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我。」他依然一片片地摘著。
因為雨水太大,雨傘已經不能遮擋身軀,不一會,楚執便全身濕透了。
曹楷看著雨水越來越狂嘯,有種想就將大地吞噬的感覺,著急勸到︰「這里有9999張照片,你要摘到什麼時候?還是先走吧。」
當時掛上去時,他叫來了幾十個人,掛了大半天才掛好了,如今即使天亮也不可能把完全摘下來。
「你先回去吧。」楚執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很危險。
「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曹楷堅定開口,但是他要做的不是跟楚執一起摘這些照片,而是要將他勸回去。
因為即使他幫忙摘,摘一夜還是不能把照片摘完的。
「 啪!」一棵樹被吹斷了,橫臥了下來。
「小心!」曹楷在電光火石之間將楚執推開了。
楚執神色只有瞬間的愕然,片刻又重新去撿地上的照片。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雨水越來越凶猛,像崩塌的堤壩一樣傾斜下來。
曹楷看這形勢越來越可怕,便勸告到︰「執,我們必須離開這里。」
「我要在這里照片收完才走。」楚執的語氣沒有一絲的動搖。
「執……」
「不要再說了。」楚執出口制止了他。
曹楷看著這樣倔強的他,心頭一陣著急,轉過身去,打了個電話。
大約過了大半個小時,章鉑翰來了。
他看見楚執正一張張地將相片攬在懷里,樣子淒酸的讓人心痛。
他走了過去,朝他大喊,「執,你不要這樣傻好不好?」
「這是我的事。」
「現在這里很危險的。」
楚執恍若未聞,依然一張紙地撿著照片,仿佛當他們透明一般。那個神情好像空虛的像三魂不見了六魄。
章鉑翰忍受不住,過去一把抓著他的肩膀,用力地搖晃著,「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楚執一把推開他的手,大聲說到︰「我一直都很清醒……」
他定定地望著一地蒼然的花瓣,雖然渾身濕透,可眼底卻是一片干涸的痛苦,聲音很緩慢,「我的確很清醒……清醒地看著自己一錯再錯……」
現場的氣氛忽然凝固了下來。
章鉑翰和曹楷無言地看著他,不知所措。
一會,章鉑翰忽然離去了。
……
靖甜站在窗前,看著漫天的風雨。
想起今天曹楷說的話,心中惆悵萬千。
如果她不嫁楚執的話,傷害的只是他一個人,如果她不嫁詹晨的話,傷害的是三個人,詹晨,尋瀾,爺爺。
這樣的困境真的讓她很痛苦,內心陷入無窮無盡的煩亂當中。
那晚看見楚執那樣黯然失魂的樣子,她也覺得很心痛。
可是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無能為力。
電話鈴聲打破了雨聲,她看著號碼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章鉑翰打電話來做什麼,她除了在西餐廳外從來沒有跟他聯系過。
「靖甜,你馬上跟我走一趟。」他的聲音很著急。
「發生什麼事了?」她十分奇怪。
「執在紫藤莊園里收著你的照片,不願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