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何為一生一世?永遠又有多遠?
一生一世一雙人,有幾個能善始善終?
要怎樣刻入骨血的愛,才能走過一生一世?
「你是我的妻,一生一世,永遠的妻。」他那張寫滿認真的絕美臉上,熟悉惑人的眸子中,帶著重如泰山的承諾,在凌亂的風中漸漸隱去,風過無痕。
她抬起頭,仰望著碧空,努力的把眼角的晶瑩逼了回去,她很想問他,為什麼?那般信誓旦旦的承諾轉身就能忘記的徹底?為什麼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她所熟悉的深情注視,而是淡漠疏離?
為什麼?他們曾經明明愛過,現在卻像是陌路的人,彼此形影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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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風雲大陸
南平國,順德十八年
君王一道聖旨下,丞相嫡女嫁親王。
御賜婚姻,本該是歡天喜地,莫大殊榮,丞相府內,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爹,我不要嫁給皇家。」一身碧衣的霍雲裳匆匆跑進大廳,氣喘吁吁,因為跑的急,她的臉色微紅,猶如跌入凡間的精靈,美麗驚人,那雙靈動的大眼此時卻充滿了厭惡和憤然。
平時意氣風發的丞相霍青山,此刻卻頹廢的坐在雕花椅子上,輕輕的嘆了口氣,慈愛的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掌上明珠,十六歲的她朝氣蓬勃,那張和愛妻酷似的臉使她早已是京城第一美人。
但,同時,她也是京城人盡皆知的廢材,五歲的玄氣測試大會上,她的玄氣指數為零,無法修煉玄氣,更無法召喚神獸,這也鑒定了她成為南平國笑話的開始。
「裳兒,這是聖旨,你我都不能反抗。」霍青山認命的說道,他自己何嘗希望女兒嫁入皇家,但,聖命難為。
霍雲裳聞言,琉璃溢彩的眸子漸漸暗淡下來,在失望中漸漸一片死灰,「是,爹,女兒知道了。」
說罷,她慢慢的轉過身,然後失魂落魄般走了出去。
霍青山呆呆的看著女兒的背影,嘴角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三日後,大婚的日子來臨。
一天的吹吹打打,婚禮極盡奢華熱鬧,丞相嫡女霍雲裳終于嫁于南平國最尊貴的親王,成為了尊貴的律親王妃。
一時間,仿佛所有的殊榮都聚集在了霍雲裳的身上,顯赫的身份,尊貴的地位。
卻無人知道,洞房夜,她的夫君南宮律在她的眼前親自上演了一場活人****,在她的面前,和自己的愛妾極盡纏綿,聲聲曖昧之音繞梁三日。
當時,她只是局外人般冷冷的看著,她本來就不在乎,他和愛妾的翻雲覆雨,在她眼中,只覺得無比惡心。
一場持久的苟合後,南宮律和自己的美艷愛妾雙雙走到她的面前挑釁羞辱,表示的大概意思,就是自己是不受待見的,是進門就失寵的。
霍雲裳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卻一副賢妻樣子,乖巧的無可挑剔。
從此,她便如他們所願,和自己唯一的陪嫁丫頭竹青,深居簡出,獨自在自己的院子里,清茶淡飯,安靜度日。
時間匆匆,光陰似箭,轉眼,一個月過去。
這一個月內,霍雲裳盡量的把王妃該做的份內之事做的面面俱到,然後便是閉門不出,盡管這樣,也還是躲不過南宮律眾愛妾的騷擾。
所謂明槍易躲,暗賤難防。
她明明就吩咐過,免了眾姨娘晨安暮省,但是,她這個王妃說的話猶如放屁一樣的輕,眾姨娘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尤其是那個笑里藏刀的蓮姨娘,更是暗地里擺了她好幾道。
今天是她嫁進王府的第三十一天,也正好是五月端午,是她回門的日子,陽光明媚,天氣有些熱燥。
一大早竹青便伺候霍雲裳起身洗漱,穿上了一身桃紅色紗衣,外面罩了一件淡黃色鏤空的外衣,腳下更是一雙金絲楠木底子的鏤空繡鞋,桃紅配淡黃色,清新明艷,別有風采。
看著鏡中,絕美傾城的霍雲裳,竹青越看越陶醉,雙眼更是散發著明亮的光彩,「小姐,你好美,真的好美。」
霍雲裳聞言,俏臉微紅,羞澀一笑,裝作生氣的說道︰「你這丫頭,就會貧嘴,快幫我把發髻弄好。」
竹青听罷,也不再說笑,正了正臉色,她的巧手開始在霍雲裳的發間穿插游弋,少傾,一個大氣簡單,不失尊貴氣度的流雲髻已經綰正。
然後又別上了兩枚對稱的琉璃流蘇,隨著霍雲裳的一動,叮叮鈴鈴的如天籟般。
竹青再次看呆,「小姐,你真是仙女下凡。」
霍雲裳再次臉色一紅,正要向竹青發難,忽然,窗外響起一聲細小的貓叫聲,霍雲裳不動聲色的眸底一深,然後笑著對竹青說道。
「竹青,你去廚房看看早膳好了沒。」
竹青不疑有他,笑著離去。
待她離去,霍雲裳才正著臉色,看著窗外,輕聲說道︰「出來吧,閻。」
話音一落,一陣紫風襲過,一個紫衣男子已然站定在她的面前,男子俊美無雙的臉色微沉,眼底更是聚集著復雜的光芒,有憤怒,有後悔•••
「為什麼?」叫閻的男子冷冷說道。
霍雲裳眼神一閃,然後裝作不解的說道︰「什麼為什麼?我听不懂。」
紫衣男子聞言更進一步,沉重灼人的氣息頓時撲向了霍雲裳,一時間,霍雲裳繃緊了身體,感到一陣緊張。
「裳兒,你真的不明白嗎?我•••」
話還沒說完,上官閻忽然神色一沉,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來了。
霍雲裳也神色一凜,然後用眼色示意上官閻離開。
上官閻眸色復雜的深深注視了霍雲裳一眼,然後一個閃身,躍出了窗子外面。
腳步聲漸進,轉眼已來至門前,一身蟒袍的南宮律沉著臉,一腳踹開了雕花木門。
霍雲裳神態自若的撩起自己胸前的一縷青絲,然後淡淡說道︰「王爺每次的出場方式都是那麼特別麼?」
誰會知道,這個看似彬彬有禮的男人,每次來都要踹壞一張門,細數一下,已經第十二張門了。
南宮律聞言,濃黑的眉峰一蹙,傲慢的說道︰「本王自家的門,想怎麼踹就怎麼踹?」
霍雲裳斂眉垂首,好吧,他的王府,壞了也是花他自己的銀子,與她何干?
只是,為什麼每次一來,他都是一副自己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沒還似的樣子,那拉下的臉,都可媲美驢臉了。
「請問王爺來有何貴干?」霍雲裳柔聲說道,把自己大家閨秀的氣質演繹的淋灕盡致,她就不信,她這麼賢良淑德,南宮律還能雞蛋挑出骨頭不成?
南宮律鼻哼了一聲,然後不屑的睨了她一眼,「本王自己的房間,難道不能進來嗎?」
霍雲裳一陣語塞,好吧,她就不知道,今天,南宮律是抽哪門子的瘋,在別處沒抽完,然後跑來她這里繼續抽,真是丑態畢露。
「王爺的王府,王爺自然能來的。」霍雲裳裝作很乖順的樣子,微笑無懈可擊。
南宮律看著那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心里突然一跳,眼中一瞬的失神後,又變得嫌惡起來。
長得在美麗驚人又如何,還不是一個讓人笑掉大牙的廢材一個。
「本王現在就要你侍寢。」南宮律狂妄不羈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情願,如果不是太後的威逼利誘,他才不想踫這個廢材一根手指頭。
霍雲裳臉色一白,瞬間瞪大了眼楮,雖然成婚這麼久,她依舊未經人事,但,成親當晚的一場活人****表演,她已經徹底知曉,所謂侍寢的意思。
南宮律沒有給她反應過來的時間,便其身而上,一手攔住了她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女子身上的暗香頓時撲面而來,南宮律心神一動,有些恍惚。
霍雲裳面色一緊,緊張而急促得說道︰「王爺,我們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王爺請自重。」
南宮律此時雙眼泛光,眼中的欲火已經熊熊燃燒,那里還听得見她所說之話。
「你是本王的王妃,履行夫妻之道,是你作為人婦的份內之事,王妃難道要推辭不成。」
說話間,南宮律已經含住了霍雲裳的耳朵,細細的來回用舌尖廝磨著。
霍雲裳頓時一陣驚呼,身體也瞬間繃直,天,她可不要把自己的清白葬送給南宮律,潛意識里,霍雲裳十分抵觸他的接觸,他的廝磨只會讓她覺得惡心。
見霍雲裳僵直不懂,南宮律邪惡一笑,然後大手開始在霍雲裳的後背游弋,點點觸感,霍雲裳終于有了反應。
只見霍雲裳一股蠻力,一把把南宮律推開,然後很干脆很用力的一個耳光打向南宮律。
「啪」一聲脆響之後,氣氛瞬間被冰凍般沉重安靜,靜的連根頭發絲掉落都可以听見。
霍雲裳有些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又看向對面的男人。
南宮律陰沉的臉有些可怕,右半邊臉有些紅腫,五個紅手指印清晰可見,他有些不可相信的看著對面嬌小的女子,眼底的暴風雨已然醞釀。
「霍雲裳,你他媽的敢打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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