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做了噩夢,夢見我爸又來找我,我害怕的一直叫陸政堯。然後就听見陸政堯說︰「陳柔,怎麼了?我在這。」
我感覺到有人一直在抓著我的手,害怕的說︰「你放開我,放開我」
陸政堯就一直對我說︰「是我,陳柔。」
直到眼前一亮,我突然睜開眼楮就看見陸政堯坐在我身邊。陸政堯模模我額頭上的汗說︰「你做噩夢了。」
看見陸政堯在我身邊很高興,但是一想到今天陸政堯听見我說我可能懷孕了時的表情,還是有些生氣,就一下翻身睡過去,沒有理陸政堯。
陸政堯坐了一會看我沒有反應,就把燈又關掉,自己又開始睡覺。從出院以後,我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天都因為簡心慈的事情而擔驚受怕。昨天是看見我媽在顧家受辱,今天又被我爸找上門。接二連三的事情一件件都來了,越想越委屈,不知不覺眼淚就流了出來。但是又不想讓陸政堯知道我在哭,只能偷偷的躲在被子里面抹眼淚。
過了幾分鐘陸政堯突然伸手摟住我說︰「還在生氣?」
我沒敢說話,害怕我一說話陸政堯就知道我哭過了。陸政堯的頭突然伸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他正好親在了我臉上的眼淚上,就說︰「你哭了?」
本來還想強忍著不讓他知道我在哭,結果他剛一問出來,我就忍不住轉過身撲進陸政堯的懷里說︰「你為什麼要那麼對我」
陸政堯輕拍著我後背說︰「快睡覺吧。」
陸政堯只說了這麼一句,再多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本來有好多在嘴邊的話要對他說,結果陸政堯的反應還是一如平時的惜字如金,我突然就不想說了。我從陸政堯的懷里出來轉過身去說︰「睡覺吧。」
陸政堯突然就冷冷地說︰「你就是要在半夜的時候給我耍小性子麼?」
听到陸政堯說話的語氣,我堵塞在胸口的悶氣一下沖出來,我譏諷地說︰「是啊,哪個女人有資格給你耍脾氣。」
說完以後我就起身,走出了臥室在客廳沙發上坐著。陸政堯沒有一句挽留的話,更沒有追出來。我不明白是我不會和陸政堯相處還是陸政堯本來就沒有多喜歡我,總是這樣對我忽冷忽熱。
天亮以後我抱著沙發靠墊揉揉眼楮,吳媽從臥室出來做早點,看見我以後嚇了一跳說︰「姑娘,你就這樣坐到天亮了?」
吳媽話剛說完,陸政堯就拿著西裝外套走了出來。看了我一眼就給吳媽說︰「不在家吃早飯了。」說完以後陸政堯就走出了家門,吳媽看見陸政堯走了以後問我︰「你們又吵架了?」
我悶聲悶氣的說︰「沒有。」
吳媽坐在我身邊說︰「你們年輕人啊,就是喜歡折騰。我看先生現在挺喜歡你的,可是先生嘴上是不會說的。這一點你要多遷就先生一點。」
要是擱在以前,我肯定會听吳媽說的話。但是最近我總是出事,而且除了昨天在顧家的事以外陸政堯都知道。他應該知道我最近很累,可是他還是這樣不體諒我,總想著讓我去體諒他。再想想昨天陸政堯的態度,我就給吳媽說︰「可能他根本就不喜歡我吧。」
吳媽有些激動地說︰「先生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從先生把你找回來以後我就知道他喜歡你。」
听了吳媽這句話以後我心里才舒服了一點,看看手機上面居然有姜麗剛打給我的未接。我打回去以後姜麗說已經在陸政堯家附近了,讓我準備一下我們去醫院。
我給吳媽說我今天要去醫院檢查身體,不吃早點了。出了門就看見姜麗一手提著包,一手拿著三明治吃。
和姜麗到了醫院以後莫名的有些緊張,姜麗一直給我說︰「沒事的,要是懷里就生下來,沒懷就當虛驚一場。」
護士通知我先去繳費,然後做血hcg檢查和b超。做完了以後我們就坐在醫院外面的椅子上等著,過了四十分鐘結果就出來了。我一個人進了醫生辦公室,醫生先給我說沒有懷孕,然後看著我有些失望的表情又說︰「其實切除一側卵巢和另一側部分卵巢理論上不會影響懷孕的,你還年輕,懷孩子這事不用著急。」
我听了醫生的話有些迷糊的說︰「什麼切除一側卵巢和切除另一側部分卵巢?我是檢查我有沒有懷孕。」
醫生扶扶眼鏡說︰「你是陳柔嗎?」
我點點頭,醫生指著我的b超單子說︰「上面顯示你是切除了一側卵巢,右側卵巢也有部分切除。」
听完醫生的話我瞬間就懵住了,說︰「怎麼會」
醫生把護士叫進來說︰「陳柔有沒有家屬陪著來?讓進來。」
姜麗進來以後醫生說︰「她情緒有些不好,這樣很不利于受孕。你先把她帶回去吧,要是對檢查結果又疑問,可以繼續做檢查。」
姜麗扶著我出來以後問我怎麼了,我一直兩腿發軟說不出來話。我本能的拿出手機撥通了陸政堯的電話,陸政堯不知道在干嘛,也許是還在生我的氣,沒有接電話。
姜麗看我的樣子有些害怕的說︰「陳柔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我看著姜麗說︰「剛才醫生給我說我的一側卵巢被切除了另一側也部分切除」
姜麗睜大眼楮說︰「怎麼會,我們幾乎隔幾天就見一次面,你切卵巢這麼大的事我怎麼會不知道?沒事,我們再去做檢查。肯定是醫院檢查錯了,現在的醫生越來越不負責任了。」
我搖搖頭說︰「你還記得我上次住院麼」
姜麗看著我說︰「記得,你是說上次你住院是切卵巢了?」
我笑了一下說︰「難怪我說我懷孕了陸政堯居然會是那種表情,他可能以為我以後都不會懷孕了吧。我是女人,我的卵巢被切除了,我竟然不知道。」
姜麗摟住我說︰「陳柔你別難受,我們繼續做檢查,我不信你不能懷孕了。我們現在就去做檢查,走。」
姜麗紅著眼楮要拉我繼續去做檢查,我搖搖頭說︰「不用了我想回家休息一下」
「也好,我先送你回家。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來檢查。」
姜麗扶著我走出醫院以後,外面的太陽好曬好曬,已經快到冬天了,太陽居然把我曬得有些頭暈。我緊緊抱住姜麗的胳膊說︰「為什麼我腿這麼軟不听使喚」
姜麗扶著我坐在醫院門口的椅子上說︰「你在這坐著,我去打車。你千萬不要動知道了嗎?」
看著姜麗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跑著去給我打車,我的眼眶慢慢濕了。我不知道是因為太感動還是在哭自己有多可悲,陸政堯騙的我好慘。
姜麗把我送回家以後吳媽看著我說︰「姑娘這是怎麼了?」
姜麗給吳媽說讓她給我煮紅糖水,吳媽就說︰「來例假了啊,我說臉色怎麼差。麻煩你先把姑娘扶著進臥室,我去煮紅糖水。」
姜麗讓我躺在床上,給我蓋上被子說︰「冷不冷?馬上就要到冬天了。」
我看著窗外掉完葉子的樹,只剩光禿禿的樹干。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個場景都會好難受,就好像樹的孩子一個一個接著死去,只剩下樹媽媽。
姜麗看我不說話,就說︰「陳柔你別這樣,我們不是說了還要去醫院繼續做檢查嗎?」
我把頭埋在膝蓋上,低聲說︰「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坐一會。」
姜麗給我把脖子上纏著的頭發弄在腦後說︰「那我先回去,要是你有事立馬給我打電話知道嗎?我的電話24小時給你開機,千萬不要一個人悶著。」
姜麗走了以後我才開始放聲大哭,吳媽听見以後走進臥室說︰「姑娘你怎麼了?」
「出去。」
吳媽听見我讓她出去,只好走了出去。最後哭累了躺在床上流不出來眼淚了還是一點都不困,睜著眼楮看著天花板。後來听見門鈴響了,我知道是陸政堯回來了,一下從床上起來連鞋都沒有穿就跑出去,陸政堯看看我說︰「怎麼不把鞋穿好就出來了。」
我走到陸政堯面前說︰「為什麼要瞞著我?」
陸政堯看著我這樣有些不耐煩的說︰「沒頭沒腦的說些什麼。」說完以後陸政堯就走進了臥室。
我跟著陸政堯走進了臥室,站在門口吼著說︰「為什麼不告訴我做了什麼手術!」
陸政堯轉過身看著流著眼淚頭發凌亂的我,朝著我走過來把我摟進懷里說︰「你都知道了。」
我使勁把陸政堯推開說︰「你就是騙子!」
陸政堯想要把我重新摟進懷里,我一邊打陸政堯一邊喊著說︰「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陸政堯使勁固定住我的肩膀說︰「陳柔你听我說!」我被陸政堯這一聲嚇住了,呆呆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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