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吳媽回家以後,陸政堯媽媽見了吳媽頭上纏著紗布,擔心的說︰「你的頭這是怎麼了?怎麼昨天還好好的。」
吳媽看見大家都這麼關心她,有些感動的說︰「謝謝太太關心我不小心踫著了」
「那你今天就別干活了,好好在房間休息,或者陪著我看看電視。」
吳媽說︰「不礙事的,我的頭已經不疼了。今天要做年夜飯,姑娘一個人忙不過來。」
吳媽就是一個閑不下來的人,肯定不會大過年的什麼都不做在房間休息。我看看家里的冰箱里面幾乎沒什麼了,就說︰「我出去買菜吧,吳媽你就在家等著我,一會我們一起洗菜。」
伯母一听要去買菜,就說︰「我還沒逛過北京的超市,這附近有早市嗎,咱們去逛逛吧。」
吳媽給我說了早市的地方,我和伯母穿好棉衣就準備出門。陸政堯說他今天還有事,讓司機開車送我們過去。
和陸政堯媽媽逛超市的早市,她一直在問我喜歡吃什麼,知道我喜歡吃哪個,就使勁朝著購物籃里面放。最後跟著我們進來的司機手里快要提不下了,我的手也滿滿當當的,才決定回家。
吳媽看見我們提著這麼多東西回來了,高興的說︰「這才有過年的氣氛,咱們快準備準備,中午吃餃子,晚上吃年夜飯。」我和吳媽把菜和肉都拿到廚房去清洗,陸政堯媽媽就把水果、干果那些放在客廳里面。
到了十一點多我們三個女人坐在一起包餃子,包好以後就等著陸政堯和他爸爸回來吃。
北京大多數地方不能放鞭炮,外面听著很安靜。我突然想起來姜麗,不知道她現在在干什麼。
打了個電話給姜麗,電話卻一直關機。陸政堯媽媽包好餃子以後就回房間休息了,她的身體好像不是很好。
我和吳媽就坐在客廳里面看著電視吃著東西,吳媽高興的說︰「這是我來北京以後在這過的第一個年,以前都是快過年就回家了。」
說起回家,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想起來我爸媽。雖然對他們沒有思念之情,但是原本是該一家人團圓的日子,我們之間卻連最基本的親情都少得可憐。
吳媽看我不說話了,就說︰「姑娘是想家了嗎?」
我搖搖頭說︰「那樣的家誰會想」
吳媽嘆了一口氣說︰「也是,姑娘命不好,遇上了那樣的父母我們姍姍就是身在福中不知道福。」
我突然挺好奇蔣姍姍爸爸的,就問︰「你過年不回家叔叔不會想你嗎?」
吳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老夫老妻的了,有什麼好想不想的」
看著吳媽的樣子,叔叔一定是對他們母女都很好吧。我就問︰「叔叔是干什麼的?」
吳媽看著我笑著說︰「他現在就在一個學校看大門,我們結婚之前他是在北京的,後來說老了不想在北京待著了,就回山東了。」
「吳媽你們結婚多久了?」
吳媽看看窗外臉上帶著笑說︰「我們算是半路夫妻姍姍的親爸很早就去世了我們是後來別人介紹認識的。」
听了這個以後我還是很驚訝,沒想到蔣姍姍的親爸居然很早就去世了,吳媽也算是先苦後甜了。
到了中午我給陸政堯打電話讓他回來吃飯,他說馬上就到家。我還是不放心姜麗,就給她又打了一個電話,結果還是關機。姜麗要是和李準一起出國過年了,肯定會告訴我的。最近一直沒有她的消息,現在過年了還是沒有。我想等著陸政堯和他爸回來以後把餃子煮了讓陸政堯開車帶我去看姜麗。
今天吳媽也和我們坐在一起吃餃子,飯桌上的氣氛很是融洽。吃完餃子以後伯父伯母說要出去逛逛,我就給陸政堯說了要去看姜麗的事情。
我和陸政堯一起到了李準住的地方以後,按了半天門鈴根本就沒有反應。陸政堯說或許姜麗根本就不在這里,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直覺就告訴我姜麗一定在里面。
陸政堯看我執意要等姜麗,就說︰「那就叫物業來開門吧。」我們把物業叫來以後物業的人說我們不是業主,不能開門。後來實在沒辦法,我就說︰「我朋友要是在里面的話,出了事你們負責嗎?別說你付不起責任,你們小區的負責人都付不起責任。」
物業的一听我這麼說,有些害怕的說︰「那怎麼辦?」
我把陸政堯的身份證拿出來說︰「這是我的身份證,壓在你這。如果我們不是業主的朋友,你就拿著我的身份證去公安局報案,這下總可以了吧。」
物業的人听我都這麼說了,只能叫人來開鎖。門打開以後房間里面很安靜整齊,就像是沒有人一樣。我和陸政堯直接走進了臥室,發現姜麗就在床上躺著。看見姜麗在睡覺,我總算是放心了。
結果陸政堯拍拍我說︰「不覺得她睡覺睡得很奇怪嗎,我們剛才開鎖這麼大動靜,她都沒有醒過來。」一听陸政堯的話,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趕緊叫姜麗,結果怎麼叫都叫不醒她。我顫抖著把手指放在姜麗的鼻子下面試探了一下,好在還有呼吸。
陸政堯低頭看看垃圾桶,拿出一個藥瓶,上面赫然寫著「安眠藥」。我不知道姜麗是從哪弄來一整瓶處方藥的,現在沒時間去想那些,陸政堯知道姜麗吃了安眠藥以後,立馬就把她包起來送到了醫院。
醫生說幸虧送來的及時,給姜麗洗了胃以後就月兌離生命危險了。
看著姜麗蠟黃蠟黃的臉還有緊閉的雙眼,突然就覺得好心疼。姜麗從小到大經歷了那麼多事都挺過來了,現在卻想不通自殺了。我能想到的理由就只有一個,李準。
我和陸政堯一直守在病床邊看著姜麗,直到她醒過來。姜麗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為什麼要救我。」
雖然在她醒過來之前我想了好多要罵她的話,但是一看見姜麗的樣子,我就不忍心再怪她。握著她的手說︰「餓了嗎?想不想洗東西?」
姜麗搖搖頭說︰「我什麼都不想吃,你們回去吧,讓我一個人休息休息。」
說完以後姜麗就把頭轉了過去不看我和陸政堯,我想著可能是因為陸政堯在這,有些她不好說。我拉著陸政堯走出病房以後說︰「不然你先回去吧,到了下午我回家去做飯,現在姜麗身邊不能沒人。」
陸政堯走了以後我回到病房說︰「他走了,你說吧。你這樣輕生到底是因為什麼?」
姜麗剛一動嘴唇,眼淚就流了下來,氣若游絲的說︰「不可能了,我們不可能了」
「什麼不可能了?」
姜麗看著我,一臉的苦楚說︰「我和李準不可能了,我們之間以後再也沒有可能了。」
「什麼意思?發生了什麼事嗎?」
姜麗閉了一下眼楮說︰「李準出院以後他媽就給我攤牌了,說已經知道我以前是干嘛的了。還說就算她兒子一輩子打光棍,都不會讓他和我在一起。」姜麗說多了話就覺得吃力,我看著越來越瘦的姜麗,就說︰「就算你們不可能了,你也不能這樣自暴自棄啊。之前是流產,現在又吃了安眠藥,你的身體真的不能再出事了。」
姜麗搖搖頭說︰「你知道我听到他媽那樣說以後的感覺是什麼嗎。就像是我原本在歡天喜地的過聖誕節,突然之間世界上所有的燈都滅了,我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听了姜麗給我的這個形容,我也覺得要摧毀一個女人太容易了。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姜麗苦笑一聲說︰「我想著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可是現在又活過來了,我真的不知道以後要干什麼。」
在醫院里面陪著姜麗坐了一會,姜麗就讓我回家,說害怕陸政堯的父母對我有意見。姜麗現在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回到家以後吳媽基本上把菜和肉都收拾好了,我跟著菜譜上面又學了幾道新菜,想著晚上年夜飯的時候做。
陸政堯給李準打了電話,說了姜麗的事情。李準說他這一兩天盡量回來看看,我听了這話也放心了不少。大過年的,先是吳媽出事,然後又是姜麗出事,真是壞事一件接著一件得來。
晚上一起吃年夜飯的時候,我心里卻一直惦記著姜麗一個人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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