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青文上前了一步,蹲下了身子,指手畫腳,嗯嗯啊啊地便對著那鴨子哼叫了起來。
瞅瞅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模樣,好似南宮青文真的能听懂這鴨子說話,並且和它交流一般。
半晌,南宮青文終于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笑意,「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
手指,卻是指著自己的腳下。
被他這個舉動弄得不明不白,南宮輾成都要瘋了,他就不明白了,這鴨子,分明就是他的靈獸沒錯吧?
他和這只臭鴨子也簽訂了契約沒錯吧?
可是,為嘛他听不懂這只鴨子說話?
好吧,听不懂這只鴨子說話也就算了吧,但是為嘛他現在連南宮青文的話都听不明白了?
什麼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們什麼時候穿鐵鞋了?
又得到什麼了?
「書呆子,你給我好好說話!」
不想,被南宮輾成這麼一吼,南宮青文索性不說話了,只是定定地望著自己的腳尖,也望著自己腳下的一片土地。
書書輕笑了兩聲,捂著嘴,攙住了南宮青文的臂彎,「大哥,相公的意思是火靈珠在腳下。」
神馬?
這都能听出來?
柳雲笙和南宮輾成一同震驚了,這對夫妻,是要有多麼的心有靈犀,才能弄明白對方的意思啊?
不等柳雲笙感慨結束,南宮邪羽的大手抱住了柳雲笙的腰肢,讓她緊緊地環住他的脖頸,穿著紅色氈靴的大腳往地上一跺,沒有預兆地,他自己一個人抱著柳雲笙飛身而上,懸在了半空當中,其他人全部墜入到了地下那突然裂出的巨大洞穴當中。
柳雲笙窩在他的脖頸與肩膀處,咯咯笑了起來,這個男人,是在生什麼氣啊?
好像是故意要報復南宮藍楓來著呢……
果不其然,掉落到洞穴下方的南宮藍楓緊緊地將塔圖護在他的懷中,黑著一張臉,一襲干干淨淨的衣服,早就被那掉落下來的土石弄髒,揚起的灰塵迷住了他的眼楮,封住了他的口鼻,讓他險些喘不上起來!
待那陣揚起的砂石過去,南宮藍楓這才對著地上「呸呸呸」了好幾聲,吐出了一口一口含著砂石的唾液來,上下牙齒接觸,甚至還能感覺到砂石摻雜在他口中的膈應感。
「南宮邪羽!老子殺了你!」
「藍楓,你看……」
還不等南宮藍楓從洞穴當中出去,塔圖便低聲喚了南宮藍楓一聲,她伸出的食指指著南宮藍楓的身後,好似見到了什麼稀奇的東西一般。
暫時收起了和南宮邪羽計較的心思,順著塔圖手指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這這這……
分明就是一座地底城啊!
青石板與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宮殿,連綿延伸到了遠處數千米,青石板鋪砌而成的台階,足足又百丈之高,而那些光華的大理石,則構成了宮殿的牆壁,上頭繪制著奇形怪狀的圖案,好似是在講述一個久遠的故事。
南宮邪羽帶著柳雲笙落在了南宮藍楓的身邊,腳尖不過剛剛落在地上,柳雲笙便覺得這座宮殿萬分地熟悉,好似她曾經就在這個里面居住過一般……
微微有些頭痛,倒是不似以前那般劇烈,從南宮邪羽的身上跳了下來,柳雲笙一步一步地走向那第一幅壁畫,手指模了上去,拂去了上頭的灰塵,竟是看到一個女子在月蟣uo逶。?桓瞿凶釉諞慌緣穆??災型悼?耐及浮 br />
心中頓時一跳,柳雲笙望向南宮邪羽,眸中帶著驚慌,而南宮邪羽亦是看到了那副畫像,眉頭一皺,不消說,這便是當時魔尊陵孤月與白精靈族大祭司白靈兒,亦是南宮邪羽和柳雲笙三百年前的前世相遇時的場景……
「吶……我要你修築一座宮殿,里面放滿我們的回憶!」
所在陵孤月的懷中,白靈兒把玩著自己的一襲黑色長發,她笑得十分幸福,本就是一個美人,如今,卻更是有了讓人著迷的微笑。
伸出自己的食指來,微微彎起,陵孤月好似有些苦惱地沉思著,「這可是個大工程,我們的回憶這麼多,要修築成宮殿,只怕要修到來生來世這麼長遠……」
白靈兒咯咯笑了起來,小手在他的冷峻的面容上輕輕一劃,捏住了他臉上的一塊肉,「我不管,有來生來世這麼遠才好呢!」
握住了白靈兒的小手,陵孤月將她白皙柔軟的指尖含入了口中,萬分愛憐地輕啄著,「小女人,給你男人留點面子,除了你,還沒人這麼掐過我的臉。」
原本是不悅的警告,卻被陵孤月說出了寵溺的意味,可是白靈兒全然不在意,她啊,就是喜歡在他頭上動刀,在老虎臉上拔毛。
讓他屬下看見了又怎麼樣?
最好全世界都知道,這個男人是屬于她的,屬于她白靈兒的!
不過就是白靈兒的一句玩笑話,未曾想到,陵孤月在第二日清晨,便真的開始著手修築宮殿,整個宮殿的材質,選用最上乘的大理石板與青石板,宮殿的內部,地上是用各色靈石搗碎了之後,平鋪開來的地磚,牆壁之上,用水晶與琉璃作為裝飾,即便是最簡單的窗戶與門,都用寶石作為瓖嵌。
「好土……」
三個月後,陵孤月滿心歡喜地帶著白靈兒來觀摩他的成果,不想,白靈兒居然兩個字否定了他的作為。
要知道,那上面的壁畫,可都是他一點一點刻上去的啊!
「你這個女人!」
陵孤月怒不可遏,抱起了白靈兒,振臂一揮,頓時之間,山石覆蓋下來,將這座華麗的宮殿全然淹沒。
宏偉的建築一直埋在地底,直到今日才被南宮邪羽一行人發掘……
「我沒想過,這樣一個深情的男子,怎麼可能會剜出心上人的心髒……」
塔圖模著牆壁上的石板,顯然不相信陵孤月會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情。
「他沒有剜出白靈兒的心髒!」
南宮邪羽突然厲聲輕喝了起來,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地底,略顯陰森與恐怖。
他赤紅著雙眼,望著那一幅幅的壁畫,眼中不斷有淚水在眼眶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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