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醫生從搶救室里面走出來把口罩摘掉說︰「病人現在腿部大出血,傷到了大腿動脈還有膝蓋。請病人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簡心慈一听醫生又出來說了這種話,整個人都像崩潰了一樣坐在地上不顧形象的開始哭。姜麗小聲問我為什麼顧森沒有來,我說顧森已經換手機號了,我現在聯系不到他。
陸政堯拿出手機說︰「我知道他的手機號。」陸政堯打了電話以後給我說︰「一會他就過來了,放心吧。」
急救室外面的燈一直亮著,我們看見不斷有護士拿著血袋進去,簡心慈哭著哭著也沒有力氣了,只是目光呆滯的癱坐在地上。
顧森滿頭大汗的跑過來以後,看了我一眼就問簡心慈怎麼回事。簡心慈像是找到了新的目標一樣站起來朝著顧森撲過去,用手狠狠拍打著顧森的胸膛說︰「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你不在外面亂來,簡寧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
顧森抓住簡心慈得手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簡心慈拿起剛才被她撕壞的病危通知書說︰「這是醫生給我的病危通知書,我們女兒已經被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
我看著顧森的樣子,從他來就注意到顧森長了很多白頭發,以前看著總比同齡人年輕,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五十歲的人。顧森走向我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說了電梯蹲底事故以後,顧森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說︰「那個小區是我買來的,我一直都沒有花錢去重新換里面超過年限使用的電梯,是我害了簡寧」
簡心慈听了顧森的話以後走過來說︰「你說什麼?那個小區是你的?簡寧為什麼會在那?」
顧森呆坐在椅子上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簡心慈目光凶狠的指著我們說︰「一定是你們設計害我女兒出事的,一定是你們!這里面有陰謀,一定有陰謀!」看著簡心慈現在既偏執又瘋狂的樣子,我開始慶幸自己還沒有說出事情的真相。
大概過了三四個小時以後,急救室外面的燈滅了,醫生和護士陸陸續續的都從里面走了出來。簡心慈第一個跑過去說︰「我女兒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我們一眼說︰「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
「但是什麼?」
醫生有些遺憾地說︰「病人的膝蓋本來就有舊傷,這次髕骨受損嚴重,以後可能沒法正常走路了。」
原本一直安靜听醫生話的顧森激動地說︰「你說什麼?你說我女兒以後沒法走路了?」
醫生害怕的朝後面退了幾步說︰「你們先不要激動,只是國內現在沒法治愈這種創傷,國外的話你們可以去試試」
說完以後趁著簡心慈和顧森發呆的空檔,醫生和護士趕緊走了。顧簡寧被護士推著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戴著氧氣罩,面色蒼白的就像醫院里面統一的白色床單。簡心慈和顧森跟著簡寧進了病房,陸政堯給姜麗說︰「我開車送你回去吧,你現在在哪住?」
姜麗神情木然地說︰「我在李準那里住。」
我看姜麗的樣子實在是不放心,就給陸政堯說︰「我和你一起送姜麗回去吧。」
姜麗到了門口拿出房卡說︰「你們進來坐一會再回去吧。」
我和陸政堯點點頭,就跟著姜麗一起進去了。剛一進去就覺得不對勁,臥室里面傳出一個女人曖昧的叫聲,還有李準的笑聲。姜麗看了我們一眼說︰「我去看看。」說完以後直接走進了臥室,然後我們就听見里面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和李準說︰「要我告訴你多少次進門之前先敲門!」
姜麗喊著說︰「她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們的床上!」
李準腰間系了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看見我和陸政堯有些驚訝,然後不好意思的說︰「你們也來了。」
跟在李準身後出來的還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看見陸政堯以後還不忘拋個媚眼然後才對李準千嬌百媚的說︰「今天真掃興,下次去我那里。」
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姜麗,本來簡寧出事她已經是嚇瘋了,回來又看見李準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我走進去看姜麗就像瘋了一樣把床單和被套全部用剪刀剪碎了,我趕緊把剪刀拿走說︰「你在干什麼!」
姜麗又把剪刀拿過去說︰「髒了,全部都髒了,不能要了。」
李準听見姜麗說的話以後走進來,看見臥室的樣子並不驚訝,只是站在門口給我說︰「她已經這樣無數次了,你出來吧。」
我看著李準漠然的表情生氣的說︰「什麼叫‘她已經這樣無數次了’?你和姜麗在一起為什麼就不能對她好一點?」
李準委屈的說︰「我對她很好啊,她要衣服要錢我都會給她,我還要怎樣?姜麗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什麼人。」
我看著姜麗還像著了魔一樣的剪著床上的東西,心疼的說︰「今天姜麗出了點事,你好好安慰她一下,我們先走了。」
我和陸政堯出去以後,陸政堯給我說︰「姜麗是真的喜歡李準還是喜歡他的錢多一些?」
我看著陸政堯生氣的說︰「為什麼你們男人總覺得女人喜歡一個男人就是因為那個男人有錢呢?或許從一開始,我是說或許,姜麗是因為李準有錢。但是現在姜麗絕對是真的喜歡李準,很喜歡很喜歡。我從來沒有見過姜麗對哪一個男人這麼用心過。」
陸政堯看我有些激動,就說︰「好了好了,我就是問問你,你別生氣。」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才發現陸政堯有多好。看著陸政堯開車,都變成了一種享受。
回到臥室以後陸政堯讓我先去泡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他說他認識國外的骨科醫生,可以試著聯系一下。
我正準備進衛生間,手機又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本來以為會是顧森,結果接起來以後是林醫生。
林醫生問我簡寧有沒有和我在一起,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就說簡寧住院了,林醫生驚訝的說︰「怎麼又住院了?」
這件事我一句兩句說不清,只是告訴她簡寧在人民醫院住院,讓他過去看一下。掛了電話以後陸政堯問我是誰打來的電話,我說是林醫生。陸政堯皺了一下眉頭說︰「他怎麼知道你的電話的?」
「我以前在華美醫院看過病,留了聯系方式。」我突然意識到陸政堯這是吃醋了,就過去摟著陸政堯的脖子說︰」你吃醋了?」
陸政堯听了我的話以後笑了一下說︰「你覺得‘吃醋’用在我身上合適嗎?」我知道陸政堯一定不會承認他吃醋,就沒有和他再爭辯什麼。
洗完澡出來以後陸政堯半躺在床上看書,我穿著睡衣走過去說︰「還不睡覺麼?」
陸政堯把書放下說︰「你先睡,我去洗澡。」
不知道陸政堯是什麼時候洗完澡的,反正我再睜開眼楮已經是天亮了。我以為陸政堯已經去上班了,結果他還在客廳坐著吃早飯。
「你今天不去上班嗎?」
陸政堯放下筷子說︰「去,就是想等你醒來了我再去上班。」
我听了陸政堯的話以後覺得之前經歷過的所有不順心都值了,至少現在我身邊有一個這樣對我的男人。
「一會要去醫院嗎?」
我坐下來點點頭說︰「肯定要去看,就是一想到要踫到簡心慈有些頭疼。」
陸政堯模模我的頭說︰「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勉強,我會讓人送去營養品的。」
「昨天你說你認識國外骨科醫生,聯系了嗎?」
陸政堯點點頭說︰「要是顧森放心我的話,他們隨時都可以過去,我已經預約好了。」
我摟住陸政堯的胳膊說︰「你真好。」
後來想想我還是不去醫院簡寧了,讓陸政堯直接打電話給顧森說他認識國外的醫生,我去看看姜麗今天怎麼樣了。想著姜麗以前喜歡吃我做的鹵牛肉,就從冰箱里面把吳媽買來的所有牛肉都拿出來鹵了,給陸政堯和吳媽留了一些,剩下的都給姜麗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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