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虛的處境並不妙……
經過十天十夜嘔心瀝血的煉制他幻想中的三花聚頂丹,元虛本就心力交瘁,實力大損,如今又被蕭勉用偽裝的銀光爆雷彈暗算打掉了右手,詭異的是那雷珠內部竟然含著一種腐蝕**的力量,元虛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力來抵抗那股力量的腐蝕——他自然不知道,這股腐蝕的力量正是銀光爆雷彈經過黃泉幽潭的一百零八天的淬煉之後才加上去的。
如今眼見蕭勉並不打算放過自己,惱羞成怒下,元虛打算破罐子破摔,和蕭勉來個同歸于盡。
就見元虛勉力躲過玄鋒劍的一次棘刺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漆黑的缽盂。
蕭勉見了臉色一變,這漆黑的缽盂可不就是當日元虛用來鎮壓那條金花巨蟒的仙家至寶?
元虛趁機捏動法訣,口吐真言。
那缽盂中射出一道金光,金光實化之後,煉丹室里出現了一條金花巨蟒。
蕭勉的瞳孔沒來由的一縮,胸中殺氣沖霄,恨意盈天!
他這一輩子也忘不了這條金色的巨蟒,從十年前山上放牛遇到這條妖獸之後,蕭勉的命運就發生了轉折。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仙緣?
如果仙緣必須要雙親的性命為代價的話,那我寧可不要!
眼看著不遠處瞪著一對銅鈴巨目望著自己的巨蟒,蕭勉知道不光自己認出了它,它也認出了自己。
再說那條金花巨蟒,發現面前的少年就是當初自己可望而不可得的可口美味之後,金色巨蟒一對豎瞳眼冒凶光,尺長的分叉蛇信伸縮不定,作勢欲撲。
便在這時,蕭勉打開了自己的靈獸袋。
火光一閃,青菁跳落在蕭勉面強,看到面前的金色巨蟒青菁明顯嚇了一跳,火光獸雖是妖獸之屬,但畢竟也有火鼠血脈,蛇類作為鼠類天敵,火光獸見了那金色巨蟒自然是天生畏懼。
但青菁畢竟不是一般的火光獸,在大量木中金粹洗之後,青菁的品階已然難定,身為超階妖獸的自尊讓它不甘心被金色巨蟒的威勢所攝,竟是毫毛直立,怒瞪著面前的強敵。
金色巨蟒和元虛都是一愣,而後金色巨蟒仿佛是意識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怒嘶著撲向火光獸。青菁也不甘示弱,渾身上下被火光包裹,疾飛著與金色巨蟒纏斗在一起。
「火光獸?你竟然已經擁有靈獸了?難不成是專門為了對抗我的‘金鱗蟒’?可惜你小子到底還是女敕了點,以為火光獸屬火就一定能克制金屬性的金鱗蟒?笑話!蛇類天性噬鼠,小小火光獸還不夠我的金鱗蟒塞牙縫呢!」見到蕭勉的靈獸不過是一只火光獸,元虛松了口氣。對于元虛的嘲諷蕭勉無動于衷,反倒是問道︰「你的金鱗蟒?恐怕未必吧?
「你!你小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頭孽畜怕不是你能夠控制的!當日你收服這頭妖獸時所表現出來的疲累和吃力,應該也不是裝出來的吧?這頭孽畜和你之間並沒有締結完整的魂印,換言之,你並不能讓它完全臣服于你,你們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
眼看元虛听了自己的話臉色一白,蕭勉頗有些恍惚的自言自語起來。
「當日你將我接引上山,卻又棄之不顧,直到十天之後才來找我,怕不光是為了療養身體,而是為了安撫和鎮壓這孽畜吧?」
所謂的魂印,乃是修士用來控制靈獸的手段,一頭有魂印在身的靈獸便是有主之物,像青菁這樣沒有魂印在身的靈獸在修行界是很少見的,而蕭勉之所以能夠看出金鱗蟒和元虛之間沒有締結完整的魂印,自然是有鬼頭的魂念幫忙。
「哼!那又如何?就算你料到了金鱗蟒的出現,就算你算準了我無法完全控制金鱗蟒,那又如何?」
「不如何!就這樣!」
說著蕭勉打個響指,青菁听到暗號之後轉頭便往那敞開著鼎口的煉丹爐逃竄而去。
金鱗蟒一愣,卻還是毫不猶豫的追擊過去,青菁對它的誘惑力甚至比當初的蕭勉還要大——經過金繭淬煉之後的青菁**可以說全部是由木中金構建而成,這種金屬性的靈材對金屬性的金鱗蟒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也因此渾然不顧臉色大變的元虛的呼喝,金鱗蟒跟著火光獸便竄進煉丹爐。
身為妖獸,幻化大小自然不是難事,金鱗蟒一邊鑽進煉丹爐,身形一路縮小,等它整個沖進煉丹爐後,體型已經和青菁差不多大小了。
元虛看的臉色大變,眼前的少年把自己所擁有的所有棋子都算盡了,自己十年算計,十年謀劃,到頭來,自己從他身上沒得到一丁點的好處,反倒是搭進去幾乎全部家當——想來以這小子的有備而來,之前自己送給他的三朵奇花也必定被他充分利用了,再想想自己為了煉制三花聚頂丹而先後三次投放進去的二十七件靈物,元虛就不由的一陣心痛。
那可是一筆數不盡的橫財啊!
就說最後一次放進煉丹爐的那塊高達六階的靈材,還是元虛從炎柱峰一脈的秘庫中私吞而來。
其他大小靈材,屬于元虛自己的也不過一小半,倒有一大半是他侵吞五行門資產所致。
不過由此也可看出,元虛的身價實在不是一般的金丹強者可以匹敵,煉丹宗師的身份果然賺靈石。
只可惜自己苦心孤詣一輩子,攢下的那些家當,如今想來都在這小子的儲物袋里了!
元虛正自我反省著,蕭勉卻不會給他太多時間來恢復實力。如今的元虛實力不過是巔峰時期的一半不到,謀劃了這麼久的蕭勉就是為了這一刻,豈能錯過這等天賜良機?
玄鋒劍在空中一折,化作黑光斬向元虛。
元虛雖然實力大打折扣,但畢竟是築基期頂階的修為,加之人老成精,戰斗經驗何等豐富?如今雖然真氣損耗、精神萎靡,卻也不是剛剛築基的蕭勉所能輕易殺死的。
以自己的飛劍磕飛玄鋒劍,元虛一邊算計著時間一邊防備著蕭勉,他的底牌已經耗盡了,但他相信蕭勉一定還有底牌沒有暴露出來,恐怕那底牌顯現的時候,就是自己……
咬一咬牙,元虛也不攻擊蕭勉,只是防備著蕭勉的殺招,他現在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等宗門有人來救自己了。
便在這時,蕭勉取出一張符貼在自己的腳上,赫然便是那張從傅青瓊手上買來的神行符。
元虛見了迷惑不解,他的煉丹室雖然建于炎柱峰頂,算是頗為寬敞,也因此方才金鱗蟒出現時才沒有坍塌,可是煉丹室畢竟是室內,神行符在這種環境下能夠發揮的作用微乎其微,遠不如在寬敞地域來的好。這小子如今動用神行符,難不是病急亂投醫,他也沒有其他的殺手 了?
元虛才這麼想著,蕭勉又取出第二張符。
那是一張二階的驚濤符,眼看著蕭勉在煉丹室內召喚出大量流水,元虛只覺得自己越來越跟不上蕭勉的思路了。
這是要搞哪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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