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風琴立刻就長大了嘴巴垮了臉,握著毛筆的手掌用力地在紙上一戳,黑色的墨水立刻便暈染了整張紙,毀了他辛辛苦苦寫好的那一張紙。
伸出食指來,顫抖著嘴唇指著南宮藍楓的鼻尖,風琴只差沒有把鼻子給氣歪了!
這個男人什麼意思?明顯就是在耍他玩啊!
大有要將桌子掀飛的沖動,風琴惡狠狠地望著南宮藍楓,卻看見他不斷地對著自己使眼色。
「南宮藍楓,你眼楮有問題啊?」
話是這麼問的,可是終究還是順著南宮藍楓的視線望了過去。
便是那淡淡的一瞥,風琴渾身的氣勢立刻便收斂了起來。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北堂槿萌笑了……
她笑了!
她該死的笑了!
再也顧不上和南宮藍楓較勁兒,風琴的帶呆愣愣地看著北堂槿萌勾起的嘴角,即便只是嘲笑,卻還是讓他心頭一震。
三年啊,整整三年,終于是看見這個女人笑了……
「槿萌,你……笑了……」
要不說風琴是個白痴呢,遇到這樣的情況,閉上嘴自己看就好了嘛,說什麼說?
果不其然,北堂槿萌一壺茶水便澆到了風琴的臉上,好在那茶水已經溫涼,不是很燙,不然,非要燙掉風琴的一層皮不可!
「本國主笑與不笑,與你何干?」
眼看自己的大餐是吃不上了,柳雲笙立刻癟起了自己的小嘴來,一臉哀怨地望著南宮邪羽,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南宮邪羽?」
「小的在,娘子有何吩咐?」
南宮邪羽爽快地應答著,只盼望柳雲笙能收回成命,不要給他三天不能親她的懲罰。
柳雲笙呵呵一笑,「本姑娘乏了,快點抱我回去睡覺!」
回去睡覺,回去睡覺啊!
柳雲笙的聲音,如同靡靡之音,喚醒了南宮邪羽體內不安分的因子,想到柳雲笙那玲瓏有致的身軀,禁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好似是在想著些什麼不好的事情。
南宮藍楓嗤笑了一聲,而周圍的人,卻是紛紛睜大了眸子,不可思議地望著這兩人。
南宮邪羽!
這個男人果真是西夏的邪王啊!
可是,傳言當中,這個男人可是陰狠毒辣的,但凡有人近他三尺身,必然要遭到分尸之痛,最後,只怕連骨頭都要碎成粉末!
可是呢?
現在,他居然抱著一個紅發女子,還好似刻意要討好那女子一般,自稱「小的」?
這可是有夠稀奇的!
「是邪王妃!柳雲笙,邪王妃!」
坐在一邊的人里,也不知道是誰眼尖,居然叫出了柳雲笙的名字,不想,他話音不過剛落,南宮邪羽犀利的眼神便向他望了過來。
「我娘子的名字豈是你能叫的?」
那人被南宮邪羽這樣一嚇,訕訕地往後退了兩步,弓著腰,不敢再將頭抬起。
不想,不過剛剛要退出酒樓的大門,便撞上了一堵軟軟的肉牆。
回頭一看,進來的男子身穿一身黑色的長袍,頭上戴著黑色的帽子,遮住了他的頭發和臉,他的手中,撐著一根細長細長的拐杖,左手之上,猶見燒傷的痕跡。
察覺到柳雲笙的視線,男子抬起頭來,黑色的帽子因為他的動作而往後掉落,竟是露出了一張被大火灼燒,看不出容貌的臉,唯有兩只黑色的眸子從柳雲笙的身上一掃而過,而後又淡然地,將自己的帽子拉起……
眼見著男子面相如此猙獰,酒樓當中的不少人都下意識地將自己的身子往後縮了縮,生怕踫到這個男子,亦或是,被他惡心到。
有的人,甚至沒有了食欲,大手巴掌在桌上一拍,留下了幾錠銀子,甩手而去!
「掌櫃的,給我準備一間上房,咳咳……」
不再看柳雲笙和南宮邪羽一眼,那人好似是不認識他們二人一樣,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銅錢來,放在櫃台之上。
掌櫃的一看,那還得了啊?
一枚銅錢,便想要住上房?做夢呢吧!
若不是方才看在離開的客人都付了飯錢的份上,他一準就將這個丑八怪趕了出去,怎麼可能還會留他到現在?
「喂,你這個丑八怪?我說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這里可是整個傲天大陸最好的酒樓,豈是你一枚銅錢可以住得起的?」
掌櫃的二話不說,直接將那男子遞上來的銅錢掃落在了地上,那男子不言不語地,蹲去,伸出了自己被火灼傷了的手,便要將銅錢撿起。
不想他的手不過剛剛觸及到銅錢,那掌櫃的似是還不解氣,更是在男子的身上狠狠地踹上了一腳,一時之間,男子被便踹倒在了地上,四仰八叉地躺著,再也爬不起來。
「南宮邪羽,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好熟悉?」
柳雲笙皺起了眉頭,一雙紅色的眼楮直勾勾地望著躺在地上的那個男子,心里除了覺得他熟悉,便還是覺得他熟悉。
「喂,掌櫃的,他的房錢本王包了!他現在這里住多久,就在這里住多久!你若趕他走,便是與本王作對!」
南宮邪羽大聲呵斥著,驚得掌櫃的跪在了地上,連連對著南宮邪羽磕頭認錯。
原以為那被大火燒傷了的男子便會如此在酒樓當中居住下來,不想,他竟是瞥了南宮邪羽一眼,拾起了地上的銅錢,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竟然扶著一個身穿白衣,頭戴紗巾的女子走了進來……
南宮邪羽看到女子的那抹身影,渾身一顫,也顧不得再將柳雲笙抱在懷中,放下了柳雲笙,一個閃身便躍到了那女子的面前,掀開了蓋在女子頭部的面紗……
眸中閃過一絲驚愕,南宮邪羽又迅速地將女子的面紗放下,好似並不打算讓柳雲笙看見一樣!
「做什麼?」
被大火毀容的男子看似十分不悅,倒也不似平民百姓那般,顧及南宮邪羽的身份,怒叱了一聲,掌心當中匯聚起了一顆火系的靈術球來,便要將南宮邪羽的手打落。
南宮邪羽眼眸一眯,閃身避讓開來,目光下垂,卻是盯住了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