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陸政堯家以後,吳媽看我的臉上又貼了創可貼,就說︰「姑娘你這是怎麼弄的啊,怎麼你和先生都受傷了?」
陸政堯給吳媽說讓她先回房間去,有些話要和我說,吳媽進了自己的臥室以後陸政堯就說︰「現在可以給我說說剛才在醫院都發生什麼事了麼?」
我把在醫院里面顧森給我說的那些話,還有簡心慈是怎麼听到的,事情的整個經過都講了一遍以後,陸政堯就不再說話了,一直沉默著。
我小心翼翼的問陸政堯︰「你也認為是我的錯嗎?」
陸政堯從沙發上坐直看著我說︰「有些話我可能一直沒有給你說明白,不過以後我不會讓別人再誤會你了。醫院以後也不要去了,我會給顧森親自打電話說這件事的。」
「什麼意思?」
陸政堯嘆了一口氣說︰「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我搖搖頭,陸政堯無奈的說︰「我是說,以後,我們倆可以試著換一種方式相處。懂了嗎?」
「換一種方式?我們不是已經換了一種了嗎?」
陸政堯搖搖頭說︰「還不夠。」
「怎麼不夠了?」
陸政堯模模我的頭頂說︰「你可真夠笨的,以後慢慢就懂了。」
陸政堯模完我的頭頂以後我立馬就呆住了,顧森以前經常對我做這個動作,我知道一個男人如果這樣對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
我很認真的看著陸政堯說︰「我懂了。」陸政堯听見我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正在伸手拿水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他轉過臉看了我一眼,又把水杯放在了茶幾上,直接走進了臥室。
這算什麼啊,明明剛才還嫌棄他說的話我不懂,現在我懂了,又把我一個人扔在這算怎麼回事?我把他剛才準備端起來的水杯拿了起來喝了一口水,結果陸政堯又走了出來對冷冷的對我說︰「干嘛喝我的水。」
我趕緊把杯子又放回在茶幾上,沒想到陸政堯直接把杯子拿起來喝了一口。我驚訝的說︰「那是我喝過的」
陸政堯的眉頭皺皺說︰「你早上沒刷牙嗎?」
我點點頭。他就說︰「刷了牙就好。」說完又轉身走進了臥室,過了一會就听見他在洗澡。還真是個怪人。
晚上正在睡覺,電話突然響了。我趕緊把電話按了靜音拿著電話走到陽台去接電話,電話通了以後就听見顧森口齒不清的說︰「她真的要和我離婚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沒喝酒我沒喝酒」
我一听顧森說這話,就知道他肯定是喝酒了。現在顧簡寧還在醫院里面昏迷不醒,簡心慈又受了那麼大的打擊,顧森真的不能再出事了。我就問顧森︰「你在哪?」
「我在哪我在哪」
我一听顧森說話都這樣了,讓他說出什麼來顯然是不可能的,就給他說︰「你把電話給身邊的人,讓別人接電話。」
顧森把電話給了服務生以後,告訴了我地址我就把電話掛了。剛把電話掛了,就听見陸政堯在我身後說︰「是顧森打來的麼?」
我嚇得手機一下就掉在了地上,陸政堯穿著睡衣撿起手機看了一下通話記錄,我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亮看不清陸政堯的表情。只听見他說︰「你現在要出去?」
我心里很亂很亂,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再攙和關于顧森的任何事情了,但是現在顧家因為我亂成了一鍋粥,我不能不去。
我的沉默代替了我的回答,陸政堯直接扭頭回到了臥室。我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猶豫了一會準備進去先給他解釋,沒想到我進了臥室以後他正在換衣服。
「你這是在干嘛」
陸政堯看也不看我說︰「難道我要你大半夜一個人去見野男人麼。」
听了陸政堯的話,我也趕緊換了一身衣服,陸政堯換好衣服看著我說︰「穿那件黑色的外套。」
我把已經穿好的襯衣又月兌了下來,換上黑色的外套說︰「為什麼一定要穿這件黑色外套?」
陸政堯一邊朝出走一邊說︰「因為你穿這件黑色外套很丑。」听了陸政堯的回答以後我簡直哭笑不得,這是什麼邏輯?
陸政堯把車停在酒吧門口,我說︰「我一個人進去吧你在車里等我。」
陸政堯根本就沒听我的,直接拔了車鑰匙就下了車,我也趕緊跟在後面下了車。這好像是我第一次來酒吧,進去以後看見這陣仗的確把我嚇了一跳,原來這麼晚了,還會有這麼多人喝酒。
我和陸政堯找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看見顧森,陸政堯抓住一個服務生問了一下,服務生就帶著我們上了二樓。看見顧森以後我還是有些驚訝,一向穿著妥帖得體的顧森,現在襯衣領子敞開著,領帶也摘了放在沙發上,頭發亂糟糟,兩個眼眶因為喝酒太多紅紅的。
我走過去站在他面前說︰「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顧森看見是我,想要站起來,因為頭暈又一下坐在了沙發上說︰「你來啦現在就只有你還把我當人」
我听著顧森混糊不清的說著這些酒話,為難的看了一眼陸政堯,陸政堯直接走過去想把顧森扶起來。顧森就像一灘爛泥一樣軟趴趴的,他看見是陸政堯以後,就推了一把說︰「你不要動我都是你害我女兒住院」
陸政堯有些厭惡的看著顧森,什麼話都沒說,叫來兩個服務生幫忙把顧森抬出去。陸政堯和我跟在服務生後面,他讓服務生把顧森扔在後排座位上面,顧森一挨到座位就睡著了。
我坐在前面問陸政堯︰「我們把他帶到哪去?」
「酒店。」
把顧森安排在酒店以後,陸政堯就沉著一張臉上了車,和我回了家。回到家以後我就感覺陸政堯很不對勁,試探著說︰「累了吧,趕緊睡覺吧,已經兩點多了。」
陸政堯什麼話都沒說,換了睡衣直接關燈睡覺了。關了燈以後我小聲說︰「你又生氣了?」
陸政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你知道一個男人喝醉了給一個女人打電話代表什麼嗎?」
我說不知道,陸政堯又是什麼都不說了,這下是真的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以後陸政堯已經去上班了,吳媽看見我醒來了,就給我一個盒子說︰「這是早上物業公司打電話讓取得,說是你的快遞。」
我之前總听姜麗說快遞,只知道是可以很快的寄東西,但是從來沒有寄過,也沒有收過。坐在沙發上打開盒子,里面的東西嚇了我一大跳。吳媽听見我的聲音以後趕緊從廚房出來說︰「姑娘怎麼了?」
吳媽看了一眼地上扔著的東西也嚇了一跳,說︰「作孽呦,這是誰黑了心腸干的事啊」
里面裝著的東西是我爸媽的身份證復印件和戶口本復印件,之所以嚇了我一跳是因為里面有一件我爸的衣服,上面血跡斑斑。但是我能認得出來這就是我爸的衣服,他一年到頭就那麼幾件衣服。
除了這些東西以外,里面還有一張干淨的卡片,我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寫著︰要是不想再收到禮物,就給我打這個電話。
拿起電話的手都是抖著的,顫顫巍巍的按下那一串數字以後听見了一個女人說︰「這麼快就到了,喜歡我的禮物嗎?」是簡心慈的聲音,一定是她干的。
我幾乎是全身發抖著說︰「你要怎麼樣?」
簡心慈笑了幾聲說︰「怎麼,你還會心疼那個天天打你的酒鬼父親啊?」
簡心慈的笑讓我不寒而栗,我啞著聲說︰「你到底要怎麼樣!」
「出來吧,我們談談。」
掛了電話以後,吳媽站在我面前說︰「姑娘,這是怎麼回事啊?你不像是會得罪人的人,更沒有人敢這麼對先生啊」
「吳媽,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先生,我自己會解決的。」
吳媽擔心的看著我說︰「你真的要去見那個人啊,你認不認識啊。」
「我要去,如果我不去的話,這件事就不會完。」
進了臥室以後看看時間,離簡心慈說的見面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進去沖了澡出來換好衣服。拿著包要出門的時候吳媽又過來說︰「姑娘我總覺得這件事要給先生說一下」
「吳媽,你放心吧,要是我自己處理不了的話,一定會給先生說的。我中午回來吃飯,記得給我做牛肉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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