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的時候家里的座機突然響了,一般都是找陸政堯的,不會是找我。我沒有接電話,讓吳媽出去接電話。結果吳媽接起電話以後說是找我的,我把手洗洗就出去接電話。
「請問你是陳強的女兒陳柔麼?」
一听到我爸的名字,我的手抖了抖,顫著聲說︰「我是。」
「你父親因為吸毒要被行政拘留十五日,然後被送往強制戒毒所,請你盡快來交罰款。」
電話掛了以後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想著剛才警察說的話。我爸居然開始吸毒了?他才來北京幾天就開始吸毒了,以前在農村我們只是听說過毒品,可是根本沒有人能接觸得到。我在電視上看一旦開始吸毒,就很難戒掉。正在發愁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陸政堯已經睡醒了,從臥室走出來說︰「坐在這發什麼呆?」
我猶豫了一會還是給陸政堯說了剛才警察打來電話的事情,陸政堯听到我爸吸毒了,也很驚訝。就問我老家農村以前吸毒的人多不多,我說根本就沒听說過誰以前在村子里吸毒。老家人窮得飯都吃不上,怎麼會有閑錢吸毒。
陸政堯想了一會說︰「我去一趟吧,你就在家待著。」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怕你一個人去我爸給你說什麼難听的話」
陸政堯想想說︰「也好,在警察局里面你爸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我和陸政堯在家吃了早點就換了衣服去警察局,看見我爸的時候我還是被嚇了一跳。他的胡子和頭發都已經剃干淨了,穿著干淨的囚服。我爸吸吸鼻子看了一眼陸政堯說︰「這又是你的哪個姘頭?」我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陸政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姘頭」是什麼意思,最好不要懂。
我看了一眼他說︰「是警察讓我來的,給你交罰款。十五天以後你就要被強制戒毒了。」
我爸無所謂的抖動著肩膀說︰「老子解毒出來以後也不會放過你,要不是你老子哪能進監獄?你給老子等著。」
陸政堯一听我爸說這話,立馬把我拉起來說︰「該走了。」
我爸一看陸政堯的表現,有些激動地說︰「你不要以為你睡了她她就是你的人了,她就算死也是我陳強的女兒,我讓她跟誰她就得跟誰!」
我爸這些話被身後的警察和陸政堯听見我特別尷尬,我們交了罰款以後坐在車上,陸政堯看著我說︰「不高興了?」
我點點頭,然後看著陸政堯說︰「我有這樣的家人,是不是很丟人?」
陸政堯模模我的臉說︰「出生在怎樣的家庭我們誰都沒法控制,這不怪你。就算以後他出來了,我也會保護你。」
听了陸政堯的話以後我安心了不少,他把我送回家以後就直接去公司上班了。
回家沒多久簡寧就給我打電話了,說要找我出去坐坐。上次給她過生日中途退場以後心中一直有些芥蒂,一方面是我媽在簡寧毫不知情的情況成了她家保姆,另一方面就是她過生日,我和姜麗突然就走了。
想想是應該和簡寧出來好好說清楚,害怕我出門被陸政堯擔心,就把地方約在了陸政堯家附近。
簡寧見了我以後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就開口說︰「有什麼事就說吧,你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簡寧不好意思的說︰「我真的不知道芬姨是你媽媽,我媽把她帶回來只說是別人介紹的阿姨」
「沒事的,保姆怎麼了,保姆也是人。有些事我不知道要怎麼給你說,或許現在還不是時候說,以後機會合適了我再給你說吧。」
簡寧被我這些話說的雲里霧里的,就問我︰「什麼意思?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我搖搖頭說︰「不是,是我自己的一些私事。」
簡寧點點頭給我說︰「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媽在我家受苦的。要是你不願意讓她繼續在我家做事,我就讓她回去」
我爸現在進了戒毒所,我媽在北京無依無靠的,她也不會和我一起生活,還不如就在顧家待著。至少簡寧在,我還放心些,我想簡心慈不會不考慮簡寧的感受對我媽做什麼出格的事。
「那天我和姜麗有些激動,所以就先走了你過生日,我們提前走你沒有生氣吧改天我和姜麗給你補一個生日大餐。」
簡寧勉強笑了笑說︰「你們不走還好,你們走了我媽就開始對林培冷嘲熱諷,最後林醫生也走了。」
「林醫生不是在華美醫院上班嗎,你媽為什麼還對林醫生那麼不滿意?」
簡寧用小勺子動動面前的蛋糕說︰「我媽就是希望我找她那個交際圈里面的有錢人,她覺得嫁給一個拿著固定工資的醫生我肯定不會幸福。說來也奇怪,我爸最近一直在出差,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忙。」
顧森和簡心慈可能是考慮到簡寧的感受,一直都沒有給簡寧說他們離婚的事情吧。簡寧看著我說︰「更奇怪的是我媽最近也出奇的忙,幾乎天天不著家。以前她可是整天做美容在家抱著狗和我聊天的。」
我對簡心慈的事情不關心,也不想知道她究竟在干什麼。簡寧可能真的是沒什麼傾訴的對象,所以只能給我喋喋不休的說著這些話。
把簡寧送走以後回到家又收到了一份快遞,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我打開快遞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這次的是一個信封,用剪刀剪開以後里面掉出來幾張紙。撿起來看了一下,是醫院的診斷證明。上面明確寫著「右側卵巢切除,左側卵巢部分切除」。雖然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這個診斷單子為什麼會被快遞到這來,不用想都知道是簡心慈干的。
她可能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雖然我恨簡心慈,因為簡心慈唆使我爸,但是說到底這件事還是我爸干的。我不能怨恨別人,要恨只恨自己有一個這樣禽獸不如的爸爸。
拿起手機打給簡心慈,想告訴她以後不要再耍這種把戲了。簡心慈接到我的電話以後一點都不驚訝,聲音就像第一次見她一樣那麼優雅,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惡毒︰「診斷單子看到了嗎?你毀了我的家庭,我就讓你以後生不來孩子。」
「你究竟還要報復多久才甘心?我要說多少遍我和顧森沒有發生過關系,一切都只是你的臆想而已。是你自己親手毀了自己的家庭。」
簡心慈冷笑一聲說︰「我自己親手毀了我的家?陳柔,這一切難道不是拜你所賜嗎?我忘記了你還剩一點卵巢,早知道我就讓推你去手術室的護士下手再重一點嘍。」
「你說什麼?什麼下手重一點?」
簡心慈哈哈大笑幾聲說︰「陳柔,得罪了我你還想好好活在北京?你妄想!跟我斗,你還太女敕。」
我握著電話呆坐在沙發上,簡心慈還在那邊說著什麼,我已經不想再听了。我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麼惡毒的女人,推我進手術室的護士居然還對我動了手腳,也許沒有那個護士,我就不會失去卵巢,至少不會失去這麼多。
我鎮定了一會給簡心慈說︰「你會受到報應的,老天爺不給你報應,我給。」說完以後我就掛掉了電話,吳媽走過來看著地上的快遞信封說︰「這又是誰寄過來的?」
我拿起信封說︰「沒什麼吳媽,你去洗衣服吧。先生的衣服都該拿去干洗了。」
吳媽出去以後我才看見我自己的指甲幾乎要把手掌刺破了,我現在才明白一個道理,欺負你的人永遠不會有良心發現的那一天。如果我繼續坐以待斃,受傷的人只能是我。
要想還擊簡心慈,我的入手點就只有顧森和顧簡寧了。我知道簡心慈還愛著顧森,她之所以一直不能釋懷,就是因為她還愛著顧森。既然她還愛顧森,我就要讓顧森一點一點看清她的真面目。
陸政堯回家以後我沒有給他說這件事,我不想讓陸政堯再因為我的事情分心,公司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吃飯晚飯的時候陸政堯還高興的說︰「今天吃的挺多的,以後也要多吃些,就像以前吃飯一樣。」
我笑著點點頭,心里卻在想我要是不多吃飯,不把身體養好,以後要怎麼和簡心慈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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