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內已是快到晚膳時間,理所當然齊瀟邀了齊渃一同用膳,方才騎著馬在興頭上不覺得疲憊,這會坐回馬車才感到四肢無力,特別那個羞于啟齒的地方,更是酸疼的很。
又一路顛回了宮里,先讓侍衛去回攬月宮拿來了齊渃穿慣的襦裙。
來到寧乾宮的一間側室,齊渃換上襦裙出來後,齊瀟正好沐浴完。一起用膳的時候,齊渃連握著筷子的右手都輕微的顫,幸好旁邊的公公幫著齊渃布菜,不然指不定右手無力就鬧出什麼笑話。本以為吃飽喝足就該讓自己回去,不知齊瀟今天怎得興致不錯,提議齊渃留下,把之前《鏡水緣》第一冊還未講完的講完。
強打起精神,用膳過後稍作歇息,同齊瀟來到了寧乾宮最中間最大的一個房間——齊瀟的臥房。
去過養心殿,到過龍泉池,在寧乾宮住過四天,但是這間屋子卻是頭一回踏入,三步一個侍從,五步一個哨崗,推開刻有日月星辰的朱色大門,屋里的景象意外的簡譜。
以為會是鏤金雕玉翠圍珠繞,再不濟,也該是皇家氣派金碧輝煌,比起外面的富麗堂皇的陳設,屋內顯得簡易許多,除了穹頂繪著華美的圖案,擺設都是極其的簡單,只是這簡單的擺設,倒是樣樣精致的很。
單單這一間屋子,齊渃感覺差不多是半個攬月宮的佔地,屋內放了幾把椅子一個茶幾,梳妝台在東邊靠牆的位置,然後是高于進門處的幾階台階,再往前是用輕紗圍起的厚厚屏障,應該就是齊瀟的龍榻了。
幾個侍女走在齊瀟兩側,替她掀開一層層薄紗走入龍塌,把外面的幾層薄紗分開掛在兩邊,退出了房間。只剩最後一道擋在榻前,隱約的看到齊瀟半臥在床榻上,全然一副側臥美人圖,隔了薄紗恍恍惚惚,齊渃輕而易舉的構勒出齊瀟玲瓏傲人的曲線。
「說罷,朕听著。」慵懶的聲音從薄紗後傳出。
齊渃對著那邊叩拜了一下,清清嗓子開始接下去的故事。
說了不到一盅茶的工服,齊渃就感覺嘴里的口瘡疼的人心慌。昨天那碗大補的羊肉湯喝下,今天又勞累的一整天,創口變得更加嚴重,平時不說話還好,這會舌齒講話間總是踫到,讓人嘴里像是被針扎著般疼。
薄紗後方的人,依舊保持了那個舒適的姿勢未變,不知道在听還是已經睡著,分心之余,一不小心狠狠咬到了下唇的傷口,讓齊渃冷不丁的吃疼了一聲。
「怎了?」
原來還沒睡著,齊渃看到原本側臥的身影起身站起來,捂著嘴吸了好幾口冷氣才緩解下疼痛,對了前方的人影道︰「臣不小心咬了自己一口。」
一雙芊芊玉手掀開薄紗,齊瀟走到台階前看到齊渃正捂著下唇︰「剛才是沒吃飽嗎,干嘛咬得那麼凶。」
被揶揄的羞赧低下頭,齊渃用舌尖舌忝了舌忝已經腫起的口瘡︰「其實這幾天上火的很,剛才一不小心咬到了嘴里的口瘡。」
「口瘡?」春夏交換之際易上火,齊瀟披上披肩走下台階,「既然已是幾日,何不請太醫看看,喝上幾貼去火的藥劑便好。」
見齊瀟緩緩向自己走來,齊渃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擰了眉道︰「這幾月時常飲藥,我不喜歡那種味道……」
最後幾個字回答的輕如蚊吟,齊瀟見齊渃表情略帶了哀傷,知道她想起奚木瓊還在世時,寢宮內常年伴隨的氣味。
年前在梅花嶺染了風寒便開始吃藥,之後遇刺後又吃了一個療程,剛過了沒多久又遇上落水,喝的更是多于之前幾次,這幾個月喝下的藥湯,簡直抵過齊渃之前十年內喝的。
「不一定必須喝藥,吃些降火的食材也可。」齊瀟對了一側小門喊了一聲,一個侍女推了門匆匆而來,「去叫太醫過來。」
侍女接命一路小跑出門,齊瀟不再勉強齊渃繼續講未講完的故事,坐在茶幾邊,拿了剛泡好的龍井,慢慢細品。
房間里安靜的很,彌漫了淡淡的靜神檀香味,齊渃站了片刻腦袋一錘一錘的開始泛起困,還好太醫來的及時,推開門帶入了外面的一絲冷意。
听過齊渃的癥狀,從包內拿了個黑色的藥品,里面是冰硼青黛等混合了碾成末的藥粉,只需要每日涂抹在患處,不消幾日就可痊愈。
其實口瘡本身就是小病,無需吃藥即可自愈,但是好巧不巧的,這段時間不是藥膳補湯猛灌下去,就是氣急煩躁疲勞過度,弄得一天比一天嚴重。
得了藥,太醫完成任務退出了房間,齊渃剛把藥瓶納入懷里齊瀟睨了一眼道︰「還等什麼,不是疼了好多天了嗎,趕快上了藥也好早些愈合。」
齊渃為難起來,自己看不到嘴里的傷口很難上藥,就算給她銅鏡,她也不想在齊瀟面前如此難堪,但是皇命難違,還是硬了頭皮拿起放在梳妝台上的銅鏡,放在茶幾上對著鏡子開始上藥。
這銅鏡打磨的異常光滑,可以把人像照個透徹,但畢竟口瘡微小,齊渃不.雅的張了嘴用手扯著下唇,始終看不清內唇的傷口。
齊瀟坐在後面小口呷著茶,齊渃感覺背後如芒針刺,窘迫的漲紅了臉,嘗試幾番藥粉不是倒歪了地方就是直接倒在了手上,一會時間渾身冒了汗。
等得有些不耐煩,放下喝干的茶杯,起身走到齊渃旁邊拿過她手中的藥瓶,另一只手捏了齊渃的下巴轉到自己方向,眯起眼看到齊渃嘴角處沾了些許黑色的粉末︰「涂個藥粉都那麼慢。」用拇指擦去她嘴角的粉末,「這瓶藥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朕來幫你吧。」
這會齊渃坐在椅子上,臉被微微抬起,而齊瀟稍彎下腰居高臨下的瞧著齊渃,桃花眼迷離的映了旁邊的燭火,齊渃只消垂眼就可以看到因俯子而若隱若現的鎖骨和細滑的肌膚,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怎可勞煩陛下,臣自己來便可。」被捏著下巴,齊渃勉強的蠕動著雙唇。
「不是看不到嗎。」不由分說,齊瀟用捏著下巴的手輕輕掰開了齊渃下唇。
那人離得太近,齊渃慌亂的閉上眼楮任由對方查看,感覺到對方的氣息漸進,自己卻是亂了氣息,僵硬的不敢隨便動彈。
齊瀟的指月復輕輕劃過下唇,看到嘴角內側一個暗紅色的圓點︰「如此嚴重,難怪會那麼疼。」
聲音近在咫尺,齊渃忍不住睜開眼,齊瀟這會專心致志的查看傷口,毫無防備的樣子,鬼使神差的用舌尖舌忝舐了抵在下唇的指尖,齊瀟一愣,續而對上了齊渃的眼神。
眉眼俊秀,朱唇微啟,她失神的看齊瀟那張完美的臉,離自己只是分毫距離,那紅色雙唇像是枝頭上的果實,誘人要去采摘。抵不住心中的*,傾身想要去一品方澤。
那雙淡色眸子在夜晚變得格外深邃,鋪滿了星星點點的光,讓人移不開眼。身體在慢慢靠近,*的趨勢早已把理智拋于腦後,齊渃只想著品嘗那誘人的果實,而對方似乎也並無抗拒,甚至微側了頭配合了這親密的舉動。
在觸踫到的前一刻,齊渃停頓了會閉上了眼楮,接著柔軟的觸感佔據住了齊渃的雙唇,不同與給人冰冷的感覺,齊瀟的唇意外的柔軟溫暖,胸口像是綻放出多多絢麗的煙火讓人渾身止不住的顫栗。
來回細吻那雙貪戀已久的薄唇,青澀而又虔誠的一遍遍描繪她的輪廓,對方似乎不滿足于這簡單的觸踫,用手扶住齊渃的腦後探身用力貼合在一起,天生的侵略本能讓形勢瞬間反客為主,舌尖撬開齊渃的雙唇,舌忝舐過齊渃唇舌間的每一寸土地,與她糾纏在一起。
忘記呼吸,全身虛軟無力,齊渃任由齊瀟佔據所有權,一種異樣的感覺從月復部升起,原本捏著齊渃下巴的手開始順著白皙的頸部游滑,探到衣領深處觸模到如綢緞般細膩的肌膚。
這一切來得那麼自然,齊渃已經無力思考太多,任由齊瀟的索取,對方的攻勢開始變得粗暴,當貝齒嚙咬齊渃雙唇時,傷口的疼痛讓齊渃忍不住吃疼了聲。
所有的動作愕然而止,回過神的齊瀟慌忙拉來兩人的距離,剛才還如火如荼般的欲.火瞬間冰冷,頭一回,齊渃在齊瀟的眼中看到了驚慌與失措。
這情緒只持續了短短一瞬,慢慢褪去後換上了懊悔,那是對自己有失分寸的懊惱,是對做出出格舉止的後悔,這些齊渃都看在眼里,剛才還似灌了蜜的心此刻被扯的生疼。
急速恢復平靜,齊瀟看著依舊坐在椅子上的齊渃,雙唇因為剛才激烈的親吻有些微紅,昭示著那段荒唐的行為。
抬手,略微遲疑了一下。伸到齊渃的右肩部,像過去那樣,輕柔的替她把松開的領口執正道︰「時候不早了,公主該回宮歇息了。」轉頭看了一下四周,侍女並沒有因為剛才動靜出來,「朕讓劉公公備轎送你回宮。」
站起來,行了一個最為標準的屈膝禮︰「不必陛下勞心,臣告退了。」
走出齊瀟寢宮,那雙淡眸未再看向齊渃一眼,而齊渃听到身後木門沉重關上之際,唯獨只能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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