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可欺 013車毀人亡(一更

作者 ︰ 卿久久

剛到陸政堯家門口還沒進門,就看見陸政堯的車子正好也停在了門口,想著還是不想被逮個正著趕緊進去,結果就听見陸政堯說︰「站住。」

我訕訕的回頭,看著陸政堯說︰「你怎麼也回來了」陸政堯挑挑眉毛說︰「看見我回來了所以就趕緊朝回跑?」

我低著頭干笑幾聲,和陸政堯一起進了門。我和陸政堯很少一起回來,吳媽看見以後高興的說︰「都回來了,那咱們就吃飯吧。」

「吳媽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過飯了,你和先生吃吧。」

沒想到陸政堯給吳媽說︰「我還不想吃,你先吃。」

我準備回臥室換身衣服,沒想到陸政堯也跟著我進了臥室。陸政堯進了臥室以後坐在軟椅上,我就說︰「你也在外面吃飯了嗎?」

陸政堯根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像審問我一樣說︰「不是說今天和顧簡寧出去麼,為什麼又到了顧森的房子那里。」

我只好老老實實坐在床邊說︰「今天吃飯姜麗也去了,然後物業公司那邊預留的住戶信息還是我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陸政堯皺著眉看著我,不說話,我意識到在陸政堯面前說這種話有多失策,趕緊改口說︰「明天有時間我就去讓物業公司更新住戶信息」

「你現在總算是知道什麼應該做什麼不該做了。」陸政堯說這話時的口氣儼然是個恨鐵不成鋼的老師對自己爛泥扶不上牆的學生說話時的樣子。

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可是陸政堯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只能拿著睡衣進了衛生間去換。

換好衣服以後陸政堯還在那坐著,我沒話找話的說︰「你還不去吃飯麼」

「和我在一起很不自在麼?」這就是陸政堯和我說話的習慣,不想回答的問題連敷衍都懶得去敷衍,直接開門見山的說自己想說的話。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陸政堯這個問題,拿著自己換好的衣服站在衛生間門口不知道該干嘛。

「過來坐。」陸政堯指指自己身邊的位置,我就走了過去,看著陸政堯坐的那個軟椅有些猶豫兩個人坐在一起會不會太擠。既然他都讓我坐了,那我只能照做。

小心翼翼坐在陸政堯身邊,沒想到他黑著一張臉說︰「我是讓你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不是讓你和我擠在一張椅子上。」

听了陸政堯的話我羞得不行,正準備起來又被陸政堯拉住說︰「要坐就好好坐著。」

我身體有些僵硬的靠在陸政堯身邊,用如坐針氈來形容最合適不過了。陸政堯沒什麼話和我說,我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和陸政堯說話,我們倆就這麼誰也不說話坐在一起,氣氛實在詭異。

過了一會陸政堯就站了起來走了出去,我一個人在臥室里面傻坐了一會也出去看電視了。

第二天早上我還在睡夢中,就被陸政堯叫了起來。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時間說︰「你要去上班了衣服都在衣櫃里領帶和襯衣已經配好的」說完以後就轉身背對著陸政堯繼續睡覺。

結果陸政堯又拍拍我的臉說︰「起床。」

我還沒有完全清醒,就被一個人用「拍著臉」的方式叫醒,有些狂躁的一下坐起來說︰「這麼早叫我干嘛!」

剛一坐起來看見已經站在我面洽穿好衣服的陸政堯,立馬就被嚇破半條膽,手里緊緊捏著被子說︰「你叫我起來干什麼」

陸政堯用手把我的臉抬起來說︰「剛才不是脾氣挺大的麼?」

我心虛的低著頭說︰「我剛才還沒睡醒」

陸政堯突然把自己的手拿掉嫌棄的說︰「你睡覺還流口水?」說完以後就走了衛生間,我听見流水聲就知道他一定是去洗手了。

陸政堯從衛生間出來以後說︰「起床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收拾什麼東西?」

陸政堯有些不自在的說︰「就是要去一兩天才能回來的地方,東西你就看著收拾吧。」

「你要去開會嗎?」

陸政堯神情古怪的看著我說︰「不是,就是出去放松放松」

「我和你一起去?」

陸政堯看我一臉驚訝的表情,就說︰「不想去?」

看樣子陸政堯是要帶我出去玩了,趕緊拉開被子下床,打開衣櫃麻溜的把自己一會要穿的衣服還有明天要換的衣服,顧森明天要換的衣服全部扔在床上。一回頭就看見陸政堯臉拉的老長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這麼收拾我的衣服的?」

我趕緊拿起來陸政堯的衣服,一板一眼的疊起來,還解釋說︰「我是這樣給你疊衣服的」

東西全部收拾好以後,裝在一個小箱子里面,陸政堯把箱子放在後備箱問我︰「還有什麼東西要拿?」

我搖搖頭高興的說︰「可以走了嗎?」

陸政堯理都沒理我就上了車,我也趕緊跟在後面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我不知道陸政堯要帶我去哪,也沒敢問,就一直老老實坐在陸政堯身邊。開了快有一個小時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問陸政堯︰「快到了嗎?」

轉過頭看陸政堯的時候,才發現陸政堯額頭上都是汗。我發現陸政堯不對勁,就說︰「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要是不舒服我們就回去吧。」

我的話還沒說完,陸政堯就有些粗暴的說︰「坐好不要動!」

我不知道他這是突然怎麼了,明明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既然心情不好就不要帶我出來。這些話我只能自己默默在心里抱怨一遍然後什麼都不敢表露出來。

陸政堯突然轉過頭看我一眼說︰「陳柔,我們的車子出問題了。」

這個時候的重點明明是「我們的車子出問題了」,但是為什麼我會覺得陸政堯說我的名字特別好听呢?我愣愣的看著陸政堯說︰「怎麼了?」

「剎車被人動了手腳。」

雖然我不會開車,但是我知道剎車壞了意味著什麼,害怕的說︰「那我們怎麼辦?」

陸政堯看著前面繼續開車,我不知道這是通往哪里的路,但是能感覺到陸政堯已經把車速降得很慢很慢。我看了看這是在高速公路上,車速慢同樣很危險,有些擔心地問︰「高速公路的出口還遠嗎?」

「不遠了。」

我沒有繼續說話,我知道我只要說話就會對陸政堯造成壓力,現在沒有其他辦法,我只能相信陸政堯。陸政堯看著前面說︰「你害怕嗎?」

我想了想還是點點頭說︰「害怕」

陸政堯笑了一下說︰「其實我也挺害怕的。」

陸政堯居然給我說他也害怕?我還以為陸政堯什麼都不會怕呢,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說︰「那我們最壞的結果是什麼啊?」

「最壞的結果就是車毀人亡。」

車毀人亡,車毀人亡?這個詞在我腦海中反反復復的回想,我不相信這就是我和陸政堯最後的結果。于是大著膽子問︰「你為什麼後來又慢慢對我好了?」

陸政堯沒有說話,額頭上的汗越滲越多,我知道面臨這種生死抉擇是個人都會緊張。看著陸政堯這個樣子,我也開始害怕。後來覺得嗓子很干很澀,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自己穿著純棉的格子襯衣都已經貼在身上,車里的氣氛越來越凝重。

我看前面就是高速公路的出口,感覺看到了一點點希望。陸政堯好像也松了一口氣,車速比起剛才更慢了。我問陸政堯︰「我們是不是活下去的幾率比剛才大了?」

陸政堯看我一眼說︰「你確定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合適?」

我不知道陸政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沒有再說話。後來車子開到附近的一個農村,公路上突然出來好多羊。陸政堯光是為了躲這些羊群就握著方向盤費力的轉了好多彎,最後又到了一片打谷場,到處都是農民堆得巨型稻草堆。陸政堯看我一眼說︰「害怕嗎?」

我木木的點點頭說︰「害怕。」

陸政堯突然把方向盤松開,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朝著我撲過來摟住我的頭說︰「因為我好像喜歡你所以願意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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