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看著呂承志殺伐果斷的連誅金狼的四頭靈獸,七位元嬰老祖並無任何表示;可是在曦陽劍射向那頭小白狐時,青丘子臉色一變,坐直了本還有些懶散的身姿。
「元妍夫人,听說這姓呂的小子是你的佷孫?」看也不看一旁的元妍,青丘子淡然說道︰「實力不錯,不過膽子也不小!竟敢當著我的面殺那頭小狐狸,夫人不介意的話……」
話雖如此,青丘子卻已經打個響指。
頓時,一道青光從他的指尖飛射出去,直撲向快要打到白狐的曦陽劍。
無論是其他的元嬰老祖還是台下的眾人,甚至連蕭勉、向無情和金狼自己,都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青丘子竟然會橫插一杠,唯有書生安之若素,伏虎尊者則閉目不語。
瞬間擊殺四頭靈獸,一直波瀾不驚呂承志見到那道青光也是臉色微變。
曦陽劍放棄了攻殺白狐,轉而兜一個團便飛上擂台上空,意圖躲過那道青光。
只是那道青光似乎認準了呂承志的曦陽劍,一味的緊追不舍。曦陽劍本就以速度極快著稱,但相比起那道完全有青丘子真元凝聚而成的青光,速度自然慢了一籌,眼見躲不開,呂承志一咬牙,便御使著曦陽劍反戈一擊,和那道青光斗在一處。
若是青丘子全力出手,便是呂承志結丹了也不敢硬拼那道青光,只是那樣一來,萬宗原和魔影宗便是徹底決裂了,便是那青丘子也要背上一個以大欺小的惡名。
呂承志雖然不知道青丘子是發什麼瘋,竟然出手攻擊自己,但即便如此,他也是料定了青丘子不會擊殺自己,那麼青光劍氣自然也不會是全力出手,倒也不是沒有硬踫硬的將之擊潰的機會。
那道青光比之昨天教訓夏子言和了一的青光要強了一分,但是呂承志的實力比之前兩人強了不止一分,也因此,呂承志接下這道青光甚至比昨天那兩人還要輕松一些。
眼見呂承志接下了自己的青光,青丘子一愣,卻到底沒有再出手。
便在這空擋里,金狼已經出言告負,結束了第四場比斗。
其實仔細說起來,呂承志和金狼的比斗不過片刻工夫,可就是在這片刻工夫里,呂承志一鏡一劍便盡斬了金狼的四頭靈獸,最後若非青丘子臨時出手,怕是那白狐也不保了。
台下眾人看得心驚肉跳,望向呂承志的目光也變得審慎起來。
假丹修士,果然是金丹之下第一人!
要知道之前向無情和楚南公的比斗中雖然苦斗了足有一刻鐘,卻並沒有出現任何傷亡;即便是此前所有的比斗中,雖然偶有誤傷,但也絕沒有如此血腥的場面出現,一鏡絞殺蒼鷹,一劍斬殺黑狼、綠蛇、青牛三頭靈獸,整個擂台都充斥滿了血肉白骨,竟比此前任何異常比斗都來的更加殘酷、激烈,所幸死的不過是四頭靈獸,眾人倒還可以接受一二。
可是對于金狼而言,那絕不僅僅是四頭靈獸。
對于身為役獸師的金狼而言,那就是他的飛劍!他的法器!他的一切!
如今,不過片刻工夫,四頭靈獸毀于一旦,更關鍵的是,四頭靈獸一亡,金狼的斗劍會之路也算是走到頭了。
走下擂台,見到一臉關切的蕭勉和若有所思的向無情,金狼一臉苦澀,卻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蕭勉看的心酸,試想若是他的玄鋒劍被呂承志的曦陽劍當面斬斷,那種感情豈能輕受?何況靈獸不比飛劍,畢竟是有感情的,朝夕相處之下,金狼與五獸的感情可想而知。
心頭一動,蕭勉暗中傳音給金狼,金狼聞言一愣,而後神情巨震,最後朝著蕭勉點了點頭,卻已經不似之前的頹然。
只因為蕭勉再一次答應他,日後若有機會,可以讓金狼以資質上佳的靈獸來找青菁配種。
金狼畢竟單純,想到青菁的靈性和青金魔瞳,原本因為四獸慘死和斗劍會無望而頗有些郁悶的金狼便重新打起了精神,向無情只顧留心呂承志,這才沒見到金狼的轉變。
經過五行門修士的清洗之後,第四場比斗如期進行,比斗的雙方都是美女,魔影宗的萬冬瑤對陣萬宗原的白蓁蓁!
看著一身白衣的萬冬瑤和一身綠裝的白蓁蓁,台下本來因為之前的血腥場面而有些不適的修士們都覺得眼前一亮。
不可否認,無論是白蓁蓁還是萬冬瑤,都是萬里挑一的大美女,只是萬冬瑤的嬌媚更加自然,白蓁蓁便顯得做作了些。
然而在修為上,卻是白蓁蓁比萬冬瑤強的多了。
畢竟萬冬瑤之所以能夠堅持到進入十三強,倒有一大半是對方手下留情之故。
對萬冬瑤手下留情而最後反被萬冬瑤擊敗的,無一不是男性修士,偶爾踫上幾個女性修士,萬冬瑤也都能以自身築基期頂階的修為強行擊敗對方。
如今踫上白蓁蓁,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畢竟白蓁蓁的修為同樣是築基期頂階境界,比萬冬瑤至高不低,最重要的是,白蓁蓁對于萬冬瑤迷惑人心的把戲本就是了如指掌,哪里還會給萬冬瑤可趁之機?
就這樣,兩大美女在擂台上不過戰斗了半刻鐘,萬冬瑤便被白蓁蓁活活逼出擂台,無奈告負。
第五場,赤煉霞對陣夏子言。
夏子言的修為同樣是築基期巔峰境界,本身的實力頗為不俗,前一天的比賽中卻因為和佛門修士了一的消極怠戰,而被他的師叔祖青丘子出手教訓。
今日夏子言,自然不敢再手下留情。
只是他的對手赤煉霞也不是軟柿子,同樣築基期巔峰的境界絲毫也不比夏子言差,一身法器更是比夏子言的一把清風劍更加多樣,滿身的符、丹藥輔助之下,夏子言有心在青丘子面前好好表現,卻到底無力回天,告負于赤煉霞。
從擂台上走下來的同時,夏子言偷偷的打量高台上的青丘子,發現自己的師叔祖面無表情,心懷不由得更加忐忑。
第六場,趙元禮對陣了一。
趙元禮乃是書生的徒孫輩,了一則是佛門修士,顯然,這又是一場萬宗原三大教之間的內斗。
只是趙元禮和了一顯然都從昨天的比斗中接受了教訓,再不敢手下留情,當下便真刀真槍的斗在一處。
趙元禮使用的法器也是一本書籍,金光大放間,蕭勉就見《禮記》兩個大字閃閃發光,直沖霄漢。
書生這一脈,無論是書生本人還是他的弟子文瀾,乃至如今的趙元禮,似乎都喜歡拿書本煉制法器,或者說是將法器煉制成書本的樣子,也不知道其中有什麼講究沒有。
這麼想著,蕭勉的目光轉移到了趙元禮的對手,佛門修士了一身上,想見識一下佛門修士能有什麼神通。
畢竟按照鬼頭所言,即便是在他當年所處的那個年代,佛門修士也是大多以煉體神通聞名天下的。
果然比斗才一開始,了一就渾身散發金光,卻並不是金鐘罩之勢,但顯然也具有莫大的防御威能,因為了一身穿金光衣之後,便這麼赤手空拳的朝著趙元禮撲了過去。
趙元禮顯然和這了一相熟,知道了一的打算便是逼近自己,當下運起乘風步法,不住閃爍騰挪,極力拉開和了一之間距離的同時,卻也御使起《禮記》,發出神通攻擊了一。
以至于到後來,這一場比斗變成了趙元禮在前邊跑,了一在後邊追,一個跑得快,一個追不上,但是趙元禮的攻擊打在了一身上又不能對防御力超人的大和尚造成實質傷害。
如此追逐了良久,卻是青丘子又按耐不住了。
「跑什麼跑?追什麼追?有你們這麼比斗的嗎?簡直就是丟我萬宗原三大教的臉!停手!停手!平局!平局!」
說這話的青丘子,似乎渾然沒有意識到比斗中的雙方一個是佛門修士,一個是儒家學子,和他青丘子全無關系。
只是書生依舊是雲淡風輕,伏虎尊者依舊是閉目不言,作為現場修為最高的三大元嬰中階老祖之一,青丘子的話便成為了現場最高的指示,再說趙元禮和了一也早就厭煩了這種無奈的比斗,本來是因為害怕被青丘子責罵這才不得不繼續下去,沒想到事到臨頭,還是被青丘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當下這一僧一儒逃也似的奔下擂台,獨自郁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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