊張地從地上將柳雲笙抱起,南宮邪羽額頭之上青筋暴起,腦袋當中,又是如同刀尖刺進的疼痛。
「月哥哥……」
柳雲笙忽而轉醒,望著那個抱著自己滿臉哀痛的男人,奇怪了,他是南宮邪羽啊,自己怎麼會要叫他月哥哥呢?
垂下手來,實在無力再去撫模南宮邪羽的臉頰,一只抬起的柔荑不過剛剛揚起了一半,便要落下。
叫了別的男子,他定是又要吃醋了……
孰料,小手還未完全落下,便被一只顫抖著的,冰涼的大手握住,那感覺,如同是在人潮人海的漂浮與茫然中,被人突然握住了手,帶來了一絲熟悉的溫暖。
「靈兒不怕,月哥哥在……」
兩人的耳語,除卻站在一邊的東陵蘊辰,便再無一人能夠听見,更是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
東陵蘊辰眉頭一皺,往前走了一步,蹲去,大手一伸,便要觸踫到柳雲笙的身體,卻被南宮邪羽一個冰冷如刀的眼神制止。
「邪王莫急,本太子是要將靈力還給邪王妃。」
南宮邪羽這才收斂起了身上的狂傲和戒備,從東陵蘊辰的臉上收回了冰冷的目光,為他讓出了位置來。
東陵蘊辰眉頭一皺,從地上將柳雲笙扶了起來,雙手按住她的背脊,源源不斷地將方才她傳輸到自己體內的水元素靈力輸送回她的身上。
額頭之上,一顆太陽漸漸浮現了出來,緊接著,出現了第二顆,卻不如初始之時的那般明亮璀璨。
想來,東陵蘊辰的靈力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沒有將體內柳雲笙的水元素轉化成自己的火元素的能力,繼續讓柳雲笙的靈力在自己的體內亂竄,只會越發消減他的靈力。
體內月復痛如絞的感覺已然好了些許,眼看掌心當中的藍色光變換成了紅色,東陵蘊辰連忙收斂起自己的靈力,起身,負手而立,陰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相擁的兩人,眉頭微皺。
「邪王,邪王妃,此次,便算了,若是再有下次,我東陵蘊辰定然不會手下留情!」
咬著牙吐出一句話來,見地上的南宮邪羽只是不悅地望了自己一眼,而後,便是一個勁兒地打量著他的邪王妃,撫模著她的臉龐,東陵蘊辰心中竟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想法產生!
半晌,他邁著大步走到河邊,縱身一躍,越過河流,鎮靜自若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仿佛方才歷經的一場惡戰,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方才本是有機會將柳雲塵除掉的,可是,看到她那抹悲戚的笑,他居然下不去手!
不忍……
呵……
不忍啊!
他東陵蘊辰身上,何時出現過這樣的心情?
「唔……」
柳雲笙靠在南宮邪羽的懷中,輕聲低吟了一聲,轉醒,對著南宮邪羽一笑。
「我沒事。」
南宮邪羽將她緊張地抱起,狠狠地按在懷中,陰沉著一張臉,不滿這個女人如此拼命。
她有沒有想過,若是她死了,他南宮邪羽該要如何在這世上存活?
不就是贏不了嗎?若是天機找來了,他便是拼上性命護著她又如何!
「南宮邪羽……」
「此次比試,平!」
冷言冷語地扔下一句話來,他南宮邪羽不稀罕別人的施舍,想必,笙兒也是如此想法。
橫抱起柳雲笙,走回到座位上,穿著紅色長袍的大手一揮,將掉落在地上的那床被褥拾起,不聲不響地便帶著柳雲笙回了房。
第一輪比試結束,如南宮邪羽所言,東陵蘊辰與柳雲笙打平,每人各記一分。
如此,西夏與東陵同為五分持平,其余三國各為兩分。
邪王府內,南宮邪羽先是將被褥扔到了床上,而後小心翼翼地將柳雲笙放到了床榻之上,他坐在一邊,拉過柳雲笙的手,為她把起了脈來,發覺沒有什麼問題,這才松下了一口氣,拉起被褥的一角,將柳雲笙的手蓋在了被褥之下。
整個過程持續了許久,可見南宮邪羽是在十分仔細地為自己把脈,可他就是冷著一張俊顏,抿著唇,一句話都不和她說。
不習慣南宮邪羽的安靜,柳雲笙還是更喜歡他嬉皮笑臉與自己打鬧的模樣。
一只柔荑從被褥當中伸了出來,拽了拽南宮邪羽紅色的袖口。
「南宮邪羽,沒有下次了。」
「恩。」
僅是淡淡的一聲回答,柳雲笙哪里能知道南宮邪羽心中所想啊,只當他還是在生自己的氣,不由得癟起了嘴巴來,「南宮邪羽,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
溫柔?
他就是對她太溫柔了,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