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有些害怕。
如果事實真的如她所想,那麼楚執刻意跟自己走這麼近或許是有某種目的的。
果然,男人都是虛偽的動物!
她好不容易才對楚執有了一點好印象,一瞬間這男人的形象又被打回原形。
她突然覺得楚執比詹晨還要深沉,還要城府得多。
坐在地上地詹晨又開始喃喃自語,幽深的眼里染滿了孤星般的寂然,「尋瀾,回來好嗎,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即使犧牲自己,我都會好好保護你的。」
聲音很低婉,可是卻情真意切,有種聞者傷心的穿透力。
靖甜心髒突然顫動了一下,沒有想到詹晨居然願意用生命去保護一個女人,可想而知他對這個女人的愛意有多深切。
或許,這個詹晨其實沒有想象中的可惡,他的某些劣性只是掩飾傷痛的一種方式而已。
其實,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的一面,這感性的一面只是被他刻意藏了起來。
她本來挺痛恨詹晨的暴烈和冷酷,但是這一刻,她對他的恨意忽然減淡了很多。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的人也有可憐之處。
她悄悄地轉身離開了。
不過卻走進了詹晨的房間,拿了一張被子。
要是換作以前,看見詹晨這個模樣她肯定會幸災樂禍,但是今夜的詹晨讓人覺得有些可憐。
她躡手躡腳地走近他身旁,發現他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便輕輕地為他蓋上了被子。
察覺到身上有動作,詹晨微微動了一下,不過卻沒有醒過來。
在他的臉側向了一邊的時候,靖甜的視線猛然凝固了,直直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只見剛毅的臉上泛著兩行淺淺的淚痕,眼淚流過他蒼憔的面容,在幽暗的燈光下泛著一種悲戚的蒼涼。
如此一位冷血殘酷的男人居然流下男兒淚,他的內心到底有多疼痛。
靖甜心里忽然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感覺,不知是可憐還是難言,劇烈地沖刷著心房。
她為自己的這種感覺感到有些害怕,連忙轉過身去出了房間。
一整夜,她都睡得很不安穩。
早上起床下樓時,發現管家正捧著早餐敲房間的門,可是敲了很久,里面都沒有任何反應。
管家神色里盡是擔憂,「書房的門反鎖了,少爺從昨晚開始在書房里就沒有出過來。」
看來詹晨這次不是一般的傷心。
只是昨晚在宴會看到他時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如此撕心裂肺地傷懷了?
她知道詹晨的個性無人能懂,只得無能為力地嘆了口氣。
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她唯有上班去了。
剛回到公司樓下的餐廳,她正準備點餐,服務員將一份早點放在了她的面前。
養血的紅豆栗米粥,清甜軟口的紅棗糕,還有一杯清香的鮮女乃。
她疑惑地看著服務員,「小姐,我還沒有點餐,是不是送錯了?」
「已經有人一大早就為你點好了。」
她困惑地楞在那里。
一道頎長的身影坐在了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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