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的天空如明鏡般一洗無塵,空曠的草原上,霍雲裳和紫莫邪並排躺在青青的草地上,這里是東凰國西部的一個草原上,所謂風吹草低見牛羊就是現在的情景吧。
不遠處,牛羊滿地如百花綻放。
他們一起從隧道出來時,便來到了這里,想起自己到藍月大陸的那一段,霍雲裳真的有一種莊周夢蝶的感覺。
「莫邪,你看,那朵雲是不是像一匹駿馬?」
霍雲裳悠閑的指著天空的白雲,這種片刻寧靜真的好難得,自從穿越而來,每天都在過著廝殺的日子,她真的厭倦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和身邊的男子攜手平淡度過一世,只是他願意嗎?
紫莫邪靜靜的看著天空,眼底琉璃光轉,這樣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日子,他好像從來沒有過。
「雲裳•••」
「莫邪•••」
同時開口的兩人一愣,然後相視一笑。
「雲裳,你先說。」紫莫邪深深的注視了霍雲裳一眼,眼中閃著復雜繁復的光芒,霍雲裳難以讀懂。
「莫邪,我•••我喜歡你。」
憋足了勇氣,霍雲裳終于把一直想說的話說出了口,在她的字典里,沒有被動,只有先下手為強,她從不認為一定是男追女。
她認為只要愛了就要大膽放手去愛,哪怕對方不接受,愛,也一定要說出口,就算兩人不在一起,至少努力過,爭取過。
空氣有片刻的沉默,靜的霍雲裳緊張的心狂跳。
紫莫邪眼神一閃,一種從未有的奇妙感覺由內而生,但想起那件事,他的神色暗淡了下去。
「對不起,雲裳,我——不喜歡你。」幾乎是從牙縫中溢出的話,紫莫邪心中一痛,為什麼拒絕她,自己會覺得心里如此難受。
霍雲裳眼神暗淡下來,滿滿的失落快要溢出心頭,她極力的忍住發酸的眼楮,嘴角使勁上揚。
片刻之後,霍雲裳扭過頭來,微笑說道︰「我知道了,莫邪,就當我沒說過吧。」
紫莫邪沉靜的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安慰她可能難過的心,她喜歡他,他懂,只是,他沒有資格再愛。
霍雲裳保持無懈可擊的微笑,然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指著前面不遠處的小鎮。
「莫邪,我們比比修為如何?看誰先到前面的小鎮。」說罷,霍雲裳率先扭頭施展輕功,踏雪無痕飛走。
扭頭的一瞬間,淚,悄然滑過臉龐。
她以為他屢次救她于危難,並非偶然,她以為她對他日久生情,就可以兩情相悅,卻不想竟然是一廂情願。
罷了,何必過度自擾,一切隨緣吧,她相信,總有一個人是她的命中注定。
那天晚上,那個綠眼男子不也說了嗎?少欲無為,心不增減,得失從緣,方能身心自在。
後面,紫莫邪注視著那道黑衣飄飄的影子,眼神一痛,那背影似有兩個影子在重疊。
一聲低低的嘆息輕輕響起,漠然•••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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