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勉可倒好,拍拍**走人了,留下一個爛攤子。
就在蕭勉消失不久,小院外圍便出現了一批白衣人,白衣白袍,白巾白靴,正是白家精銳之師——白錦衛!
相傳白錦衛共有百人,分十組,盡皆是築基期高階以上的修為,每組組長更是築基期頂階的修為,放在外邊來看,便是比之其他九大流派的精銳修士也不逞多讓。再看如今這場面,到場的白錦衛足有四十人,佔據了三分之一還強。
顯然此番白家是下了重注,要絕殺蕭勉了。
不久後,四名組長分成四方,同時沖入小院。
下一刻,小院內傳出一聲呼哨,剩下的三十六人得到命令齊刷刷的轉過身來,劍尖朝外,嚴正以待。
夜色朦朧間,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形形色色的修士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很快便將白錦衛包圍起來。
「白家好大的陣仗啊!」地面一陣波動,嚴岩矮小的身形破土而出,目光在一干白錦衛上掃視而過,嚴岩舉步便朝小院行去。行到途中,一名白錦衛擋住了嚴岩的前路,嚴岩隨手一撥拉,那白錦衛便好似甩飛出去的飛劍,嗖的在夜空中劃過一道白光。剩余的白錦衛發出一陣騷動,卻到底不敢輕舉妄動。嚴岩來到院門口,朝里一看,臉色震怒的驚呼︰「白家好大的膽子!好狠的心思!竟敢謀害青鐮陸九!」
一聲驚呼,響徹四野。
「嚴岩,你說話小心點!」
隨著這聲怒喝,一個人影從天而降,正是白大先生!
「哼!沒想到白大先生竟然親臨此地!」見來人竟是白大先生,嚴岩目光一凝,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再一看白大先生只身而來,白錦衛雖然來了四十人,卻到底還有六十人不見蹤影,嚴岩心里一個咯 ,擔心起蕭勉的安危來。只是如今事到臨頭,嚴岩卻不得不做戲做全套,指著院中陸九的尸體質問白大先生︰「敢問白大先生,這是不是青鐮陸九?」
「是又如何?嚴岩,你還沒資格在我白玉山面前吆五喝六!」
白玉山,正是白大先生的名諱。
只是白大先生這話才一落地,虛空中就傳出一聲嘆息。
「是嗎?若說嚴岩沒有資格在你白老大面前吆五喝六,那麼老頭子我呢?白玉山,還不過來見禮?」言辭間,玉鋤老祖的身形突兀的從虛空中顯現出來。白大先生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卻不得不走上三步,恭敬地行禮︰「玉山無狀,見過玉鋤老祖!沒想到這麼晚了還驚動您老人家,真是……」
即便白家和農家流之間的關系已經勢成水火,但是任何一名元嬰老祖都是萬宗城中神一般的存在,白大先生只要一日不成元嬰,在玉鋤老祖面前便不得不低頭,持晚輩之禮。
「玉山啊!你年紀也不小了吧?這麼晚了還出來遛彎啊?別怪老頭子多嘴,多花些時間在修行上,少花些時間勾心斗角,那樣你說不定還有一線機會能夠進階元嬰境界!」好似話家常一般,玉鋤老祖來到了陸九的尸體邊,面無表情的看了陸九一眼,神情稍稍一動,而後就見玉鋤老祖蹲子,伸手搭在陸九的脈門上,臉色立刻一變,朝著白大先生怒喝︰「白玉山!你自己過來看看!別說老頭子糊弄你!」
白大先生見到玉鋤老祖現身本就心神不寧,如今听了玉鋤老祖的怒喝更是心頭一驚,當下便來到陸九跟前,學著玉鋤老祖的樣子搭在陸九的脈門上,很快,白大先生臉色陡變。
「這……這是……,不可能!」
「哼!白家的《青天白日訣》!白玉山,你應該不會陌生吧?據老頭子所知,《青天白日訣》乃是你白家最核心的祖傳功法,尋常白家的旁系弟子都無緣一見,豈能有假?」
「可是,這不可能!」
翻來覆去的,白大先生只能重復著「不可能」三個字,只因為就算是白大先生自己,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別看陸九的尸體完整無缺,但他體內的經脈寸斷,骨骼盡碎,血肉更是一團模糊,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詭異的是,陸九體內充斥著一片青蒙蒙的氣息,青色氣息中又參雜著一股白氣,白氣成渾圓之勢,宛如一輪白日——這便是被白家祖傳功法《青天白日訣》擊殺之後的表現,一覽無遺。
可是白大先生很清楚,事情絕不是這樣的。
就像玉鋤老祖所說的,《青天白日訣》乃是白家最核心的秘傳功法,唯有嫡系弟子才能修煉,在白錦堂這一輩,便只有白錦堂、白蓁蓁、白元義和白元信四人學會了,其他諸如白錦衛這些人,根本沒資格修煉。
白錦堂等人都沒有來現場,白家老一輩的金丹高手也都另有要事,偏生陸九尸體內卻出現了青天白日之象,怎能不叫白大先生又驚又怒,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直到此時,白大先生才猛然驚醒過來︰今晚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了,也不知道其他兩處是否能一帆風順。
今夜,怕是——多事之夜啊!
白大先生這邊陷入窘境,白二先生那邊卻也並不好過。
拍賣會上,那壺六階靈酒名為「流瓊金液」,被人以十萬塊中品靈石的天價拍下,十萬塊中品靈石足以拍下一件品質上乘的初階法寶,卻只換來一壺靈酒,讓眾人扼腕不已;第二件引起爭議的便是那本名為《踏海訣》的煉體秘術,依舊是那拍下六階靈酒的修士,一路加價,就在眾人以為這人又會以天價拍下這本《踏海訣》時,那人卻猛然收手。
不光如此,那人還立刻站起身來,離開了拍賣會場。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少不懷好意者紛紛跟著那人離去,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赫然是白二先生和四名隨從。
這不由讓眾人模不著頭腦——那張改良過的運氣丹丹方還沒出現,怎麼白二先生就提前離場了?
難道是因為那拍走六階靈酒流瓊金液的人?
這麼想著,又有不少人跟著離開了拍賣會。
拍賣會場外,白二先生和四名隨從已經將那人攔截下來。
「這位朋友,還請摘下面具,以示真容,如何?」
白二先生的話雖然客氣,但語氣卻很是生硬。那人看了眼白二先生,也不言語,反倒是取出方才剛到手的那一壺流瓊金液,撕掉封靈符,拔開壺蓋,仰頭便是一口,只看著眾人目瞪口呆。那一口,便價值千金啊!便是白二先生也不由眉頭微蹙,卻在這時,那人收起酒壺,朝著白二先生輕蔑的一笑,目光更是在白家四名隨從身上逐一掃過,冷笑更重。
「白家啊白家,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你!豎子無禮,安敢輕辱白家!?」
那人的諷刺言語讓白二先生一愣,卻激怒了跟隨在白二先生身後的一名隨從。暴怒之下,那人周身氣勢飆升,赫然是一位金丹高階的修士,就在圍觀者的一片驚呼聲中,此人已經向著藐視白家的那人發動了凌冽的攻勢。就見一道白光宛如長虹貫日,從隨從體內飛射而出,直射向對面的挑釁者。
那人淡然一笑,只是那笑容里的冷意更甚,隨手一揮,那道白光便好似無足輕重的塵埃,被他一擊打飛天際。
輕描淡寫的一擊,引來眾人大嘩。
圍觀者中不乏識貨之人,白家隨從發出那道白光時,就有人認出那是《青天白日訣》上的一門神通——白日落虹術,不少人還為那挑釁者捏了把汗,不想竟是這麼個結果。
「夠了!」止住身後隨從的後續攻勢後,白二先生看著那挑釁者,強壓著怒氣低喝︰「七弟!你鬧夠了沒有!?」
便在這時,那挑釁者摘掉了面上的面具,顯露出本來面目——一擲千金拍下流瓊金液的修士,可不就是白家七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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